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和陳義信一起回到家中,兩人隨便煮了一點方便面,吃完之后就上床睡起覺來。
昨天累了一天,晚上又熬了一宿,現在他們兩人也是又累又乏,一沾枕頭就呼呼得大睡起來。陳義信自小和夏天一起玩到大的,夏天的家就是他的家,自然不會見外。
兩人睡得正香,忽然就聽到門外傳來十分嘈雜的聲響,一下子把兩人都給驚醒了過來。
“天哥,你猜會不會是貴利王來要賬的?”陳義信連忙問道。
因為夏天老爸夏樹良欠了不少外債,所以隔三差五就有貴利王上門討債,而且每次都要搞得雞犬不寧、四鄰不安。
若不是看在夏天為人敦厚又講義氣,夏雪年紀還小又漂亮可愛的份上,周遭居住的鄰居們早就有意見了。
“說不定呢。走,出去看看。”夏天穿上衣服,同陳義信一起走了出去。
一打開門,就見門前樓道里堆了一大堆家具,把他們家的門都給堵瓷實了,有幾個光著膀子的大漢正在一趟一趟往隔壁房間里搬呢。
“咦,隔壁又搬來人住了?”陳義信好奇地問道,“不知道會是什么人呢?”
“不知道,不過既然能住到隔壁,可見邵氏對此人還是蠻重視的。”夏天分析道。
邵氏影城總共有四棟宿舍樓,其中三棟供普通工人居住,房間只有三四十平米而已。而夏天所居住的這棟敦厚樓,就是專門供明星大腕居住的了,每套房都有七八十平米。在香港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這樣大的房子算是非常難得了。
如果不是夏天的老爸夏樹良當年對邵氏的貢獻不小,令邵爵士還一直記在心上,夏天早就連這塊立足之地都沒有了。
陳義信也贊同的點了點頭,像他老爸在邵氏做道具師,就只能住在普通宿舍樓。雖然他已經為邵氏服務了二十年,但是想搬來這里都還不夠資格。
“行了,不用猜了,以后總能見到的。現在回去睡覺吧,困死我了。”夏天打了個哈欠道,昨晚熬了一宿,現在他還困得很呢。
“這么吵,怎么睡得著?”陳義信皺了皺眉頭道,隨后沖那些搬家工人道,“師傅,麻煩你們小聲一點,我們還要睡覺呢。”
“好,好,我們會盡量小聲一點的…”領班的師傅答應道,“不過你們也體諒一下,搬家嘛,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的。”
陳義信點了點頭,隨夏天一起回房,繼續睡他的回籠覺了。
但是剛要睡著,就聽到有重物劃過地板時的刺耳聲響。吱的一聲,讓人的寒毛都一下子豎了起來,緊跟著就聽到叮叮當當敲打墻壁的聲音。
“瑪德,告訴他們要小點聲了,他們還鬧出這么大動靜,擺明就是不想讓人睡嘛。”陳義信嚯的坐起來道,“不行,非跟他們說道說道不可!”說著他穿鞋下床,拎著棒球棍就走了出去。
夏天生怕他又惹出事端,連忙又穿上衣服跟了出去。
“停下,停下,剛才就告訴你們有人在睡覺,讓你們小點聲了。怎么現在還鬧出這么大動靜?”陳義信揮著棍子大聲喊道。
在邵氏影城,陳義信號稱是“小霸王”,除了夏天的話他聽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現在他們這些搬家工人竟敢惹他,他當然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了。
“小兄弟,我們也是不得已呀,人家主人家讓我們快點搬,我們能怎么辦?”領班師傅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一臉委屈的道。
夏天一見,心中頓時有些不忍。他知道搬家工人賺得就是辛苦錢,樓上樓下扛著幾十斤的家具跑,實在是非常勞累的工作。
“算了,義信,不要再吵了,他們也都是苦人。”夏天擺擺手道,“我看這樣吧,咱們倆也幫他們搬。早點搬完,咱們也好安心睡覺。”
陳義信一愣,剛想說什么。就見夏天已經挽起袖子,幫這些搬家工人搬了起來。
“天哥,你這是做什么?”他疑惑的問道。
“反正現在又不能睡覺,干脆活動活動,幫幫人家的忙嘛。再說既然能住在這里,那以后就都是鄰居了,幫幫忙不是應該的嘛。”夏天笑著說道。
陳義信點了點頭,“還是天哥你仗義。行,那就幫他們搬吧。”
“謝謝,謝謝!”見夏天和陳義信幫忙抬起了衣柜,領頭師傅連聲道謝道。
“不必客氣了。”夏天笑了笑,同陳義信抬著衣柜進了屋。
“你們把沙發再往西邊挪一下,唉,不是那一邊,是這一邊了。唉,他們聽不懂國語,還真是要命呀。”一進屋,就聽有個女聲說道,頓時就令夏天耳朵一動。
穿越來到香港之后,他可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普通話,乍一聽起來還真是有些親切呢。
“唉,你們兩位把衣柜抬到這邊來。”就聽那女聲又喊道,“小賢,這里太亂了,我看你還是陪邱小姐到樓下冰室喝點東西吧,等媽把屋子收拾干凈了你們再回來。”
