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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它的價值,你不懂

  白小升可以容忍老婦人,還有她身邊混血女孩,對自己的傲慢無禮,卻不能容忍他們對華夏的嘲諷,特別那老婦人還是從華夏出去的!

  白小升也不跟老婦人吵嚷,也不跟她嗆聲,用最為儒雅的姿態,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他的意思很明確。我華夏,禮儀之邦,我是男人,不跟你爭吵謾罵。

  這個東西,我看上了,你們也看上了,先到先得,那也輪不到你們!

  有我這個華夏人在,你們就拿不走它!我要定了!

  白小升剛剛那句話,沒有用英語,而是用的漢語,說的字正腔圓。

  林薇薇、雷迎站在白小升身邊,同樣神情冷漠看著那祖孫二人。

  原本,尊老是華夏美德傳統,他們不會對一個老年人投以如此目光。但為老不尊,便不值得被尊重。

  那老太太本就高傲的不行,眼看白小升這個華夏人,竟然如此跟她說話,那兩個跟班的還用那種眼神看自己,頓時大怒。

  “你說什么?跟我搶東西!”老太太就好像聽到一個極好笑的事,直接拿手指指著白小升的鼻子,用英語譏諷道,“我唐娜陳,會怕你個華夏小鬼!我用錢砸都砸死你呀!”

  這老婦人叫唐娜陳,陳應該是她的本姓,“唐娜”是改的外國名,應是“donna”音譯。

  “donna”本就有“夫人”的意思,是加在已婚婦女名前的尊稱,當然,也有拿來做名字的。

  這老婦人是從華夏移民出去的,改這個名,讓人稱呼她都得稱呼成“夫人”,這是多想在稱呼上得到老外的認同跟尊重…

  比較諷刺的是,她那么看不起華夏,看不起華夏人,那個姓氏居然還留著。

  不過估摸,她祖先有靈都要被她氣死。

  白小升聽對方說用錢砸死自己,不免笑了,連帶他身后的林薇薇、雷迎,也跟著笑了。

  眼下,有誰敢說拿錢砸死白小升,怕得是羅家、魏家那樣的超級大家族族長才有資格吧。

  那位老婦人唐娜陳身邊的混血美女,眼見白小升三人似在嘲笑,火氣更大了,指著三人喝道,“你,還有你們,笑什么?!”

  “蚍蜉撼樹!”林薇薇輕哼一聲,悠悠來了一句。

  “你說什么?!”那混血美女皺眉喝道。

  憑感覺,她認為林薇薇在嘲弄她奶奶。只是,她聽不懂。

  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說的是她們想用錢打壓對方,不夠格!

  唐娜陳終究是華夏出去的,一下懂了,惡狠狠瞪向林薇薇,“一個隨從,下賤丫頭,有你下人插嘴的地方?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林薇薇眉梢一挑,頓時殺氣四溢。

  敢罵她!

  “老人家,也要立言立德!”林薇薇尚未發聲,一旁的雷迎沉聲道,“德行匱缺,何以教誨后人!”

  雷迎極少發聲嗆人,這次便是他也忍不住了。

  “你!”有一個頂撞自己的下人,老婦人這火氣再漲。

  “你又在說什么?!”那混血女覺得雷迎這是在罵她們,也怒了。只是雷迎話語的意思,她又聽不懂了…

  “茉莉!”老婦人唐娜陳看著混血女喝道,“不要跟這些人大呼小叫,自降身份!跟他們這些窮鬼有什么好氣的,他們一輩子努力都不及你啊!”

