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恒示意老頭坐著,自己則是走出了廚房準備弄點兒小吃佐酒。
這個時間點上,簡恒也沒有功夫整些大菜,不過好在廚房里有鹵好的牛肉,切了一小盤子,然后再煮個花生,剝四個皮蛋,用線勒一下碼在盤里,澆上醋弄上一點兒剁椒醬,算了一盤子。
就在簡恒忙活的時候,老頭走了進來,看著簡恒忙活了一會兒,對著簡恒問道:“有魚沒有?”
“什么?”簡恒下子沒有聽明白,于是放下了手中的活轉頭問了一句。
藥老頭說道:“有魚沒有,最好是大的,我給你做我最拿手的魚膾!”
“你是指生魚片?”簡恒追問了一句。
看到老頭點了點頭,簡恒連忙搖頭:“我不吃生的東西,別說是我了,我家里的寵物都不吃生的!”
藥老頭聽了低頭望了一下兩只腳著地,伸著手嗅著鼻子扒著操作臺邊上的維尼,然后問道:“這是你調教的熊?”
沒有等簡恒回答,藥老頭伸手在維尼的腦袋上摸了一下,維尼現在可沒有興趣關注一個老頭,它此刻鼻子里都是牛肉的味道,還有花生米的香味,根本沒有時間去關心摸自己腦門子的老頭,更何況老頭還是沒有惡意的。
“你的獅子訓的有點兒爛!”藥老頭說完,又跟上了一句:“熊訓的也一般”
“好像你會訓似的”簡恒懟了他一句。
藥老頭說道:“我不會訓,但是我聽說過,孁宗宗主,可以馭獸為兵,你這差的太遠了”。
“我沒有興趣做什么孁宗的什么主什么長的,我就是對你說的故事比較好奇,你們這幫人自稱為商王后裔這幾千年下來想著復商大計,就沒有成功過一次?”簡恒伸手拿起了鍋蓋,看了一下里面的花生米,同時問道。
藥老頭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們沒有成功過?”
“哦?”簡恒連看老頭的興趣都沒有,拿起了手邊的勺子,舀了一點兒鍋中的湯嘗了一下,覺得味還成,于是又蓋上了鍋子。
藥老頭似乎也覺得這話題挺尷尬的,很快轉移了話題道:“花生你這樣煮很難入味的!”
“那有什么辦法,就這點兒時間,煮熟了吃就行了,帶張嘴還那么多的要求”簡恒說道。
藥老頭張口問道:“有魚桿沒有?”
“你想做什么?”簡恒問道。
“釣魚!有酒無膾那還不如回家去睡覺來的舒服!”藥老頭說道。
“常吃生魚,遲早有一天把你吃出大肚子病出來!”簡恒和藥老頭說一句在雜物房,然后接上了一句。
聽到簡恒告知了位置,藥老頭抬腳就往雜物房去,到了門口,只聽到藥老的聲音傳了過來:“要是吃個魚都能染上寄生蟲,那我能活這么大歲數?”
簡恒也不搭理他,繼續煮自己的花生。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簡恒見老頭還沒有回來,覺得是不是老頭掉河里去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畢竟現在可是大冷天。
想到了這兒簡恒不由的擔心起來,立刻穿上了外套,向著湖邊走了過去。簡恒的房子離湖不遠,也就是四五百米的樣子,出了門走了一會兒便看到藥老頭弄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湖邊一塊大石頭上,正專注的釣著魚。
走到了老頭的身邊,簡恒覺得冷風直往自己的衣服里鉆,攏起了袖子蹲在了老頭的旁邊:“花生煮好了,魚沒有就算了也別釣了,大冷天的”。
話剛說完便聽到嘩啦一聲,繞過了老頭,在他的左手發現了一個大桶,桶里現在居然有了一條約五斤的青魚。
“嚯!居然有這么大的魚?”簡恒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為什么自家的湖里會有這么大的魚?從放魚那天算起,現在也不過僅僅過了快兩個月罷了,怎么會有魚長的這么大。
藥老頭繼續專注的釣著魚,輕聲的說:“這一條有點兒小了,剛才有一條比這條還大了一半,可惜了你的釣桿不行!”
“自家拉不出來屎嫌坑歪!”
簡恒送了老頭一句很粗俗的話。
藥老頭并沒有受到簡恒的影響,繼續看著湖中的夜光浮,突然間說道:“亸宗和杲宗各有一本孁宗的書籍,我剛打電話問了,他們說只要你能證明你是孁宗的,他們就會把這兩本書還給你們孁宗!”
一聽到老頭說書,簡恒的腦海里不由想起了自己空間里的說明書,似紙非紙,似絹非絹的東西,還有上面的怪文字。
“書?”簡恒一時間有點兒拿不定主意。
藥老頭嗯了一聲:“書,寫著奇怪文字的書,很多人研究了很久,不知道上面寫的什么東西,字很奇怪,像是小篆,但是又不是,似是而非的根本沒有頭緒…”。
一邊說,藥老頭一看拿自己的眼角瞟著簡恒,看到自己說的東西,簡恒臉上并沒有太過驚訝的表情,便猜到了眼前的這位年青人十有八九知道這東西,或者直接見過另外的書。
在心中掂量了一下,簡恒問道:“我能看看么?”
