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城主很心塞,明明他什么都沒說,明明他都騙過敵人了,怎么一轉眼敵人就變成了自己人了?
在給唐四葬四人安排房間的時候,夢城主絞盡腦汁都沒能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個情況。
就跟兩國交鋒,一國處于弱勢的一方,將士們都做好準備誓死反抗,戰至最后一兵一卒了,結果一覺醒來之后......皇帝叛變了。
這讓他們還怎么打?
他們誓死效忠的皇帝都成別人的人了,他們還能怎么辦?
除了跟著一起叛變還能怎么辦?
哦,不對,那不叫叛變,叫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大一統。
棄暗投明?
呵呵,他又不傻,真敢這么說,讓原主子聽見了咋辦?誰是暗誰是明?
更何況現主子都沒換呢。
對于夢城主心里的凌亂,沒有人會去愿意給他解釋。
自那一夜之后,唐四葬幾人就在城主府住了下來。
數日下來的相安無事,慢慢的讓夢城主安心了一些。
至少.....這幫人的加入,讓他們從弱勢的一方成為了強勢的一方,哪怕道子再來了發現了他上次騙了他,他也有底氣不慫.....的那么快了。
夢城主在心里安慰自己的時候,唐四葬四人和新加入的云書竹已經對《道心種魔》展開了研究。
為了充分的解讀這部號稱尋真之境的功法,唐四葬五人專門成立了研究小組。
每天湊到一起抱著《道心種魔》逐字逐句的分析。
分析了大半個月后,除了唐四葬外的四個人無奈的發現了一個很讓人心塞的問題。
佛子也就先不說了,他一個佛門的,對于道魔都所知不多,唐君和盧夭夭對于將劍宗之法融入道心種魔也是一籌莫展。
最讓人無語的是,身為天魔宗的最強傳人,云書竹竟然也搞不懂道心種魔。
發現了這一點之后,五個人又進行了一番研究。
研究許久之后,終于找到了真正的原因。
道心種魔,乃是將道魔之法融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想要解讀道心種魔,莫說佛與劍宗,單純的魔或者道都辦不到。
明白了這一點之后,幾人很苦逼的發現,忽悠了魔女還不夠,他們的隊伍里.....還差了個道子。
然后.....
夢城主就很苦逼的接到了一個讓他懵逼的任務——通知道子他要找到人在這里。
對于這個任務,一開始夢城主是拒絕的。
人家夢城主生前也是個體面人,一個多月前道子上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把人給騙過去了。
結果這剛過去一個月,你就讓他眼巴巴的跑過去告訴人家其實你要找的人一直都在我府上,之前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先不說道子會不會信,先不說道子會不會把他的屎都打出來。
就說這種自己打自己臉的行為,他不要面子的啊?
沒錯!
他不要面子的。
唐四葬只是對他瞪了一下眼,他就一點面子都不顧了。
跟云姑娘不容,唐和尚可不是他家閨女的朋友,還能看在他閨女的面子上對他好言相向。
他可以對云姑娘表現出一點點的不情愿,但面對唐和尚,鬼知道這位會不會一個不爽給他來上一巴掌的?
一巴掌來的好了也就是難看點,萬一人家不小心一巴掌用力過大了呢?
腦袋都沒了,要面子有什么用?
于是乎,三天后......夢城主成功把道子請到了自己的城主府上。
佛子、劍子、道子、魔女,當四個人外加一個和尚一個劍宗大師姐六人正式會面的時候.....場面并沒有想象中的曖昧或者劍拔弩張。
而是.....有些尷尬。
尤其是道子與魔女之間,當道真出現在五人視線中的那一刻,云姑娘的雙眼就緊緊地落在了他的身上,沒有挪開過半分。
而佛子的目光一會在云姑娘身上看看,一會又不著痕跡的落到道子的身上,眼神之中隱藏著讓人讀不懂的深邃。
所以.....
“你終于肯見我了。”
對著佛子微微點點頭,道真看向云姑娘,目光復雜。
云姑娘還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我本來不想見你的。”
道真抿了抿嘴,臉上神色復雜。
唐四葬看看道子又看看云姑娘,目光又自佛子身上掃過,心下暗暗點頭。
這倆人之間,顯然是有事啊。
“為什么一聲不響的離開天魔宗?”
道真看著云姑娘,語氣中帶著質問。
云姑娘目不斜視的與他對視,“我離不離開,需要向你匯報嗎?”
“你.....”
道子張了張嘴,無奈的嘆了口氣,“為什么又愿意見我了?需要我做什么?”
聽到這句話,云姑娘沒有半點客氣、委婉的意思,直接說明了自己的目的。
“我要道門傳承法。”
“不可能!”
道真雙眼瞪得大大的,看著云姑娘,一張臉上寫滿了‘你瘋了’的表情。
云姑娘還是看著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要道門傳承。”
“有別的事就說,這個免談。”
云姑娘眼中寫滿了倔強,“云書焱,你幫不幫我!”
嘆了口氣,道真的眸光柔軟了幾分,“書竹,道門傳承不可外泄,哪怕身為道子我也.....”
“云書焱,你不想知道我為什么要離開天魔宗嗎?”
道子面色變幻幾次,“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云姑娘點點頭,“云書焱,你還記得爹娘是怎么死的嗎?”
道子低下頭,隱去眼底不為人知的波動,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向云姑娘。
“我.....自然記得。”
“那你還記得爹娘臨死前是怎么交代你的嗎?”
道子目光又溫柔了幾分,眼中閃過一抹追憶。
“那天,娘拉著我的手說:焱兒,爹娘不在了,以后要照顧好妹妹。”
云姑娘眼中同樣閃過一抹追憶,許久許久之后,抬起頭看著道子的眼睛。
“云書焱,你變了。”
“你以前很寵我的,你以前無論多無禮的要求都答應我的,無論多困難的事情都愿意幫我做的。”
“云書焱,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云書焱了,自從你修成太上忘情之后你就成了高高在上的道子,那個疼我寵我的云書焱已經死了。”
場中,唯有一男一女之間的對話聲,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