  那混血美女聽到這話,氣鼓鼓瞪了白小升三人一眼。

  “幾位,請不要在我這里喧嘩。”忽然,旁邊有一個聲音傳來。

  眾人看過去。

  一個系著圍裙的白人老頭走過來,他頭發花白,有著一對寶石藍的眼睛,留著漂亮胡須,看著很干凈很精神。

  他就是一直在工作臺后面干活的鐘表店主,塞巴斯蒂安。

  一見店主人走過來,老婦人唐娜陳頓時擺出一副“禮貌”又“優雅”的姿態,跟他打招呼,“店主先生,真抱歉。都是因為這幾個華夏來的人,在這里大聲喧嘩,缺少教養、禮貌!不過,那里的人都那樣,見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剛才,就屬這老婦人跟她孫女嗓門大,她現在反倒是倒打一耙。

  白小升真感覺好笑。

  那老婦人唐娜陳說著話,一伸手指了指櫥窗里那只手表,對老店主塞巴斯蒂安,“您的這個手表我要了,您開個價吧!”

  老店主塞巴斯蒂安看看老婦人,看看白小升他們。

  坦率而言,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這三個年輕人可沒有大吼大叫,更沒有任何輕浮之舉,表現的很紳士。

  反倒是這個老婦人大吵大嚷。

  “您這件作品我們也很中意,所以我們要與這位夫人競價。”白小升對老店主塞巴斯蒂安溫和道。

  老店主對白小升笑著點點頭,把單邊眼鏡拿起,看看他們都中意的那只手表,旋即眼神之中略略吃驚。

  “是這只手表啊!”老塞巴斯蒂安嘖嘖稱嘆,有些猶豫道,“它是我鐘愛的東西,放在這里展示,我并不打算…”

  “我愿意出十萬美金!”老婦人唐娜陳傲然道。

  擺出來你不賣?唬鬼呢。無非就是見我們都屬意,待價而沽罷了!

  這店里擺出來的展品,有部分標著價格,十萬美金絕不低了,甚至可以說較高。

  雖然這家店是著名手工鐘表店,但也不是每一件東西都價值連城。

  老婦人唐娜陳傲然看著白小升,覺得自己上來就拍出一個極高的價格,足以讓對方嚇到。

  華夏?在她看來,窮地方。

  混血女孩茉莉也得意地看著白小升。

  白小升微笑看著兩人,輕輕搖頭,嘴里吐出兩字,“低了。”

  白小升的話讓老婦人一愣。

  低了?

  十萬美金,還低了?

  老店主忍不住看了看白小升。

  老婦人唐娜陳臉色一沉。

  這面前的華夏人的樣子,似乎瞧不起她啊!

  不光是這小子,就連他身后那一男一女兩個仆從的目光中,都似乎帶著某種嘲弄。

  混血女茉莉直皺眉。

  “二十萬!”唐娜陳眉頭都不眨,直接往上提了十萬。

  這么漲價,可真是是財大氣粗了。

  白小升又笑著搖頭。

  那神色似乎在無聲調侃老婦人太過保守,加價都如此“小氣”。

  這讓老婦人唐娜陳肝火大盛,當即喝道,“四十萬!”

  這次,她直接翻了倍!

  按照現行匯率兌換,已經達到了rb二百八十萬之巨。

  老婦人傲然看向白小升,她不信這個年輕人還敢說低!

  “這價格,就算奢侈品牌的手表里,也不算是高。老夫人,你沒看過新聞嗎,如你這般年紀的,我們華夏那邊的大媽們出國來采買,都不至于這么小氣!你看不起的華夏人覺得,不如你再翻個倍看看。”白小升揶揄笑道。

  老婦人唐娜陳讓白小升這番話,氣的臉色鐵青。

  混血美女茉莉更是氣的咬牙切齒。

  林薇薇看得解氣。雷迎笑而不語。

  “好,好!”唐娜陳怒極反笑,指著白小升喝道,“我就再加十萬美元,五十萬美元!小子,光逞口舌沒什么用,真金白銀才是道理!你要是能拿出比我多的錢,再來跟我說是高是低吧!”

  這一塊表被飆到了五十萬美元,這其實已經超乎了老婦人跟她孫女的打算。

  這又不是什么名表,這么多錢買回去,拿給別人看說不定都會受到笑話。有錢也不是這么花的。

  難道這個華夏小子一直說價低,她就要一路上漲突破天際?

