第一百八十二章 最后的抉擇(二)
“我能妄自猜測一下您的決定嗎…”，陳智忽然看向了鮑平，眼睛中的東西非常冷肅。
“可以”，鮑平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如果實在無法辨別，在無奈之下，為了組織的安危，您會選擇把他們兩個共同舍棄，對嗎？”
聽了陳智的話后，鮑平的臉立刻嚴肅起來，他冷冷的看了陳智很久，最后還是開口說了一句：
“我相信，這是我們共同的選擇……”
鮑平的話說完之后，兩個人就這樣在這個秘密空間中沉默了良久，那感覺好像在做一個世界上最艱難的決定。
然而他們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當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那個即使再無法相信，那也是事實！
陳智和鮑平兩人從密道中走出來之后，那扇石門便靜悄悄的關閉了，那機關設置的果然非常精巧，當石門關閉的時候，真的是聽不到一丁點兒的聲音，守在外面的藍帶武士，根本不知道他們曾經去過另一個地方。
“豹爺，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是關于封神術的事情…”
陳智走出通道后，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然后轉頭看向了鮑平：
“你知道，我一直都在研究失傳的封神之術，但卻一直沒有進展。
但在一個偶然的機會里，我看到了一個在宋末元初時期生活的人的思想，那個人在那個年代，曾經有機會成為神靈！”
“哦？”
聽到陳智的話后，鮑平立刻感興趣了起來，
“凡人封神嗎？有趣，那你知道，他是如何更改身份的嗎？”
“大部分的先決條件，來自于他的修為…”，
陳智低聲說道：“但是在最后一步的時候，有一個白衣人出現了，他輕輕的調整了那個人背后的氣場，從此那個人的氣場便開始變化了！
但因為一些原因，這個人最終還是沒有變成神靈，但是卻給了我們留下一個線索，那個白色人，一定是個不同凡響的人，他擁有創造神靈氣場的能力…”
“你看到那白色人的面孔了嗎？”鮑平問道。
“沒有！”
“陳智輕輕地搖了搖頭，但是我卻知道他曾經做了一件在當時驚天動地的事情，那就是：止殺令！”
“詳細說說…”，
鮑平坐了下來，拿起茶杯輕輕的滑動著蓋子，仔細聽著陳智的話。
“止殺令！這個名詞來自于一個真實的歷史典故…”，陳智坐在座位上說道，
“史書記載，在宋朝末年62歲的成吉思汗已經橫掃中西亞躍馬歐洲，蒙古軍隊在中原四處屠戮，視漢人如豬狗，燒殺淫辱，非常殘暴，每次戰勝，必先屠城，一批批的漢人被宰殺，一時間中原遍地橫尸，慘不忍睹。
但這時，一場瘟疫肆虐全國，蒙古軍人也不能幸免，看著勇戰沙場的蒙古將士們在瘟疫中不斷的倒下，殺人如麻的成吉思汗突感恐懼死亡了。
如同歷代帝王一樣，成吉思汗夢想長生不老之術，當時著名的長春真人丘處機，被傳說為300歲，懂生死，并通曉治國治民之道，深居于山東昊天觀，金和宋的皇帝曾多次派人來請，都被他拒絕了。”
成吉思汗聞此事后，命劉仲祿不遠萬里去找丘處機，并請其會面。
丘處機為免天下百姓免遭戰亂之苦，在高齡重病之下徒步走了三萬多里，終于在中亞見到了西征的成吉思汗，并用仁念感化了他，勸其向善好生，不再肆意屠殺。
從那以后，成吉思汗頒布“止殺令”，蒙古軍的殺戮開始有所收斂，屠城的情況更是大大減少。
“是嘛…”，鮑平喝了口茶水，緩緩的說，
“那照你這么說，當年的成吉思汗是因為被丘處機的善念所感化，所以才放棄屠殺了嗎？”
“人類總是把歷史美好化…，
陳智冷冷笑了一下，“那么嗜殺的人，豈會因為一個漢族道士的幾句話，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據史料記載，成吉思汗可是一個在幼年時期，就殺了自己親兄弟的人，這種人生性嗜血，估計沒有那么容易被感化！”
“那你認為，他是因為什么原因而頒布止殺令的呢？”鮑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問道 “應該是一場交易吧…”
陳智淡淡的說道：“估計當時丘處機去見成吉思汗，并不是用善念去感化他，而是提出了一個交易，從此換來了漢人的一線生機 這交易的砝碼，必定是歷代君王最想要的東西，比如說，永生！！！”
“欲求永生者，必畏懼生死！”，
鮑平聞言，放下了茶杯，“永生不死，大概是人類最愚蠢的了。他們不曾想過，這世上沒什么東西是不朽的，如果有真不朽的話，那這個世界也就該滅亡了…”
鮑平說到這里之后，轉頭看向了陳智，
“回去吧！記得我們的決定，在需要決斷時，不要猶豫！”
“好！”
陳智微微點了點頭，面色凝重的看了鮑平一眼，眼神中蘊含了最終信念。
陳智離開了王庭之后，便去了姜氏祠，他在大巫猊鴉那里聽到了一些信息。
自從鬼刀悄悄離開西岐王城之后，組織內開始變得人心惶惶，大巫猊鴉的電波偵測到這段時間人心波動的非常厲害，大家都在懷疑：當年姜子牙為人類設立的那個結界，其實就是一場騙局……
甚至連神巫內部都變得動搖了，他們開始私下里議論，“那個宛如嬰兒一般的結界，無非就是一個假象…”
陳智將所有神巫都聚集在一起，下達嚴令：神巫永遠不允許懷疑結界的真偽，更不許出言議論，違者，割舌！
從組織離開之后，陳智坐車返回宿命堂，黑色的奧迪依然飛速行駛，而這一次，那個一直在前方默不作聲的司機，忽然開口講話了，可那聲音，就像是墳里刨出的怪物一樣。
“族長，奴婢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那司機的聲音極為干啞，用極其卑微的語氣問道。
組織內的尊卑等級明確，燈童和司機這種身份，是永遠沒有資格對陳智提問的，而事實上，陳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人類，或者是別的什么東西。
“說吧！”
陳智端坐在后座上，平靜的說。
“老奴愚鈍，終生為組織效力，至今已經近百年了，老奴一生無功無過，也不奢求獎賞，但老奴必要弄清一件事，那個讓老奴世代服侍的姜氏結界，是真的嗎？”
那司機說完之后，忽然將臉轉了過來，在車內微弱的燈光下，陳智看得清清楚楚，那果然不是一張人類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