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大院正對門口的房間里,服務臺前。
一個扎著馬尾的姑娘放下了手機,笑著對沈岳說道,“不好意思啊先生,客滿了。”
沈岳看了看這個清秀的姑娘。她目光澄澈,笑意盈盈,真不像是個說謊的人。
“你剛才不是說216的客人剛退房么?”
“是我疏忽了,對不起先生,原來這間房之前有預定了。”
沈岳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服務臺,“剛才給你打電話的老頭兒,是這里的老板?”
姑娘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她沒想到,沈岳的耳朵居然這么好使?她的手機聽筒音量不大,而且接電話的時候后退了兩步,還是緊貼耳朵。
可這個人,不僅聽到了通話內容,連打電話的是個老頭兒都能聽出來!
“你們老板認識我么?讓我見見他。”
姑娘低頭不語。
沈岳手指一彈,服務臺上的一支圓珠筆忽地撞向了姑娘的手腕,她只覺得手腕一震,手機便斜向上飛了出去,沈岳順手抄住了。
沈岳當然不會為難一個打工的小姑娘,力道掌握得很好,她只是手腕酸麻,并未有實質性的傷損。
沈岳回撥最后一個來電,振鈴之后,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
“怎么了?那個下伙子不肯走?”
沈岳這次自然聽得更清晰,不過這聲音應該從未聽到過。
“走可以,但是需要給我個理由,明明有房間,為什么不讓我住?”沈岳開口道。
那個姑娘忽而大叫了一聲,“老板,不關我事,是他搶了我的手機!”
“放下手機,我就在門口對面的攤子上。”聽筒里又傳來了沉穩的語聲。
沈岳來的時候,注意到了客棧對面有個攤子,攤主似乎是個老頭兒。不過他確實也沒想到,這老頭兒居然也是客棧的老板!
開得起這樣的客棧,卻又在路邊修自行車修鞋!這老頭兒和這客棧的名字一樣,有點兒意思。
走出客棧,沈岳來到了攤子前。
老人頭發花白,但梳理得倒是整齊。中等身材,一雙大手顯得很有力量。臉上溝壑縱橫,給人飽經風霜之感;不過,眉毛卻又濃又黑,透出了一股英武之氣。
不過最吸引沈岳的,還是他的一雙眼睛,出奇得明亮。
他穿著普通的棉服,外面還罩了一件藏藍色的圍裙。
“坐下說吧!”老人遞給沈岳一個馬扎。
“老人家,你我素不相識,為什么不讓我住呢?”沈岳接過馬扎,坐了下來,和顏悅色。
“我可不想客棧被人砸了。”
“我像是個歹人么?”沈岳笑了笑。
老人拿起煙盒,掏出一支細桿的金陵十二釵,拿起塑料打火機點上,吸了一口才道,“你還不知道你得罪了人,被跟上了吧?”
“你是說那輛商務車?”
“原來你知道。”老人吐出一個煙圈,“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找你了,我這小店,可經不起折騰。”
“我也是下車后才發現,沒多想。”沈岳道,“這樣吧,我在這里等著,等人來了,我收拾了他們,再住,如何?”
老人臉上泛起一抹驚訝之色,“小伙子,聽你口音是外地人吧?那輛車,掛的可是本地號牌,而且是豹子號,非富即貴。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你還是換個地方住為妙。”
沈岳正想開口,忽而背后傳來一個脆生生的女聲,“尉大爺,我爸的鞋修好了吧?”
這聲音太熟悉了!
“你這丫頭,明明知道我姓尉(yu)遲,這尉(wei)大爺就是改不了口!”老人沒再和沈岳說話,拿起了一雙黑色皮鞋,裝進了塑料袋,“喏,拿去吧!”
“都怪我爸······”
沈岳就此扭頭,看到了笑靨如花的柳樂。
“啊!”柳樂被驚了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