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
盤古去哪了？
這個問題縈繞在蘇洛的心里，找了半天，他也沒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神識外放到最大化，不知籠罩了多少億萬里無邊混沌，在這無盡的混沌之中，除了下方這一座巨城外不見半點生靈。
而下方的城中，卻同樣沒有盤古存在的痕跡。
難不成我來了一個假的混沌世界？
這個念頭在心中一閃而過，蘇洛搖搖頭決定先不去考慮這個暫時找不到答案的問題。
視線再次落到下方的巨城之上，蘇洛微微皺眉，身形一閃，下一刻.....整個人自混沌中消失，出現在了那巨城的城門之前。
說是城門，實際上只是一個能夠進城的通道，在通道前卻并沒有能夠被稱之為門的存在。
而連門都沒有，通道的兩邊自然也就不存在守衛這種存在。
所以，對于混沌之中突然走出一個人型生物這種玄幻的事情，自然也就少了歷史的見證者。
只是，對于自己缺少了幾個觀眾這種事情，蘇洛并沒有在意。
站在這足有十二萬里之高的城門之前，蘇洛努力的向上抬頭，當脖子與身體成接近九十度的角度之后，才看到了城門的最高處。
盤城！
兩個古樸的大字如同天然生成一般印刻在城門的正上方，像是天地所生，根本不是人力所能留下。
那文字，也不是后天生靈中已知的任何一種文字，兩個古樸的大字帶著一種先天的古樸道韻，似大道直接生成的文字，即便是完全不認識字的人，看到這兩個字也能讀懂它們的意思。
“盤城？”
蘇洛眉頭一皺。
無邊混沌，不見盤古，卻出現這樣一座比只整個西游世界還要大上三倍有余的巨城。
這座城的名字，又叫做盤城。
要說這城和盤古之間沒有些他暫時所不知道的關系，他自己都不信。
沒有太多的有余，蘇洛一步邁出，身體似穿過了一層薄膜，直接出現在了巨城之中。
穿過了不知多少距離的通道，出現在盤城之中，蘇洛感覺自己像是踏入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似有一種天然的規則在守護著這里，無盡混亂的混沌氣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隔在了巨城之外。
城與混沌相交處，似有一種神秘的規則將外面狂暴的混沌之氣凈化，化作精純的混沌靈氣涌入盤城之中。
這整座巨城之中，也不見半點的后天、先天靈氣，四處彌漫的只有這種被凈化過后的混沌靈氣。
“以混沌氣修行嗎？”
抓了幾只不知名兇獸之后，蘇洛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這個世界、或者說這座城中的生靈，都是以混沌靈氣修行的。
混沌之氣狂躁混亂，常人莫說攝入體內，只是沾染上一點，大羅金仙之下的生靈也會被混沌之氣吞噬殆盡。
即便是大羅金仙被困混沌之中，不消幾日也難免落得身死的下場。
可想而知，想要吸納無邊混沌之中那狂亂的混沌之氣入體，至少也是混元以上的強者才能做到。
也正是因此，盡管混沌之氣精純而強大，質量比之后天、先天靈氣不知高出多少倍，但對于混元之下的修行者而言，也只能以后天靈氣、先天靈氣做起步修行。
可是，這座巨城之中不僅修行者，就連普通的野獸似乎都能吸納被凈化過后的混沌靈氣強化自身。
單以根基而論，這座城中的生靈單單是起步就比那些吸納天地靈氣修煉的修行者高出幾個層次啊。
發現了這一點之后，對于這個世界，蘇洛一下子變得更加有興趣了。
本來是找盤古聊聊天的，結果盤古沒找到，結果卻發現了這樣一座巨城。
普通生靈都能以混沌靈氣修行，那這方世界那些真正的強者，又會是怎樣玄奇的存在？
放開了手中一只長得和老虎有七分相似的野獸，蘇洛目光明滅，看穿了眼前不知幾萬里的山林。
一步邁出，已經穿過這數萬里的山脈，出現在了群山之外的一座小城中。
雖然說是小城，實際上只不過是一座稍大一點的小鎮，勉強能被灌之以城的名字。
甚至于，可能是自己都覺得這么屁大點的地方叫什么什么城說出去會忍不住臉紅，所以小城中的人自己稱呼自己所在的城鎮之時都是以鎮稱呼的。
古鎮！
這，是這座小鎮的名字。
