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快一個月的時間里,米爾哈克看著自己的半邊身子慢慢的枯萎凋零,無時無刻不在忍受著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折磨,真是如同生活在地獄一般。
在這段時間里,他不是沒有尋求過解脫之法。他財力雄厚,請來過名醫和全世界各種宗教里面的驅邪師,但是這些人全部都十分委婉的告訴他,沒救了,等死吧,告辭!
唯一一個說過其他話的人,是一名和尚,他看到自己這半邊骷髏半邊正常的身體之后,先是大吃一驚,而后試探性的念道“有常無常雙樹枯榮,南北西東非假非空?”
本來米爾哈克見這和尚終于說出了一些和別人不同的話,以為對方已經看透了這個邪術,自己有救了。結果弄了半天才知道,人家以為自己在參枯榮禪練功吶。
我練你奶奶個爪!要不是米爾薩克當時已經動不了了,他非跳起來把那和尚海扁一頓不可,不過他也明白了,自己種的這個詛咒,除了施咒者以外是沒人能解得開了。
這反倒是讓他徹底安下心來了,安心等那個給自己施下詛咒的黑巫師到來,或者是安心等死。
現在米爾哈克虛弱的躺在一張病床上,鼻子上插著氧氣管,左手和左腳上面都24小時不停的打著葡萄糖,旁邊的心電圖上面則記錄著他微弱的心跳。這時一名年輕的女子來到了他的床邊,關切的說道“父親,你現在應該到醫院去的,真的不能再呆在這里拖下去了。”
這名女子就是米爾哈克的女兒,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以為是得了某種怪病,所以他十分不理解,自己的父親請了很多有名的醫生卻不肯去醫院接受更加全面的治療,到后來卻把希望放在巫術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上面,而現在,好似完全放棄了希望躺在這里等死!
聽到這個聲音,米爾哈克虛弱的轉動著自己的左眼,他的右眼球雖然還在但已成枯黃之色,已經完全失去視覺了“沒用的…科學…科學已經挽救不了我了。”
米爾哈克艱難的說完這一句話,他每說一個字都像是要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樣,而由于他現在半邊臉都已經干癟了,所以發音也非常的古怪“但是你…你為什么還在這里?我不是已經讓你離開了嗎?”
“你這個樣子,我怎么能夠離開?”那名女子趴在米爾哈克的床邊,握住他的手傷心的說道。
米爾哈克卻用力的掙脫了自己女兒的手,決絕的說道“你必須離開!時間就快到了,他就快來了,你再不走會有危險的!”
他要來了?誰要來了?!那名女子聽得有些不明所以,但隨即又想到,莫非自己父親現在這個樣子,是被人下毒害的?而那個下毒的人很快就要來了?不對呀,那些為自己父親檢查身體的醫生不是說過,沒有發現任何的毒理反應嗎?
一連串的疑惑在她的心中揮之不去,可就在她想要開口問個明白之前,感覺房子突然微弱的震動了一下。
這一突然的變動讓她嚇了一跳,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忙柔的不斷向四周看去,這莫非是次小地震?很有可能!
這陣子東歐的地質活動好像非常不穩定,前段時間白俄境內,還有斯科維亞的郊區,都有過非常奇怪的火山噴發,那個掉進科學節目組,都為這事兒連續播放了一個星期的專題節目,最后總算給出了一個看起來…就非常不靠譜的解釋。
這名女子見就震了這一下之后就停了下來,在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氣,準備繼續剛才的話題,可這個時候廚房里面有突然傳來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還傳來了一連串的罵街!
“混蛋!怎么會到這里面來!我就說東歐的時區不對已經天黑了,也不至于黑的一點光都沒有啊!”
那名女子和房間里僅剩的兩名保鏢相互對視了一眼,瞬間警覺了起來,這地震震得再厲害還能震出說話的聲音來?就算那個掉進科學也給不出解釋了吧。
兩個保鏢迅速拿起ak741沖鋒槍,慢慢的朝內個房間摸了過去,也掏出了一把女士手槍緊隨其后。
“不…不要過去!”躺在床上的米爾哈克,自聽到這個聲音之后就驚懼不已,顯然是已經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他急忙的想要叫住自己的女兒,可是他這虛弱至極的身體發出的聲音太過微小,只得看著自己的女兒一步步的朝廚房走去。
三人來到廚房之后,完全被眼前發生的一幕震驚了,他們看到…
電冰箱的門已經掉在了地上,從里面伸出兩條腿在外面胡亂的撲騰,然后又是一陣瓶瓶罐罐摔碎的聲音,那個人才算完全從電冰箱里面滑到了地上。
那個狼狽的身影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持槍對著自己的三人毫無懼色,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上拍打著,隨意的說道“很抱歉用這種出場方式和你們見面,本來我是想以我的法術為道標,直接傳送過來的…”說到這里那人還看了一眼,已經亂七八糟的電冰箱,稍微有些尷尬的說道“可沒想到出現了一點小小的誤差。”
這個人不用說了,自然就是埃文森。他在米爾哈克身上所施加的那個法術,可不是僅僅會吸取生命力折磨對方那么簡單,他還會把自己吸取到的生命力轉化成魔力,發射出一個只有埃文森能夠感受到魔法信號。
這樣埃文森就能利用這個信號定位,從而施展傳送魔法,把自己傳送過去。
而這個魔法他還沒怎么使用過,為了避免自己傳送過去結果正好踩在人家頭上的尷尬事情發生,所以他稍稍修改了一下傳送位置,結果就把自己扔到人家店里箱里面,這還算不錯…至少沒從馬桶里面鉆出來。
“嗯…”埃文森突然發現自己肩膀上掛了黑乎乎的一團東西,沒辦法,從電冰箱里面鉆出來身上總會掛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伸出手指往上面一抹,然后放在鼻子下面聞一聞,最后含到了嘴里,隨即眼睛就是一亮“魚子醬?!味道真不錯啊!”
“你要是把你頭上的那片生菜摘下來蘸著吃估計味道更好。”那名女子舉起手中的手槍,對準了埃文森“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為什么會從我家電冰箱里面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