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報仇了么?”沈岳反問了他一句。
“報了。”
“但是導致你仇恨的根源消除了么?”沈岳又問。
“沒有!”李元霸斬釘截鐵。
即便將那個闊少碎尸萬段,但是親姐姐所受的屈辱,又怎么能消除?這一生,都有可能活在被糟蹋形成的夢魘之中。
“你的毒砂掌,能消除這個根源么?”
“不能。”說完之后,李元霸如同醍醐灌頂,“你?謝謝······”
沈岳看了看他,“現在再說我為什么幫你。我能感覺到,你的仇恨,很深。刻骨銘心非報不可的仇,其實大部分人都不會遇到。我同情你。”
沈岳同情他,何嘗不是想到了自己?
只不過,話也只能說到這兒了。
“啪啪啪啪。”黃三立一邊走向陳百勝,一邊鼓掌,“沈先生以德報怨,今天又讓我開了眼了!”
陳百勝剛要說話,黃三立抬手止住,“百勝,你家的丫頭,很生猛啊!”
“孩子年紀小不懂事,黃老板莫怪。”陳百勝賠笑。
之前陳娟兒帶來的四個大漢,也絕非庸手,結果在沈岳面前屁滾尿流。接著,李元霸居然也被徹底降服。莫要說陳百勝面對的是金陵大佬黃三立,就算是個普通人,有沈岳這樣的人助陣,陳百勝也絲毫不敢造次了。
“本來呢,我想約你談談,當面給沈先生陪個不是,也就揭過去了,現在你看看,弄得這叫什么事兒?”黃三立搖頭。
“我先讓他們走。”陳百勝笑著應了一句,接著對三個壯漢斥道,“帶他們兩個去治傷!”
三個壯漢一聽,有兩個立即抬起倒在地上滿臉是血的壯漢,另一個收拾了地上的殘局,和李元霸一起離開了包間。
關好門,陳百勝讓陳浩南和陳娟兒在一邊站著,自己走到沈岳面前,拱手道,“沈先生,初次見面,是我禮數不周了,這里給你賠個不是,還望大人有大量。”
沈岳看了看他,“養不教,父之過。你這兩個孩子,實在是太不成體統了!”
陳百勝臉上立即就掛不住了。
主要是沈岳太年輕了,還沒他兒子年紀大呢,比他女兒也大不了多少。這種口吻,他當然很難接受。
還沒等陳百勝說話,馮盛就直接說道,“陳百勝,你不用覺得掛不住,你知道沈先生是什么人么?整個江東省,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讓沈先生指點還來不及呢!”
陳百勝愣了一下子,心里不由自主嘀咕了一句,有這么神么?
黃三立笑著接了口,“我在江東省也算小有薄面,但唯獨東海和鎮山寸步難行。但是在東海,杜嘯谷為沈先生馬首是瞻!在鎮山,鐵朗在沈先生面前,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別的事兒黃三立不知道,但是江東省內的消息,還是靈通得很。其實關于煉金門和貪狼宮的消息,他也收到了點兒風聲,不過不太確定。同時,對陳百勝來說,隱世宗門他也不知道多少,沒必要提。
“杜嘯谷?鐵朗?”陳百勝登時一臉驚駭,“鐵朗,就是那鎮山派的掌門?”
果然,這就把他震住了。
沈岳有點兒餓了,他對陳百勝擺了擺手,“你走吧,這事兒算過去了。”
陳百勝一聽,連忙說道,“多謝沈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
接著,陳百勝一招手,“你倆過來,向沈先生賠禮道歉!”
不料,沈岳卻擺手,“不用了。你這個兒子,是個見風使舵的墻頭草,道不道歉也就那樣;你這個女兒,心里還在罵我,嘴上道歉又有何用?趕緊走吧。”
“這?”陳百勝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沈先生慧眼如炬,不拘小節。還是聽沈先生的,趕緊走吧。”黃三立補了一句,又朝馮盛使了個眼色。
“那好,有機會我一定登門賠罪!”陳百勝點了點頭。而馮盛,則上前把他們送了出去。
陳浩南惶惶如喪家之犬,陳娟兒卻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了充滿怨毒的眼神。
包間里,又只剩下了他們三人。
“沈先生放心,金陵和東海,我和杜嘯谷完全應付得來。彭治豪如今已經元氣大傷,我們很快也要籌劃下一步的行動。”黃三立笑道。
“嗯,你們看著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