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誰是笨蛋
“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里面，我作為傭兵走遍了大江南北，從東邊到西邊，穿過大洋、穿過海峽也穿過運河。我看過櫻花、看過桂樹也看到無邊無際的蓋著白雪的松樹…”
到最后蘇顧還是沒有回去，只是讓萊比錫作為報信人跑了一趟。
此時蘇顧說道：“最開始遇見小宅的時候她根本認不出我，拿著槍指著我，我就在想那個小姑娘真的很可愛…”蘇顧回憶著最初在已經變成廢墟般的鎮守府和小宅相遇的事情，雖然對方拿著槍，但是自己離奇地沒有害怕，還主動打招呼。
小宅反駁道：“你那個時候帶著墨鏡和帽子，根本認出來了，和壞人一樣…”
“我們在客船上遇見了圣胡安…”
“早上的時候還畫著圖紙，突然就被北宅叫過來幫忙…”
“沒那么厲害，不過是在現有的圖紙上面修修改改…”
“說起鎮守府我也不是太懂，我就實習的時候去過鎮守府。不對，以前還去過一個，那個提督婚了白雪，是個變態的家伙…”
此時說到鎮守府的事情，俾斯麥說道：“在旅途中我見過很多鎮守府，有些鎮守府建在市中心，有些鎮守府建在郊外，有的建在大江大河的小島或者沙洲上。畢竟艦娘也不是真正的戰艦，不管是淺水還是深水，不管是平緩還是激流，甚至有沒有港口都沒有關系。”
“有些提督把鎮守府建在市中心，這些建在市中心的鎮守府除開艦娘外還有很多普通人作為工作人員維持著鎮守府的運轉。”
“這樣的鎮守府有廚師有清潔工，只要不是戰斗方面的問題，其它方面很多都交給普通人了。”
“有些鎮守府遠離人煙，那些提督覺得周圍有很多普通人是麻煩的事情。這樣的鎮守府往往不大，所以即便是幾個人或者十幾個人管理起來也并不麻煩，畢竟艦娘的工作能力比起普通人來強大了很多。”
“而且偏遠的地方也有好處，這些地方往往容易獲得艦娘總部的資源補貼，也容易出成績。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鎮守府的強大，越強大可以得到的資源也就越多。”
聽著俾斯麥說著鎮守府的事情，蘇顧說道：“不過我的鎮守府已經挑選好了。”
自己的鎮守府已經挑選好了，沒有辦法改變，想了想既然俾斯麥懂那么多，隨后他問道：“那么管理鎮守府該注意的事情有哪些？”
俾斯麥不會謙虛，甚至有些驕傲，但卻不會自大，她說道：“管理鎮守府的話列克星敦比我要擅長一些，我除開會戰斗，在管理方面比不上她。我也就是去的地方多一些。”
“去過多少鎮守府呢？”
“十七八個大概有吧。”
“真好，其實我也想要到處走走看看…”
“是嗎，我倒是覺得不太好。”
“聽說很多鎮守府其實都和外面的公司有聯系…”
“差不多吧，其實艦娘總部給提督的工資都不多。”
“是嗎，那就真的要產業了…”
這樣說著，蘇顧想到了一些傳言，他問道：“聽說一些鎮守府有特別的資源獲得技巧？你知道嗎？”
“大概是為了從艦娘總部那里獲取更多的資源，一定程度上面虛報戰績。”
“虛報，殺良冒功？那么厲害？”
“只是稍微夸大一些戰績，畢竟關于敵人的強弱很多時候沒有辦法準確的定義。”
“那你怎么看這種行為呢？”
蘇顧自己對于一定程度上面的潛規則并不在意，以前就覺得只要官員能夠辦好事情，一定程度上面的貪婪可以容忍，而即便官員再清廉如果沒辦法辦好事也不行，當然既能夠清廉又能夠辦事的官員最好了。
俾斯麥捧著茶，輕輕吹了一口氣，茶面皺起波紋，說道：“怎么樣都好，你是提督，只要你覺得可以就夠了。我是軍人，是提督你手中的利劍，你想要做一些什么只要說一下就可以了。”
蘇顧想起課堂上反復強調的事情：“違背信念會墮入深海吧。”其實他不希望自己艦娘無條件的服從。
俾斯麥說道：“我見過墮入深海的艦娘。以前的時候我也受雇于憲兵隊。想一想，那個艦娘怎么墮落的呢？大概的原因就是她的提督沒有理會她，她開始懷疑自己所作所為的正確性，而她的提督沒有給予她一點幫助。“
“大概的情況是一個村莊受到了攻擊，而艦娘的支援已經很晚了，深海艦娘的攻擊摧毀了一些房子。雖然那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事情，但是有些普通人也很過分，他們覺得你是艦娘你就要保護好他們，稍微沒有做好事情，他們就咒罵你開小差不用心。大概是在爭吵中，那個艦娘不小心出手傷了人。因為一直以來的疑惑和迷惘沒有得到緩解，她有些恐慌有些茫然地逃入了大海深處。當再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她已經被鍍上了一層黑色…”
