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如來老兒的緊箍兒。”
大圣曾聞,西方極樂世界,號稱度天下有緣人。
在曾經有一段時期,有緣沒緣不是看緣分的,看的是佛陀的意念。
佛陀覺得你和西方有緣,就會度你去西方極樂世界當一個和尚。
你若從了還好,若不從,佛祖手中有三個緊箍,有金、緊、禁三篇咒文,只消給你頭上戴上一個,咒語一念,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依靠這東西,佛門不知度化了多少有緣人。
只是隨著逐漸的發展,佛門也不似當初那般缺少人才,久而久之,這三咒也就很少出現了。
大圣之所以能夠知道這些,還是他的一位故人曾經有所提及。
卻不想,今日竟然會在和尚的頭上見到一枚金箍。
再想到這金箍是觀音送于和尚的,和尚是佛門注定的取經人,雖然自己覺得這是個假和尚,但佛門顯然不會用一枚珍貴的金箍來控制和尚。
所以,這金箍是給誰用的,已經不言而喻。
再看帶著金箍,一臉沒心沒肺的笑的和尚,大圣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開口。
“咦?”
唐三葬順著大圣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腦瓜頂,順著紋路摸了一圈,“這金箍戴在貧僧的頭上,似乎還挺合適的樣子。”
大圣:“.......”
“和尚,你知道這是個什么東西?”
聽唐三葬說住這金箍的名字,大圣就是一陣懵逼。
mmp的,別人知道的都躲這金箍尤不及,你知道這是個什么東西,竟然還把他戴在頭上,你這么作死,你媽知道嗎?
也就是唐三葬沒學會讀心術,否則絕對會答一句——我這么作死我媽不知道,我師父知道。
面對大圣古怪的目光,唐三葬一臉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知道啊,佛祖的緊箍兒嘛,觀音之前說過的。
這東西,是觀音送給貧僧的,讓貧僧帶到你頭上,你以后就會聽貧僧的話了。”
眼見唐三葬直白的毫不忌諱的說出這些話,大圣突然覺得,這和尚莫不是一個傻子哦。
只是,再看和尚那清澈的目光,怎么看也不像是傻子的樣子。
難道,和尚是不想用這金箍來控制俺老孫,所以才把金箍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這金箍,別說眼前這只和尚了,就算是當年大鬧天宮的全盛時期的他,戴在頭上也只能受制于人。
以他的推算,很可能唯有到了他師父須菩提祖師那般境界,才有可能無視這金箍的威脅。
想到這本來該戴在自己頭上的金箍和尚扣在了自己的頭上,大圣再看向唐三葬時突然就覺得這令人討厭的大光頭順眼了很多。
見大圣用一種之前從未有過的目光看著自己,唐三葬有些莫名其妙。
摸了摸腦門上的金箍,倆手從兩邊輕輕一扣,把金箍扣了下來。
“大圣啊,你是嫌貧僧戴了你的金箍嗎?你要是想戴的話,貧僧還給你?”
扣......扣下來了!
戴在頭上的金箍,竟然扣下來了?
看著唐三葬輕而易舉的把金箍給扣了下來,大圣的心里就別提有多凌亂了。
這特么不科學啊,也不修真啊!
沒聽說金箍被戴在頭上,還有能扣下來的道理啊。
難不成,這金箍除了緊箍咒之外,還有一篇松箍咒?只要不想戴了,念一遍松箍咒就能扣下來??
可是,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操作啊?
那.....這和尚是怎么把金箍扣下來的?
“和尚,你.....這金箍,還有一篇松箍咒?”
唐三葬搖搖頭,“不知道,觀音就給了一篇緊箍咒。”
大圣:“......那、你......”
大圣指了指唐三葬手中的金箍,其意不言而喻。
“貧僧以為你想要這金箍,怕你不高興就扣下來還你咯。”
你造嗎?你這話要敢當著佛祖的面去說,你絕對會被打死的你造嗎?
“不、不用了,你戴著挺好看的,嗯.....挺好看的。”
大圣轉身拉了拉韁繩,白馬會以邁開四蹄噠噠的跑走了。
看著大圣又騎著自己的白馬溜了,唐三葬順手把金箍扣在自己腦袋上,戴上遮陽的氈帽小跑著追了上去。
“大圣、大圣你別跑那么快,等等貧僧。
這天氣太熱,跑太快了貧僧會中暑的。”
聞言,大圣非但沒慢,反而跑的更快了。
媽蛋,金箍你都說扣就能扣下來,會因為跑幾步就中暑?
