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恒有點兒傻眼了,連著三批滑過了自己想要的馬之后,忍不住罵了一句。
“你特么的有病吧!”
好在簡恒這邊用的是中文,無論是旁邊的大麥、小麥,還是老林奇都聽不明白簡恒罵的是什么,當然了人家也能從語氣上聽出來簡恒的不滿。
簡恒沒有法子不罵啊,開始和簡恒搶馬的那兩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截了簡恒的胡,他要是能開心那才是出鬼了呢。
老林奇這時候也睜大了眼睛,想了一會兒立刻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開始撥起了電話。
“科爾,你不是要賣馬么?馬里奧這邊有兩個人買馬,特別讓人看不明白......!”老頭一連撥了幾個電話,通知自己的好朋友邊今天拍場的新鮮事兒,話里話外透著讓別人如果想賣的話把調教好的體格一般化的馬送過來試式。
別說是在老牛仔們的眼里了,就算是在簡恒的眼里,這兩人也是大傻帽一個,原本就是一般的牧場用馬,何必要搶!
如果你想包場的話來這種小拍干什么,直接去專業的馬場,那兒這種馬多的是,只要出的起錢,全美國這種水準的馬湊出四五十萬匹來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簡恒很生氣,后果?一點兒也不嚴重!
簡恒可不會像他們倆這樣發傻,以他們買這種馬的價錢,簡恒知道每一匹馬添上最多五六十美元,自己這邊一準兒有更好的選擇。
有兩個傻帽進場,簡恒這邊只得把自己對于馬的要求放高一些,原本準備六千美元進上十二三匹馬,現在看來計劃趕不上變化。
新一批馬進來的時候,簡恒等著這兩位搶完,然后伸手示意要了其中的兩匹夸特馬,一匹騮色的騙馬,一匹是栗色的母馬。
舉起了手,簡恒便等著有沒有人跟價,這兩匹馬模樣不錯,比以前定的目標略高了一個層次,調教的也可以,當然了起拍價也很不錯,一匹四百五十美元,一匹五百美元。
這時候簡恒表現的很淡定,如果有人出價自己就不要了,不光是不要了也不再呆下去了,有這價錢,簡恒準備直接聯系幾個小馬場,讓他們送貨上門了,何必跑這兒頂著個太陽最后還得找車往家里運。
拍賣師扯著嗓子問了三聲,最后簡恒以底價成了交。
老林奇看到簡恒臉色輕松了一些,于是趁勢說道:“亨利,需不需要獸醫服務?如果需要的話找我”。
“還真需要!”簡恒注視著場中新進場的馬,頭也不回的對老林奇說道:“我那邊有一些牛羊,現在還有兩匹馬,你看看需要多少花費”。
既然老林奇張了口,簡恒這邊也想著干脆多上一道保險,美國牛仔們大多數都挺樸素的,但是老話說嘛一樣米養百樣人,牛仔們整體守信,不能套到每一個單體上。所以必要的檢疫還是要有的。
“老朋友了,給你這個價!”老林奇伸出了幾根手指對著簡恒示意了一下。
開價不高,簡恒想都沒想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
林奇接了活兒,自然不能在這邊干看了,和簡恒說一聲邁步去給簡恒現在已經買下的牲口做簡單的檢查去了。
這一批馬簡恒看中了兩匹,不過有人搶,多加了二十美元,看到人家繼續加,簡恒很快又放棄了。
幾撥過后,簡恒原本計劃的十二三匹馬才入手了五匹,平均成交的價格差不多在五百五十美元,其中有夸特,也有阿拉伯。
一提到阿拉伯馬大家可能覺得很貴,但是阿拉伯馬在美國這邊挺常見的,這里說的阿拉伯不是指的那種賽級的,而是普通的,如果不是特別好的血統,或者特別出色的體格,只是作為普通的承騎馬來說,阿拉伯馬也就這價,貴也貴不到哪里去。
要知道世界上百分之六十的阿拉伯馬都在美國,差不多有六十萬匹,這樣的存欄量,只要是個牧場都可能擁有一匹。
五匹馬買完,簡恒的運氣似乎用完了,接下來看中的馬都有人搶。
連著幾撥相中的馬被人搶走之后,簡恒決定走人了,這特么的一場小拍會,居然弄成了這個鳥樣子。
簡恒站起來,心道:老子惹不起,還能躲不起嘛!
就在簡恒準備轉身走人的時候,從西邊進來的一群馬中,有一匹馬吸引住了簡恒的目光。
那是一匹純黑色的馬,整個毛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烏光,馬很高,肩高差不多要接近一米七的樣子,這使得它在馬群中有一點兒鶴立雞群。
馬的膽子似乎也不小,高昂著頭,就算是被扣上了簡易的轡頭,也沒有能妨礙它轉著腦袋四下打量。
馬的血統并不純,有點兒夸特的味道,還帶點兒阿拉伯的意思,甚至還有些安達盧西亞馬的小特點,總之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匹雜血馬。
它能吸引簡恒的目光不是因為它高大,而是因為這匹馬和簡恒的第一匹馬非常的神似。以前簡恒在老安德斯手下工作的時候,老頭教會了簡恒騎馬之后,就讓簡恒在牧場的馬群中挑一匹自己的坐騎。
對于高頭大馬有一種特別渴望的簡恒挑了整個牧場里最高的一匹黑馬,給它取名夜鶯,簡恒一直騎著它渡過了整整兩年美好的時光。
可惜的是好事總不長久的,在第二年冬天,夜鶯生了一場疫病,實在是沒有法子可想,最后只得在獸醫的建議下給它實施了安樂死。
兩年的朝夕相處,早上天將亮未亮,簡恒騎著它把牛群趕到草場,直到晚上星月當空,才騎著它趕牛回棚,一天除了睡覺之外,簡恒接觸最久的活物就是自己的馬。
兩年過后,夜鶯對于簡恒來說已經不是簡單的一匹馬,而是家人,是親人!
