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休息一個小時,今天最后一門考試科目——理綜,開始進行。
監考老師為英語老師,周海拿到理綜試卷,做了二十分鐘,控制在200分左右水平。
接著,依然是睡覺。
待夜晚九點,第二節晚自習課結束鈴聲響起,今天的放學時間到了。
放學,回家。
獨自一人的周海,很快就回到家,準備做飯。
今日的飯菜,同樣是保持最基本需求的混合餐,玉米、大米和土豆,總質量為26斤。
食量,上漲了。
不過,從左雪手里借到五千塊錢后,即便食量上漲到30斤,周海也不用再擔心吃飯的問題。
這五千塊錢,解了周海的燃眉之急。
三月末,夜深,無邊銀華灑落世間,繁星點點,涼意濃濃。
“滴答!”
家中堂屋墻壁之上的時鐘,正在緩緩走著,吃飯之后的周海,端坐于沙發之上,背脊挺直,面容莊重而肅穆。
桌面之上,香燭,烈酒,紙錢。
家中,靜謐無聲。
時間,已到23:59分。
“叮!”伴隨著秒針繞行一圈,最終歸零,時針和分針同時歸零,進入00:00分。
新的一天,到來。
今天,是四月一日。
端坐于沙發之上的周海,起身,拿起桌面放置的香燭、烈酒、紙錢,來到門外,點燃香燭。
今日,不是家父周平遠之忌日,不是愚人節,更不是張國榮之忌日。
今日,乃是海空衛士返航之日!
今日,十七年整!
漆黑而浩瀚的夜空,星羅密布。
家門前,徐徐燃燒的紙錢,釋放出橘紅色光芒,映照于周海莊重而肅穆的臉龐,雙眼凝望隨風搖曳的烈焰,言語平緩充滿力量:
“前輩王偉,今乃您之忌日,后輩周海,定不會忘您之遺愿,負重,前行。”
語氣,一字一頓。
話落,眼眶浸濕。
十七年!
整整十七年!
駕駛編號為81192殲-8II戰斗機的海軍航空兵飛行員王偉,對侵入海省附近領空的美軍EP-3偵察機進行軀干,雙方產生重大碰撞事件。
殲-8II戰斗機墜毀,海軍航空兵飛行員王偉,壯烈犧牲,年僅33歲。
這是一段悲壯而憤慨的回憶,更是一段血與淚的歷史。
英雄!
這是真正的英雄!
81192這個數字,對于絕大多數人而言毫無意義,可對于某些人而言,是一個聽了就會流淚的數字。
身雖消,意猶在。
不曾忘,不能忘,不敢忘。
今日,
祭奠烈士,
祭奠十七年前壯烈犧牲的英雄——‘海空衛士’王偉。
“誒,老黃,你看人家周海,還真是有孝心哦。”
鄰居家,剛剛洗漱完畢的薛婉麗,看著正在家門口燒紙的周海,向身邊正在研究東西的老公黃開杰喊道。
“哎,你煩不煩,別打擾我,燒紙哪個都會。”研究哈佛大學和美國生活規則的黃開杰,揉了揉發脹的額頭:“女兒的護照辦下來沒有,你抽空去出入境管理局看一下,然后看看能不能弄個美國綠卡。”
“護照應該就這兩天,我明天去看一下,聽他們說,只要女兒和王鵬考上哈佛大學,在美國做出貢獻,就能拿到綠卡。”薛婉麗點了點頭,認真道。
黃開杰摸出兜里的軟中華,取出一根,點燃,吐出白色煙圈,輕聲嘆道:“馬上就是高考了,讓小莉上點心,錢已經準備好了,要是可以,我真想一家都移民到美國去。”
移民!
移民美國!
這是黃開杰日日夜夜想著的事情。
自從數年前旅游美國后,黃開杰就被美國的魅力和生活深深吸引。
廉價的優質商品,堪稱完美的教育行業,先進的科技產品,還有一艘艘航行于世界各大海洋的航空母艦,當然,最重要的是——自由!
那種真正的自由!
作為暴發戶,不,低調的拆遷戶和炒房者,黃開杰無疑是幸運的。
當初蓉城市中心的老房子被拆遷,獲得五百萬拆遷金,黃開杰趁著當時華夏房地產熱開始炒房,利滾利,錢生錢,短短數年之間,資產就暴漲到八千萬之巨。
有了價值八千萬資產,或者說房子,沒有多大膽子的黃開杰,趕緊套現,退出炒房這個行業。
當黃開杰剛剛退出炒房行業,政府的限購令和各種措施,頓時讓房價抑制,逼得許多炒房人幾乎自殺。
黃開杰不在意這些,因為他有了一大筆錢。
八千萬!
這是一筆怎樣的數字?
拿著這筆錢,晉升為暴發戶的黃開杰,開始追求更高遠的東西——教育。
而旅游美國,當體驗一番超級強國的生活后,黃開杰覺得自己又有了另外一個追求——自由。
不,其實是狂熱而美麗的美國女孩。
“嗯,放心,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拿到綠卡,再美國居住五年,就能申請成為美國公民。”薛婉麗滿臉期待,雙目閃爍光芒,依靠著黃開杰,柔聲說道。
綠卡。
公民。
光是想一想,就讓人很期待。
時光荏苒,緊張而忙碌的學習生活,伴隨著進入高考沖刺階段的每一名學子。
高考,這個決定無數學生命運和未來的十字路口,越來越近。
五月天,烈日炎。
如今,距離高考還剩下最后一個月,耀眼陽光蘊含無盡熱意,整片天地已然形成一個蒸籠,熱的令人難以忍受。
地面溫度,已經達到四十攝氏度。
“吱!”急促而高昂的蟬鳴,響徹整片校園。
成華高中,教學樓,四樓會議室,一場嚴肅而重要的事件即將進行。
“咚咚!”立于會議室門前,身著襯衣和短褲的周海,精神抖擻,面容平靜,輕輕敲響會議室的房門。
會議室內,傳出一道低沉的聲音:“請進。”
推開房門,步入會議室,一股肅穆之意撲面而來,只見兩名身穿藍色常服的空軍軍官,端坐于會議室長桌前,面無表情。
坐在主位的空軍軍官,大約四十歲左右,右肩佩戴綴有兩條金色細杠和二枚星徽的中校軍銜,正對桌面針擺放一摞文件,旁邊放著一支鋼筆。
“你們好。”轉身關門,周海向兩位軍官致以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