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美國這么多年,簡恒早就明白這兒和國內不一樣,國內那邊縮一下還可以說是風度,這兒就是可欺,網絡上說的人不狠玩站不穩,在美國社會特別的適用。
簡恒能從一個揣著幾百美元,混到了一年大中產的收入,可不憑的謙讓,憑的是肩膀扛的腦子還有身上一股子不服輸的韌勁兒。
睡醒了之后,給自己做了一點兒飯,填飽了肚子,休息了兩個小時,簡恒收拾了一下,準備例行去健身房完成每周三次的健身計劃。
在美國健身是一項很普遍的運動,很多白領都會每周挑選出固定的時間到健身房把自己身上一周積累下來的脂肪或者負面情緒消耗掉。
一開始的時候,簡恒去健身房是為了把自己身體練一下,以便于打扮成一位在美國事業有成的‘經理人’來取信于國內的客戶,到后來漸漸的喜歡上了這個活動,每周三次,每次花上兩個小時的時間去健身房釋放一下自己。
有的時候特別苦腦,或者說是壓抑的時候,也會去健身房流上一身的臭汗,所以說健身也算是簡恒的一項減壓方式。
原本簡恒想著練出一身漂亮的健子肉,就算是到不了三分之一個施瓦辛格或者羅尼-庫爾曼的身材,也得練出小半個C羅來。
但是很快簡恒就放棄了,因為想練出海報上‘健美先生’的那種效果,不光是要超級刻苦的訓練,更重要的是要嚴格控制飲食,這是簡恒特別接受不了的。
想想看兜里有錢不能吃好的喝好的,只能吃點兒水煮雞胸、開水白菜啥的,最多每個月放縱這么一兩天,吃點兒有油水的。除了這個之外,還得不斷的補充這補充那,凈是一堆寡淡無味的東西,那不是虧了自己天生一副中國胃啦!
所以說這樣的念頭僅僅是在簡恒了解了一些基本的健身知識之后,就被簡恒的腦細胞給掃進了垃圾堆里,很現實的把自己的健身目標調整到了將體脂維持在十六到十八的水準。
就在簡恒收拾健身包的時候,看到自家的灰兔子二虎拖著一根幾乎和自己身體一樣碩大的胡蘿卜,像是一縷灰煙似的從地上躥上了逃生梯,一看它的熊樣子就知道是準備出去溜達溜達!
賊頭賊腦的小東西跑的那叫一個快啊,幾乎是在簡恒一愣神的功夫,二虎跑的沒有影了。
站到了窗口,簡恒轉著腦袋看向四周找了一圈,很快看到了站在早上吵架的那個白人老婦的窗口,一邊嚼著胡蘿卜一邊沖著人家窗里張望。
簡恒也沒有多想,沖著二虎的方向吼了一嗓子:“亂跑什么!”
聽到了簡恒的吼聲,淡淡的輕煙一閃,很快二虎非常識趣的又躥回到了簡恒的面前。
看到這貨回來,簡恒抄手抓進了屋里,鑒于早上咬人家的狗咬的很給自己長臉,并且現在又是如此聽話,一聲吼就躥回來了,所以簡恒對二虎很客氣:“老實的呆在家里....”
不光語氣好,而且還輕柔的捋了起了二虎的毛。
就在簡恒輕輕的捋著二虎身上毛的時候,突然間有點兒愣住了,因為自己的手指上傳來了一種淡淡的溝壑凸起感,原本以為是二虎的身上起了什么瘤子,或者說是得了什么病,手指下意識的試了幾下,再掰開了二虎身上的毛,簡恒這才發現,二虎的身上不是病也不是起了什么瘤,二虎這是有了肌肉!
雖然沒有太過于明顯的健美先生那種嶙峋感,但是整個后背,包括后腿的肌肉明顯的有一種不同于平常的‘充能感’,有一種別樣的彈性,對于一直堅持健身的簡恒來說,這種‘充能感’太熟悉了,完全就是一種肌肉充血的狀態。怪不得能死死的咬住泰日天的脖子!