“很簡單,傳我們長壽的法門!”藥老頭說道。
“什么?”簡恒睜大了眼睛,望著藥老頭說道:“長壽還有法門?你自己不是說自己活的挺久的了么?”
“傳說孁宗的宗主一生無病并且長壽,每一位都活過了兩甲子!而且每一位都是無病而終,我們希望能得到這種長壽且避病的秘法”藥老頭說道。
簡恒聽眨巴了一下眼睛,很干脆的說道:“我不會!”
藥老頭轉過了頭來望著簡恒,這次目光中帶著肯求:“你不會吃虧的!兩卷書換上一方藥,都不用給藥方,只給藥就成!”
“哈哈哈!”簡恒大笑了幾聲,望著藥老頭道:“不久前剛說還不怕死,現在就想著長壽?”
“我又沒說我要!”藥老頭嘆了一口氣:“幾宗中的孩子很多一生下來就有病,身體孱弱,我們也無他法!”
“你們這么厲害,孩子有病?”簡恒有點兒弄不明白了。
“幾宗一直都是通婚的,不得迎娶外人!”藥老頭說道。
聽他這么一說,簡恒明白了,這群人就算是一開始幾百人上千人,這幾千年下來,相互間通婚下來就算是不是近親也變得近親了。簡恒不知道在哪本書上,或者是聽人說過近親生出來的孩子,生出來了不是天才,要不就是傻蛋,而傻蛋或者說是病秧的幾率遠遠超過了天才的機率。
不用問,這幫子人現在生出了很多病秧子,等著自己這個所謂的孁宗的宗主相救呢。
簡恒到不是不想救,關健是簡恒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救啊,這特么的不是難為人么?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救!教我的那個老家伙根本就沒有提過這個事”簡恒又把責任推給了那位不存在并且死去的老家伙。
直視著簡恒的眼睛,看了約兩秒,藥老頭突然間像是老了十歲,但看出來了簡恒并沒說謊,他并不知道這種長壽的秘法,于是愣了約三分鐘這才張口說道:“我相信你,可能是我們必將有這劫!”
說完老頭收起了桿子:“不釣了,就吃它了吧!”
突然間失去了希望,藥老頭這邊干脆收起了桿子,拎起了桶,也不等簡恒直接邁著大步往回走。
簡恒跟在老頭的身后,回到了屋里。
老頭進了屋,先去放好了魚桿,便扣著魚腮拎著魚進了廚房,簡恒則是倚在門口看老頭打理魚。
不得不說藥老頭的刀法真的牛逼到了極致,一條五斤的青魚在他的手中從打鱗到切成蟬翼一樣的薄片,也就兩三分鐘的時間,看的簡恒眼睛都快瞪下來了。
弄好了魚,藥老頭洗了洗手,然后拿了兩個小碗,每個小碗里倒一點兒醬油,然后又加了一點兒涼水,每只碗里倒了一滴麻油,最后從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個小塑料瓶子,里面裝的是棕色的粉沫,有點兒像是五香粉那種,在兩只小碗里各灑了一些,搖了幾下便端上了桌。
“嘗嘗!”
兩人面對面坐在了餐廳的小桌旁,藥老頭示意了一下自己做的魚膾,說完自己夾了一筷在面前的小碗里蘸了一下,放到了嘴里,閉上了眼睛美滋滋的嚼了起來。
“算了吧!”
雖然見他吃的美,但是簡恒一想到大肚子病,立刻就不想嘗試了,覺得自己還是老實的喝小酒就花生米來的妥當。
“他不識好歹,那你來吧!”藥老頭笑著夾了一筷子薄如紙的魚片,蘸了一下放到了維尼的腦袋上。
維尼看到吃的,自然嘴一張,藥老頭的手一松,魚膾便落入了熊口。
嗯!嗯!
吃到了第一口魚,維尼便表現出了極為不淡定的狀態,直接伸著前爪想爬上了桌,去搶盤中的魚膾。
簡恒看著好奇,終于忍不住夾了一筷,不放心還特意放到了自己的眼前,左看右看好一會兒這才蘸了一下汁,然后放到了嘴里。
魚膾一入了口,簡恒立刻體會到了這東西鮮美,簡恒這邊也吃過好的,但是從來沒有吃過這么鮮的東西,一點兒腥氣都沒有,如口的魚肉就像是果凍一樣,爽滑無比,舌頭一攪便碎了,帶著說不出來的鮮香直入喉胃。
“味道怎么會這么鮮美?”簡恒問道。
“你這兒的魚有七分功,我的調料三分功!”藥老頭美滋滋的品味著嘴里的魚膾,悠然說道:“人間至鮮為膾!古人不欺我也!”
第一筷子吃完,那接下來簡恒也就顧不上什么寄生蟲了,一筷子配上一盅小酒,酒香配著魚鮮,那可滋味真的是無與倫比,讓簡恒都找不出詞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