明明看上去就是一個凡人,會飛,會法術,還特么能隨手把戴在頭上的金箍給扣下來。
這會他都想問問唐三葬,到底你是齊天大圣還是我是齊天大圣了。
胯下白馬似乎也忘記了自己的主人到底是誰,在大圣的指揮下撒了歡兒的跑。
身后唐三葬先是快跑、后是小跑,到最后就是優哉游哉的走著。
白馬不服氣,拼命的加速,唐三葬腳步越發的輕松隨意,一步邁出,就是十幾米、幾十米。
“我身騎白馬走三關”
“我改換素衣呦回中原”
“放下西涼木人管”
“我一心只想王寶釧”
愉悅的歌聲在山林中響起,空谷回響,經久不歇。
大圣騎在白馬上收了功,睜開眼看向唐三葬。
“和尚,你剛剛又唱的什么?”
“哦,你說這首歌啊?”
唐三葬咧嘴笑了笑,“《身騎白馬》,講得是薛平貴和王寶釧的愛情故事。
這個薛平貴啊,是大唐的一員猛將,取了一個叫做王寶釧的女子。
后來一次打仗的時候被俘,成了西涼駙馬.......”
說到這里,唐三葬突然就停了下來。
“然后呢?”
經過了大半個月的磨合,大圣和唐三葬也比較熟悉了,平時不修煉的時候,也會偶爾閑聊。
只是在大圣的印象中,和尚就是一開口就停不下來的形象,這會怎么說著說著突然停了?
實際上,說到西涼駙馬,不知怎的唐三葬突然就想到了西涼女國。
想到了西涼女國,就想到了西涼女王。
然后.....
他就想到這會還沒有薛平貴和王寶釧這倆人呢。
而且.....這又不是師父說的那個歷史的世界,會不會有那么兩個人都不知道呢,所以科普就戛然而止了。
嗯,他絕對不是因為想到了西涼女王,好奇那位能讓《西游記》里面的唐僧都動了凡心,說出一句‘來時若有緣分.....’的女王到底多有魅力。
他發誓,他絕對不是他睜眼看她的話,會不會兩眼空空。
思緒被大圣的三個字打斷,唐三葬把神思收回,搖了搖頭,“然后啊,然后那薛平貴不想做駙馬不想當皇帝,一心只想著苦守寒窯十八年的結發妻子......”
說著走著、走著說著,不知不覺,遠處已有水聲潺潺。
唐三葬停下腳步,“大圣,你可曾聽到有水聲?”
大圣點點頭,“沒記錯的話,此處應該是鷹愁澗。
也就是你之前說過的你家白龍馬住的地方。”
鷹愁澗啊!
跑了大半個月,雖然不累,雖然能跟得上節奏,但唐三葬表示——他真的也想騎馬啊!
畢竟,徒弟騎在馬上面顛兒顛兒的走,師父跟在馬屁股后面跑,說出去有損他大唐圣僧的形象啊。
“悟空啊,你確定西海龍王只有個三公主,沒有三太子?”
大圣想了想,點點頭,又搖搖頭,“老孫被壓在五行山下的時候,西海老龍王還沒有三太子,至于后來是不是有了個三太子,老孫就不確定了。
不過,就算這五百年來老龍王又生了個三太子,現在也不到五百歲,還是條幼龍......”
大圣沒有把話說明,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你盡早還是絕了白龍馬的心思吧。
兩人邊說邊走,不多時已經到了澗邊。
大圣勒馬,唐三葬站在澗邊往水里觀望,之間那水深不知幾許,水底有怪石嶙峋,魚蝦嬉戲,就是不知道他的白龍馬現在藏在哪里。
聽唐三葬不只一次提到白龍馬,出于好奇,大圣同樣以火眼金睛往水底觀望。
“咦?”
不多時,大圣口中發出一聲輕咦。
聽到大圣的聲音,唐三葬收回目光看向大圣,“大圣,可是看到了貧僧那白龍馬的蹤跡。”
大圣眼神有些古怪的看了唐三葬一眼,“看到是看到了,只是.....似乎跟你說的有些不同。”
聽到自己的白龍馬還在,唐三葬哪里還顧得上大圣那古怪的眼神和話語中的‘不同’是什么意思。
“好你個小白龍,害貧僧提心吊膽了大半個月,生怕你一句話不說就沒了。
現在,貧僧都到鷹愁澗了,你丫竟然還敢在水里藏著不出來,貧僧看你是不被收拾就皮癢癢。”
說著,唐三葬右手在左手戒指上一抹,一頭之前被活捉來當儲備食物的野豬落入了唐三葬手中。
站在澗邊,唐三葬手一滑。
“噗通!”
野豬慘叫著跌入鷹愁澗中,轉瞬已經不見了身影。
“好你個小白龍,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強搶貧僧的野豬,此事要不給貧僧一個說法,貧僧定要喊人掀翻了你這鷹愁澗!”
白龍:“......”
mmp,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