一邊摸著二虎,一邊簡恒就開始思考了起來。
一只快要死的兔子很明顯沒有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練出這么一身的健子肉來了,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自家喂兔子的水中,有一種,或者是幾種同時作用促成了這種改變!簡恒是不缺這種智商的!
二虎這時候有點兒懵圈,它不知道自己的主人今天犯了什么病,原來就算是有點兒親密接觸什么的,大多都是簡恒的手和二虎的耳朵,今天簡恒這么從頭到尾把二虎這么摸了一遍,讓二虎有點兒‘受寵若驚’的感覺,于是開始蠕動著自家的三瓣嘴舔起了簡恒的手指,討好到了諂媚似的回報。
二虎濕潤的舌頭沾到了簡恒的小指上,立馬讓簡恒從思緒中醒了過來。
伸手在二虎光滑的毛皮上擦了擦二虎的口水,簡恒拎著二虎的耳朵把二虎重新關進了籠子里,剛想著鎖上門,愣了一秒之后,又扔了十來個胡蘿卜進去,這才咔嚓一聲鎖好了籠子門。
關好了二虎,簡恒進了空間拿出了喂二虎的筆記,找到了最后一次喂二虎的水況,拿著本子安靜的等著大球轉到那個角度。
等了約十分鐘,再一次出現在屋里的時候,簡恒的手上多了一杯水。
拿著手上的杯子簡恒這邊猶豫了好一會兒,對于一個馬上就要衣食無憂、并且很謹慎的人來說,簡恒并不是太想冒這個險,空間的大奔一賣,幾百萬美刀到手,下半輩子生活就有著落了。
雖說有麻煩夫婦試水在前,但是誰能保證這東西會不會在一兩年后,或者十年八年后有什么后遺癥什么的?別人的孩子死不完,自己的命可就只有一條!
但是作為一個健身的人實在很難低檔肌肉的誘惑,想想看衣服輕輕一撩,八塊結實的腹肌,配合著塊條狀的腹外形肌,虬實的盤在腹間,那得多騷氣啊。
或者更霸道,擁有一身偶像李小龍一樣的肌肉!不光擁有強大的力量還擁有無與倫比的速度。
一邊想,一邊簡恒的臉色不斷的變化著,腦海中的兩個意識更是處于激烈的斗爭中:帶著尖角的意識暗示道:干吧,練出一身肌肉,時不時的一撩一露,還不得閃瞎紐約各色妹子的眼,到時候借著教習鍛煉的名頭來回幾次下來,還不任咱兄弟予取予求?頂著圈的那位卻道:放棄吧,見好就收,拿了錢回家做你的富家翁去,多安生啊,何必冒這個險。
在兩種意識的交錯侵襲之下,簡恒拿著杯子考慮了五六分鐘,最后一咬牙一所跺腳:“特么的,該死鳥朝上,不死翻過來!”
說完直接把杯里的水一飲而盡,抹了一下嘴拎上了自己的健身包,帶著一股子決然,如同一個將上斷頭臺的英烈似的向著健身房走去。
簡恒鍛煉的健身房離住的地方不遠,過兩個街區走路花不到十五分鐘就到了。
到了健身房,差不多是下午三點鐘的時間,來健身房的人雖說沒有晚上那么多,不過已經有不少人了,連著在換衣間試了幾個平時常用的柜子都是鎖著的,這樣簡恒心中有點兒小郁悶。
“嗨!”
就在簡恒走到下一個柜子前面剛打開柜門的時候,旁邊有人和簡恒打起了招呼。
“嗨!”
簡恒面帶著笑容回應了人家,一個黑人小伙子,一身臭汗,看樣子剛練完。
簡恒并不認識人家,雖說在一個健身房健身,但是除了見面的時候一聲嗨和閑聊幾句之外,簡恒甚至都不記得這個小伙的名字。
不得不說老美這一點兒挺好的,在有目光接觸的時候,無論是認不認識很多時候都會給對方一個微笑,或者聊上兩句無關緊要的話,而不是像咱們大多數中國人見面,不認識一扭頭。老美這習慣簡恒覺得咱們中國人該學習一下,就像是現在,黑小伙就一邊換衣服一邊和簡恒聊起了紐約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