“我受命于憲兵隊的要求擊沉她，當她沉沒的時候我看見她的微笑，微笑中有一種解脫的味道。那一次和我同行的同伴很多人在回去就感覺很不好，艦娘總部給她們放了好長時間的假。”
蘇顧說道：“我想起了埃克塞特，她的工作就是幫助艦娘緩解心中的疑惑。如果陷入迷茫就可以找她，也難怪那個叫做莉婭的艦娘會建立那樣一個教堂，就是希望幫助艦娘。”
蘇顧說完，俾斯麥問道：“然后呢？你有什么想法？”
“額，沒有什么想法。”
“其實我認為，比起這些，更重要的是提督需要陪在她的身邊，其實只要有提督的堅持和開導，那個艦娘無論如何也不會墮入深海。墮入深海的最開始是迷惑，艦娘需要提督，往往也就是需要一個旗幟和信念，讓人不迷惑。”
隨意說了一些話，又說起別的事情，蘇顧說道：“俾斯麥，你在外面見過那么多鎮守府，相同型號的艦娘相貌會是一樣的嗎？我就看過兩個愛宕號，還有兩個安東尼吧。”
“驅逐艦很多同樣型號的，不過我另外還見過一個黎塞留，和我們鎮守府的黎塞留完全不一樣…”
“居然還有喜歡浪漫的黎塞留，想不到…”
這樣說著，小宅在旁邊開始打哈切，隨后北宅帶著坐在俾斯麥身邊戀戀不舍的小宅去睡覺。
“他們總說出擊也可以撈船…”
“不僅僅是艦娘會迷惑，其實深海艦娘也會迷惑，當你擊敗她讓她從過去戰艦絕望記憶的束縛中掙脫出來，深海艦娘也會變成艦娘，成為你的同伴…”
蘇顧問著各種問題，俾斯麥也詳細解答，他們坐在客廳里面繼續說話，不久后歐根親王和萊比錫也準備去睡覺了。
俾斯麥說道：“我去過一次艦娘總部，不過沒有進去，總之那里現在像是一個獨立的王國…”
“我就去過那么幾個城市…”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的時間，蘇顧如同好奇寶寶一般，歐根親王從房間里面走出來，隨后她朝著蘇顧招了招手。
歐根親王小聲說道：“過來過來。”
蘇顧走過去，問道：“這么呢？”
“啊，提督，你想要睡覺了吧。”
“嗯嗯，還好吧，不算困。”
“我和俾斯麥姐姐是連夜趕回來，一整天都沒有睡覺。”
“啊。”蘇顧驚訝，她也知道即便是艦娘也需要休息。
歐根親王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還不想睡覺，沒準備睡覺，俾斯麥姐姐就肯定會陪著你，不管多困多累。”
隨后蘇顧回去，隨便說了一些話，他打了一個哈欠表示自己也有些累了。隨后他剛準備回去睡覺，去歐根親王的房間，俾斯麥在后面叫住他。
“提督已經很久沒有鍛煉過了吧，有每天早上跑步過嗎？。”
“沒有。年紀大了，跑不動了。”蘇顧笑著開玩笑，不過也是，很久都沒有好好地運動過了。這段時間總是忙著各種各樣的事情，還真沒有專門抽出時間來鍛煉。
俾斯麥目視著蘇顧的身材，說道：“作為一個提督，沒有出色的體質怎么行。提督，比起我記憶中的形象，你現在的臉差不多圓了一圈，列克星敦這是在養豬嗎？”
“既然找到你了，也找到小宅了，那我也就不需要出去了。所以這一段時間會稍微監督你，你也應該鍛煉一下了。”
蘇顧低著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還是正常人身材，既沒有明顯的肌肉也沒有明顯的贅肉，所以沒有必要說養豬那么過分的詞語吧。
俾斯麥的坐姿端正，此時抿了抿嘴唇說道：“你該鍛煉一下了，我會陪著你一起的。”
蘇顧回房，俾斯麥也回到自己的房間，此時房間里面也就是臺燈還開著，小宅早就趴在床上睡著了，北宅側躺在床上從被子里面伸出手玩著小小的模型。
北宅一邊玩著一邊說著：“姐姐有一百點血量，我有一百零一點血…”
俾斯麥坐在床邊開始脫衣服，隨后她問道：“你在說什么呢？”
北宅驚訝說道：“啊，姐姐你終于想要睡覺了。”
“嗯，也該睡覺了。”俾斯麥這樣說著，她看到北宅還在玩著模型，突然有些好奇，她又問了一遍：“為什么我才一百點血量，你卻有一百零一點血量。是因為艦裝的標準參數，我只有一百點耐久嗎？”
北宅擺弄著棋子，頭也沒有抬，沒頭沒腦地說道：“不是哦，因為姐姐你沒了一血。”
俾斯麥解皮帶的動作停頓下來，一開始有些疑惑，下一秒反應過來。于是她順手從床上撿起枕頭砸在北宅的腦袋上面。
俾斯麥說道：“你才沒了一血。”家里面一個不靠譜的妹妹，經過那么長時間的耳濡目染，這些詞語的意思她相當清楚。
北宅有些委屈說道：“你們兩個人都在客廳里面那么長的時間，就連小宅都睡覺了，你們居然什么都沒有做呀，姐姐你真是沒用呢，我還以為你很厲害的。”
在客廳里面要做些什么呢？這樣想著俾斯麥拎著枕頭連續砸了好多下，隨后丟下兩個字：“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