  要是這小子故意使壞,喊價到最后不爭了,讓她們當了冤大頭,豈不可惱!

  所以,老婦人唐娜陳及時止住,避免自己落入那年輕人的“圈套”。

  “就是,你能拿出這么多錢跟我奶奶爭再說吧!”混血美女茉莉也“恍然大悟”,冷哼道。

  白小升笑了笑,不跟這對祖孫飆價,而是俯身細細打量那只表。

  旁邊,那位鐘表店老店主塞巴斯蒂安,聽著自己的東西被喊到這個價格,卻沒太大反應。他賣出的東西低價的時候不過幾百美金,最高的能達到幾百萬美金,自然不會因區區五十萬美金而激動。

  來的客人,不管是市井小民,還是豪門大族、宮廷王室,他都一樣對待。

  貴賤賣出去的都是自己的心血,這就是匠師對自己作品的態度。

  “怎么,沒話可說了,你根本掏不起這個錢!”老婦人唐娜陳冷笑著看著白小升,眼神鄙棄。

  這話,居然用的是漢語。

  混血美女茉莉反倒聽懂了,從旁得意。

  老店主塞巴斯蒂安看著白小升,藍色的眼眸打量這個年輕人。

  他活這么久,見過太多身份不尋常的人了。什么人,他一眼就能看出深淺。

  這個年輕人雖然刻意收斂氣勢,他還是能察覺到這人的與眾不同。

  老店主想看白小升如何面對這情況。

  “這位夫人,你懂這塊表嗎?”白小升不急不緩,悠悠道。

  老婦人唐娜陳一愣,旋即冷笑道,“我需要懂嗎?這東西就是個計時、裝飾的物件罷了,我能花這么多錢買它,就是它證明自己價值的榮耀!”

  這話,讓老店主塞巴斯蒂安暗暗皺了皺眉,寶石藍的眼眸隱隱有一絲絲不悅。

  “老夫人,你去買奢侈品牌的手表,確實,只需要給錢就行了。那些東西鑲金帶鉆,錢能證明它們的價值,那些機械生產的產品也不需要人欣賞什么內涵。”白小升悠悠道,“但這里,衡量一件東西價值的,不光是錢,還需要緣分,需要你懂它。”

  白小升這番話,讓唐娜陳跟茉莉嗤之以鼻,卻讓老店主塞巴斯蒂安眼眸微微一亮。

  隨即老店主把情緒隱藏,笑問白小升,“這位年輕的先生,那么你,懂這塊表嗎?”

  白小升抬頭對老店主一笑,看了眼唐娜陳跟茉莉,不緊不慢道,“這原本是一只十五鉆機械表,全手工制作,產于華夏一九五五年,據說它同類第一只表,是由四位老師傅花費四個月,一點點造出的,這表雖然不知是第幾只,但它的精良程度,同樣可以說是極為上乘。單這只原表的價值,就不是那些成批次奢侈品可比的。”

  白小升凝視那只表道,“店主人在改造它時,非常有心,沒有不破壞上面的漢字以及紅星,在保守之中卻又融合了自己的創想,在我看來,保留與創造都達到了一種極致跟平衡,更像是一種陰陽平衡!”

  老店主塞巴斯蒂安臉上首度流露深情,不可思議看著白小升。

  那邊老婦人唐娜陳卻聽得直撇嘴,似乎對白小升這番評說很不感冒,更懶洋洋道,“小子,你到底有沒有錢,光在這里胡說八道,大放厥詞!”

  “就是,你說的那么天花亂墜有什么用,你欣賞它的價值,那你付得起它的價格嗎!”混血美女茉莉嘲笑道。

  林薇薇很煩地看著這一老一少兩個女人。

  雷迎目光中也很不待見她們。

  白小升看了眼唐娜陳祖孫,好笑的搖了搖頭,似乎自己根本對牛彈琴。

  白小升朝林薇薇一揚手,林薇薇會意拿出支票簿跟筆遞過去。

  白小升拿過支票簿翻開一頁,唰唰寫了一番,撕下來遞給老店主,和聲道,“老人家,這是一百萬美金。這只表,我要了!”