即便是鎮子上最古老的存在，也說不清古鎮到底是何時建立的里，只隱約間從祖籍中看到，似乎在古國還未建立之時，古鎮就已經存在了。
當然，更多的后人看到祖宗們的記載之時，多半都會認為這不過是祖宗們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說辭。
不過畢竟悠悠億萬載歲月流逝，曾經的真相到底如何，早已經被遺忘在了時光長河之中。
這一日，對于古國來說，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天。
而對于古鎮來說，這一天卻是古鎮一年到頭來少有的重要日子。
今天，是古鎮四大家族之一的盤氏宗族家族弟子天賦測試的日子。
盤氏一族曾經是古鎮最強大的家族，其先祖據說曾經鎮壓方圓數萬里，萬里之內所有城鎮無不對盤氏一族臣服。
那時的盤氏一族是何等的風光。
只是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每一個吊炸天的老祖宗創立了基業之后，都會有一個甚至多個守城都不足的敗家子后人，慢慢將老祖宗好不容易一下的基業給敗壞的一干二凈。
盤氏一族.....就是差不多如此的情況。
當年的盤氏一族，橫壓方圓萬里二十八鎮，是當之無愧的霸主。
可惜在無數歲月的傳承之后，后世子孫不爭氣導致家族越來越衰敗。
直到傳到上上代老家主的時候，盤氏一族更是曾經一度差點被滅族。
也幸好在家族危急存亡之秋，上上代家主盤荒應運而生，以十五歲弱冠之靈繼承家主之位，合縱連橫生生擋住了那些欲將盤氏一族瓜分的黑手，在這古鎮之中為家族留下了最后一片生存之地。
只可惜，盤荒雖然天縱奇才，卻似遭天妒，年僅三十七歲就英年早逝，留下一個剛剛有了幾分氣色的家族再次陷入風雨飄搖之中。
幸好盤荒留下一些后手，讓他十七歲繼承家主之位的兒子盤辰在風雨之中守住了祖宗最后的基業。
如今十數年下來，盤氏一族總算再次在古鎮之中站穩了根基，位列古鎮四大家族之一。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今天之所以是不平凡的一天，是因為在這一天，古鎮之中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的出現，將改變古鎮、甚至整個古國的歷史。
當然，如今.....這一切古鎮中的居民們還并不知情。
“混沌系，一階！”
望著天賦水晶上閃亮的甚至有些刺眼的五個大字，少年面無表情，嘴角有著一抹自嘲。
緊握的手掌因為大力而導致略微尖銳的指甲深深的刺進了掌心之中，帶來一陣陣鉆心的疼痛。
“盤氏.古玄，十五歲，混沌系靈根，一階！階位：低等！”
天賦水晶前，一位白發老者看了一眼水晶上所顯示出來的信息，語氣漠然的將之公布出來，只是盡管表情冷漠，其看向少年的眼眸之中，卻隱約間帶著幾分惋惜。
老者話剛剛脫口，便是不出意外的在廣場上引起了一場不小的騷動。
“哈哈，一階低等？果然不出我所料，咱們這位天才，那逆天的天賦在一年的悉心培養下真的又一次實現了逆增長了呢？”
“哈哈哈，是啊是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去年好像還是二階中等呢吧？”
“沒錯，我記得前年他還是混沌系靈根三階中等天賦呢。”
“嘖....果然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下方，在聽清了老者報出的古玄的天賦之后，一群少年少女們再一次毫不吝嗇的送上了自己的嘲諷之言。
這樣的場面，已經不止一次出現在盤氏宗族的演武場上。
似乎自從九年前這位曾經盤氏一族的天才天賦第一次出現倒退之時，就有了一些私下里的嘲諷。
當然，那時的古玄可是盤氏一族三萬年來最天才的子弟，五歲那年被測出八階中等混沌系靈根的絕世天才。
即便經過了一年的培養，在六歲那年的的測試中對方的天賦非但沒有半點進步的跡象，反而倒退到了八級低階的程度，卻也依然是整個盤氏一族最寶貴的天才。
自從七歲那年古玄的天賦再一次在悉心培養下實現了驚人的逆增長，達到了七階上等之后，家族之中就出現了一些不同的聲音。