當失去他的時候,簡恒心中的痛苦是難以言喻的。
現在看到了這匹雜血馬,簡恒突然有一種夜鶯重生的感覺,而在一瞬之間,場中高大黑馬的目光也似乎注意到了簡恒。
一人一馬略一對視,簡恒的心中似乎有一個聲音說道:它是你的!
簡恒輕聲說一句:”對,它是我的!”
說完簡恒又坐了回去。
大麥和小麥兩姐妹起身都準備走了,看到簡恒又坐了下去,于是問道:“怎么又不走了?”
“再看看!”簡恒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場中高大的黑馬。
大麥和小麥順著簡恒的目光看到了黑馬之后,也跟著坐了回來。
“它太高了!”大麥說道。
一般來說牧場用馬肩高一米六的馬已經算是高的了,這家伙肩高差不多快到了一米七四五的樣子,這樣的高度身高稍委矮的人不借工具想爬上馬背都困難。
“身體比例也有點兒奇怪”小麥也點評道。
馬的身體的確奇怪,看起來比一般馬似乎略長一些。
簡恒說道:“奇馬自然也有奇態!”
說的挺自信的,但是簡恒知道自己是胡扯,明知道自己喜歡這匹馬,僅僅只是因為它有夜鶯的影子,但是簡恒聽到小麥說它還是忍不住出聲替它辯解一下。
仨人正說話的功夫,現場已經開始拍了,這一撥馬整體都不錯,不少人有意,搶了幾輪之后,就只剩下簡恒中意的那匹黑大馬,傻愣愣的沒有一個人出價。
“六百!”
簡恒伸出了胳膊,示意這馬六百美元自己要了。雖然有這點兒那點兒缺點,但是這匹馬依然不失為一匹不錯的馬,六百刀的價格沒有高估。
拍賣的牛仔吼了兩嗓子,看了一下四周,問了幾句還沒有人出更高的價。
“六百,那好,那位先生六百,成...!”
交子還沒有說出口,一個家伙伸出了手。
偏偏的伸手在那個家伙個頭還很小,差不多也就一米六的樣子,戴著一個大大的黑框鏡,一副書呆子的模樣。
簡恒這邊一看不由的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心道:泥瑪的,你要這馬有個毛用,瞧你那個頭還沒有馬肚子高呢!
“六百四十!這位先生出到了六百四十!”
拍賣師的還想說兩句激勵簡恒出錢的話,誰知道剛加價的那位,直接伸出了雙手不停的在空中舞著。
“不是,不是,我不是出價的,我是和我的朋友打招呼的”這位一邊說著一邊還伸手指向了西邊的入口處。
書呆子的走音引起了場中的一陣輕笑。
在入口處的地方站著一位妙齡女郎,人長的很漂亮,臉上的輪廓稍微剛硬了一些,嘴到是奇大,有點兒像是以前的老名牌朱莉亞—羅伯茨。人漂亮穿的衣服更夸張,束帶露背,下身是小褲衩,這玩意兒看樣子遮住腚都很不容易,搞的跟要拍掛歷似的,特別夸張。
看到這一出,簡恒心道:怪不得這小書呆子一下子這么興奮呢!
書呆子話讓拍賣師有點兒糾結了,不過很快簡恒給他解了維,伸出了兩根手指,意思自己再加上二十。
原本就沒有人出價,現在簡恒這邊直接以六百六十拿下了這匹黑色的大馬,正好湊了一個六六大順。
買下來之后,簡恒一看后面也沒有幾撥了,關健是那兩個掃貨的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簡恒覺得自己也就不必再浪費時間了,還是有空去專業的馬場看看,實在不得等大型拍會再來馬里恩瞧瞧好了。
就在簡恒帶著大麥和小麥起身快走到了東面出口的時候,一個工作人員快步跑到了升降臺的下面,不住的揮舞著手中的紙頭。
“這里插一下新消息,有一些馬主來遲了,如果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再等一等,還有一百多匹馬正的陸續趕來.....”。
簡恒一聽明白了,這幫子牧場主們看到有兩個卷貨的傻大頭在這兒,立馬把家里用不到的馬給弄過來試試運氣。
“再看看?”大麥一聽望著簡恒問了一句。
“你要買的話我們就再看看”。
小麥聞言說道:“那算了,這些馬都不怎么樣,我看啊我們還是把家里的馬運過來吧”。
簡恒一聽開心的拍了一下手:“這主意好!”
“黑心BOSS,對了,你好像挺喜歡那匹黑色雜交馬的,想好了名字沒有,要不我現在給它想一個?”小麥繼續說道。
一聽她準備給自己的馬起名字,簡恒立刻連著晃了幾下腦袋:“算了吧,丹佛兒這個名字有什么好的,草率到了簡直不能再草率了!”
“你想到了什么名字?”
“黑豆!”簡恒腦子里‘靈光’一閃,馬的名字便脫口而出。
原本想繼續借用夜鶯,但是一想夜鶯的下場,干脆換一個名字,換一特別普通的名字,這樣可能這匹馬就會健康長壽了呢。
“哈抖!這是什么意思?”兩姐妹反復重復了幾句,望向簡恒一臉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