  白小升如此舉動,一下讓老婦人唐娜陳跟她的孫女茉莉愣了。

  一百萬美金?

  這祖孫倆人臉色微變,都有點不敢相信。

  “真的假的?”唐娜陳一指老店主塞巴斯蒂安叫道,“你可看清楚了,這到底是不是真的!華夏人最會造假!”

  老店主塞巴斯蒂安接過白小升那張支票,看也不看,卻做出一個誰也想不到的舉動。他直接把這張支票給從中撕開,隨后,對折再撕,并且重復,直到成了碎片。

  這舉動,讓白小升也甚是意外。

  老婦人唐娜陳見狀放聲大笑,跟白小升道,“看見了吧,人家根本就不信你的!”

  混血美女也嗤笑連連,似乎白小升受到了莫大羞辱。

  林薇薇、雷迎驚愕地看著老店主。

  “原諒我如此不紳士,如此沒有禮貌的舉動,我年輕的先生。”老店主塞巴斯蒂安把碎紙片放進自己口袋,誠懇跟白小升道。

  這是,在道歉?

  白小升驚奇看著對方,等著老人家往下說。

  唐娜陳祖孫倆萬沒有料到這一幕,一下笑容僵在臉上,眨眨眼,似乎沒懂老店主的意思。

  就連林薇薇、雷迎也面面相覷。

  眾人眼見老店主打開櫥窗,把那只手表小心翼翼取出來,端詳著。

  “這是當年,我的一位華夏朋友送給我的,我一直很珍視。”老店主感慨地看著那只表,“我曾經服過兵役,參加過維和行動,一枚彈片本該重傷我,卻擊壞了它,所以我才進行了改造。好在,它依舊那么完美!”

  老店主摩挲著那塊表,“它原本是不賣的!”

  隨后,老店主把表遞向白小升,“但是你,我年輕的先生,你來自華夏,你懂它,它應該屬于你!”

  老店主塞巴斯蒂安熱切道,“我不賣,但我可以送給你!”

  不賣…送…

  老婦人唐娜陳跟她孫女茉莉都吃驚看著老店主。

  連真金白銀都不要,白給啊,這是不是傻!

  “這…”白小升有些猶豫。

  “拿著吧!我或許沒有機會去華夏找到我那位朋友,但是你,可以把它帶回華夏!”老店主塞巴斯蒂安用無比熱切地聲音跟白小升道,“華夏是我除了祖國,我最喜歡、最欽佩的地方,那里很多人都讓我感到敬佩!”

  聽老店主如此說,白小升不再拒絕,雙手接過那只表。

  老店主塞巴斯蒂安見狀,欣慰一笑,隨即看向老婦人,表情卻變得淡漠,“至于您,婦人,您已經不再是華夏人,也有權不再表示熱愛華夏,而忠誠于你現在的國度。但是您也同樣沒有資格,再對華夏說三道四!沒有資格對華夏人說三道四!”

  老店主言語鏗鏘,居然在訓人。

  老婦人唐娜陳不可思議瞪大眼看著老店主,顯然沒想到被人說教。

  她也不習慣去嗆聲一個外國老紳士。

  “我這里的東西沒有一件適合您,現在,請您離開!”老店主冷冰冰給老婦人丟下一句話,又跟白小升點點頭,轉身走向自己的工作臺。

  似乎在這邊耽擱太久了,他要繼續工作。

  那老店主步子穩健,腰桿硬實。

  總有些人,他們不分膚色不分種族,卻有種同樣讓人敬佩的地方。

  白小升看也未看呆若木雞的老婦人祖孫倆,收起那只手表,招呼林薇薇、雷迎二人,“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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