之后的幾年，古玄的天賦每一年都在逆增長。
眼睜睜看著一個可能成為家族希望的絕世天才一點點的隕落，長輩們痛心疾首，但那些之前被古玄的天賦壓迫的根本抬不起頭來的同輩們，卻一個個開始了冷嘲熱諷，幸災樂禍。
年幼無知的少年們似乎并不理解，一個有可能在十六歲那年天賦完全定型時成為傳說中的九階天賦者的絕世天才的隕落，對于家族而言是一種怎樣的損失，對于他們自己而言，又是一種怎樣的損失。
他們只是單純的覺得，古玄這個絕世天才日漸隕落，他們就有了出頭的希望。
似乎在他們眼里，古玄變得越一文不值，他們在家族中的地位就會越發的優越。
“呵.....天才？
如果不是他有一個族長的父親，誰會拿正眼看他這個‘天才’？
按照這種增長法，我真擔心明年十六歲天賦定型的時候這位天才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無階位廢靈根呢。
那時.....整個家族都會為他蒙羞，我看他還怎么囂”
“啪！”
年齡與古玄相仿的少年說的正得意，猝不及防一聲清脆的把掌聲響起，直接讓少年呆立在當場。
“你.....古玄，你敢打我？”
古天看著淡定的收回手的古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和瘋狂。
他.....他怎么就敢打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嗎？
自己可是古天啊，盤氏一族最頂尖的天才之一，初測就是二階高等雷靈根，十年培養下來更是已經將雷靈根進化到了四階中等的古天啊。
他.....一個一階低等混沌靈根的廢物，怎么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打自己？
他.....不怕死嗎？”
看著一臉怒火的古天，古玄嘴角微微勾起，帶著不置可否的.....嘲諷笑意。
“打你？”
古玄抬起手，滿是羞辱的挑起古天的下巴，“只要十六歲天賦測試未完成，只要還沒被逐出盤氏一族，我古玄一日是家主之子，就一日是盤氏一族的少主。
作為少主，你古天敢對我不敬，我打你.....又能怎么了？”
“你”
聽著古玄的話，古天面色漲紅。
那不是被打的，而是被羞的，被氣得。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眼看著就要被逐出家族的古玄，面對自己這個盤氏一族的天才，非但沒有半點的討好，竟然還敢當眾打自己的臉？
“古玄，今日之辱，我古天銘記在心”
“啪.....”
古天話還沒說完，臉上就又挨了一巴掌。
“你”
“辱你？辱你怎么了？我古玄還是盤氏一族少主，你就敢當面嘲笑我。
我就算當著所有人的面羞辱你，你又能奈我何？”
古天：“”
看著一臉淡定從容，甚至嘴角還掛著淡淡嘲諷笑意的古玄，古天雙眼幾乎都要冒出火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不是雷靈根，而是火靈根要提前覺醒了呢。
“古玄，今日之恥，我盤氏古天銘記在心。
只是，你也莫要囂張，不要以為你是家主之子就能依仗著自己的家主父親作威作福。
我古天今日在這里就告訴你：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
“啪！啪！”
古天的話音剛落，臉上又是挨了左右開弓的兩巴掌。
“呵！”
這一次打完之后，古玄嘴角向上勾起一個優雅的弧度，略帶嘲諷的一聲嗤笑之后 轉身，分開人群走出，留給眾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這”
人群中，蘇洛看看紈绔之相盡露的古玄，再看看眼中壓抑著仇恨之火，體內雷靈根等階在這股憤怒與暴虐中似乎隨時將要突破某種桎梏的古天，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
“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