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梭,時光飛逝。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俯瞰群山,峰巒疊翠,萬壑飛流,霧紗籠罩,仿若仙境。
一道金光劃破長空,扎入群山之中,金光放緩速度,只見一只金絲小雀雙爪緊扣在一根金羽之上,又翅微張,穿過一道幽澗。
幽澗深不見底,兩邊崖壁陡峭,如刀削斧鑿。
崖壁間,老藤攀掛,崖頂上,松柏濤濤。
遠處虎吼猿嘯,近處蟲鳴鳥叫。
啾啾…
金絲小雀叫了聲,小翅膀微扇,速度又加快了些許。
出了那幽澗,便見眼前視野開闊,一方綠湖如明鏡般呈現于前。
綠湖煙波緲緲,一座竹屋于煙波中隱現。
小雀掠過湖面,便聞竹屋小筑中飄出一縷琴聲,琴聲鏗鏘,音波蕩蕩。有湖魚躍于湖面,吐著水珠;有水鴨伸著紅爪,劃弄清波;湖中蓮葉輕舒,花包慢搖,似都在為這琴聲而喝采。
小雀收起爪下金羽,悄然落于小筑頂上,輕梳金羽,側耳聆聽。
小筑露臺上,一男一女對坐,男子玉面青衫,沉醉撫琴,女子白裳鋪地,姿容絕世,輕撫手中玉簫。
琴音落,簫聲揚,婉轉悠揚欲斷腸。
青蛇癡,金雀呆,紅狐提壺霧飄香。
曲已終,人未散,只是心中早已亂。
“哥,為何此曲如此感傷?”
紅狐輕推茶盞,輕聲問。
青衫男子聞言道:“此曲乃是告別曲,辭別總是難免心傷。”
小青蛇側首沉凝,問道:“告別曲?東海仙會?”
離小猴子河凡隨其父河耀離開,已是匆匆過去數十年。
答應替劍閣守護百年之期已近,人間散仙于東海百年一會之期也將近。石筍山二仙,也已傳來音訊,著其準備東去。
金絲小雀輕扇金翅,來到案上,搖著身子跺著步,道:“師君和白姐姐真的不帶我們去么?”
青衫男子看了眼白衣女子大白,輕笑道:“你們何時見我食言而肥過?”
小青蛇輕撇蛇唇,道:“我倒是希望二哥在這種事上,不需那么有原則。”頓了下,她又道:“且,你們若去了,留我們在山上,若有似當年大狗熊那等強敵至,我等又如何是其對手?”
雖然這種可能性不高,但小狐貍和金絲小雀兒卻紛紛點首附和。
大白見此,抿唇淺笑,端起茶杯慢飲。
失笑,伸指虛點她們,道:“莫要調皮,以為我看不出你等所想么?你們安心呆在這里修行便好!我與你們白姐姐,會聯手在這鏡湖邊上布下陣法,尋常修士,絕難進入。”
數十年來,與大白修為日漸高深,大白也已步入五氣朝元之境,更是三花已聚一花。
細數來,兩人皆已入神仙之流,只是還未至圓滿之境罷了。
相信再有幾十年時間,借眉間豎眼之便,便可將這三花之境修至圓滿。到時,便可入世修行善功。
若善功也至圓滿,便可飛升天闕,成為真正的天仙。
相較而言,大白的修為,已經落后于。
不過,大白是個心胸開闊之蛇,對此亦無嫉妒之心,甚至為有此成就感到開心。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是騙不了的。
因為兩人時常研習合擊之術,神魂交融更深,大白內心,對于而言,幾乎再無秘密。
而,除了他是重生而來的這個秘密沒有對她開放之外,其他心思,基本上也沒有對她有過隱藏。
至于‘喜歡她’這種事,更是未曾隱瞞過。
事實上,兩人基本上已經不再提起這事了。
二人神魂彼此交融,這與那男女雙修之法,亦無甚區別。
因為,靈與肉的交合,他們只差肉了。
可以說,許大官人的腦袋上,一半已經綠了。
只不過,大白還未曾想那么遠罷了。
事實上,在她的想法里,雖說有過要報答小牧童的想法,但這想法之中,絕對沒有包括嫁給那個小牧童轉世。
以他二人的修為,再加上二人法力疊加之下,所布下的陣法,估計也就只有三花聚鼎圓滿之境的神仙,可以破開了。
而在這人間界,特別是在這南贍部洲,又怎會有神仙之流,沒事跑到這里來欺負一條青蛇和一只小狐貍,以及一只金絲小雀?
頓了下,他又從乾坤袋里掏出一小疊符箓,道:“而且,我還替你們準備了不少符箓,五行大遁符、五雷召喚符、撒豆成兵符…”
所會的,所能想到的符箓,都給她們準備上了。
不論是用來斗法的,還是用于逃命的,皆未落下。
“不過,你們可莫要拿著這些符箓出去欺負人。若是主動出門惹來禍事,可別怪我回來重罰你們,你們是知道我的規矩的。”
一蛇一狐一雀,有氣無力的點頭,而后將那些符箓瓜分。
的規矩,她們又怎能不知。他們沮喪的,也非是不能出門撒歡亂來。而是他和大白出門游玩,不帶上她們。
“哥,其實你們完全可以帶上我們嘛!”小狐貍做著最后的掙扎,打算搶救一下,道:“當初我們去北俱蘆洲之時,不也是一起去的么?到時就算發生什么事,也可以將我們藏在那玉瓶中嘛!”
笑道:“小青和小雀兒都還好,可若是你也去了,那藥園中的靈藥,誰來打理?你想讓雪練和夜影來打理么?”
小狐貍歡快地點頭道:“嗯嗯,雪練完全可以辦到的。其實管理藥園亦非難事,只要時常關注一下,不要讓雜草隨意生長,不要讓害蟲輕易吃掉那些靈藥便可。反正我們也不會去太久,最多也就一兩個月時間。哥,我們已經很久沒出去玩過了。”
小青也附和道:“二哥,自從我來之青城山之后,數十年來,可都未曾出去過呢!就讓我們一起去吧!把小雀兒留在這里便可。”
小雀兒聞言,右爪絆左爪,直接一個平地摔,而后傷心難過地歪著小腦袋,看著小青,控訴道:“小青姐姐,你又欺負雀!”
和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