“媽,這房間里現在又悶又熱,還是你和邱小姐下去歇著吧,我在這邊盯著就行了。”一個女生的聲音響起來道。
“傻孩子,這里這么多大男人,你一個女孩子家留在這里,怎么能行?還是聽媽的話,陪邱小姐到樓下坐會吧。”那女聲又道。
兩母女正在說話,這時候,夏天已經同陳義信將衣柜抬了進來,“太太,衣柜放在哪邊?”他笑著問道,隨之忽然一愣,就見屋里站著三個女人。其中一位女生長得恰似香港一代紅星王柤賢,漂亮可愛、清純動人。
一見到她,夏天就無由的想起一首詩來,蒹霞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真是美呀,看電影就已經覺得是絕世美人,秀麗無雙了。沒想到真人比上鏡還要美。”他忍不住驚艷道。
前世他也曾見過不少美女,自然的,人工的,清純的,性感的,冷艷的,奔放的…種種種種。但是像王柤賢這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美,卻依舊令他有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喂,你們倆是什么人呀?”一位女士見夏天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女兒,不免有些不爽的上前問道。
“啊…伯母,您好。我們是隔壁鄰居,我叫夏天,他叫陳義信。見到你們正搬家,所以過來幫幫忙。”夏天回過神來,一臉尷尬的解釋道。
“按我前世的記憶來推斷,這應該就是王柤賢小姐吧。果然魅力非凡,勾魂奪魄,連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我都被她迷住了。”他心中又驚嘆道。
他記得王柤賢在臺灣以《今年的湖畔會很冷》這部電影出道之后,就會被方藝華女士邀請到香港來發展。如果他記得不錯,那這位長得恰似王柤賢的女生,應該九成九就是她本人了。
一聽夏天說是隔壁的鄰居,而不是什么小流氓,那位女士的臉色頓時好了許多。她知道能住在這棟敦厚樓里的人,身份都很不一般。
因此雖然夏天年紀不大,但她卻也不敢小覷。誰知道他的父母兄弟是什么身份,沒準就是赫赫有名的明星大腕呢。她們母女倆初來乍到,可不敢隨便得罪人。
“原來是隔壁鄰居呀,幸會,幸會。唉,快把柜子放下吧,怪沉的。”那位女士笑著說道,“小賢,去拿兩瓶水來給這兩位先生。”
“唉。”王柤賢清脆的答應一聲,轉身取了兩瓶礦泉水遞了過來。
“謝謝。”夏天同陳義信將衣柜放下、擺好,隨后接過水來道。
“聽伯母說話的口音,似乎不是香港人呀。”夏天笑著搭訕道,雖然他已經知道兩人應該都來自臺灣,但是表面上卻還要裝作一無所知。
“是呀,我們母女倆是從臺灣過來的,這位是我的女兒王柤賢。以后她也會在邵氏工作了,進進出出的還請多照應。”王媽媽點頭說道。
“放心好了,伯母。我和義信也都是在邵氏工作的,以后大家又是同事又是鄰居,互相照應當然也是應該的了。”夏天笑著說道。
“那就先謝謝了。”王媽媽見夏天說話和氣,也不禁對他印象大好,“沒想到夏先生的國語說得這么好,真是令人驚訝。”她又笑著說道。
她們母女倆來香港雖然只有幾天時間而已,但已經嘗到了語言不通的苦處。她只會說國語,不會說粵語,所以溝通起來很不方便。現在乍一聽到夏天這純正的國語,讓王媽媽頓時也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我的國語是跟我老爸學得,他是國語片導演,早年也是從大陸那邊過來的。”夏天笑著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那以后更要多照顧我們家小賢了。”一聽夏天說他老爸是導演,王媽媽頓時更加熱情了。
“一定,一定。”夏天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憑他老爸現在的身份,別說關照王柤賢了,連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呢。
“好了,先不聊了,先搬家吧。早點搬完,早點安心。”他連忙轉移話題道。
“這年輕人還真是不錯。”王媽媽見夏天說話又和氣,辦事又勤力,笑著點頭道。
王柤賢對這個熱心腸的鄰居也印象頗佳,跟著一起點了點頭。
“你們可千萬別被他騙了…”那位邱小姐則幽幽的說道。
一句話說出,讓王媽媽和王柤賢都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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