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升直接下了逐客令。
樸本熙的笑容直接僵在臉上,小眼睛瞪得滾圓,不可思議地看著白小升。
前一秒還友善溫和了,后一秒直接翻臉,傲慢、囂張,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白小升反應太離譜,以至于樸本熙一時之間,竟然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白、白事務官,你這是什么意思!”樸本熙都忍不住有些結巴。
“就是字面的意思!”白小升一笑,“在這件事上,我不與任何人合作!”
白小升的話,干脆、利落,態度堅決,不講任何的情面,沒有任何回旋余地。
樸本熙臉色無比難看,站起身,張張嘴。
“我不用再考慮了!”白小升替他回答。
樸本熙眼神陰沉,一言不發往外走。
眼看他快要邁出門口,白小升道,“樸事務官。”
樸本熙腳下一頓,狐疑看向他,目光之中,還隱隱有著一絲的期待,期待著白小升會回心轉意。
“事務官!熬到這一級不容易,且行且珍惜!”
白小升沖他深意一笑,做了個請的姿勢。
樸本熙臉色再度沉了下來,剜了白小升一眼,大步離去。
外面,樸本熙的助理趕緊跟上。
林薇薇瞥他們一眼,匆匆到白小升身邊。
“小升哥,談崩了?”
“必然的!”白小升一笑,轉身折返。
林薇薇跟了進來,說道,“剛收到大中華區總裁辦的消息,三十分鐘后,召開聽證會。”
聽證會?
白小升抿嘴一笑,流程過場而已。
振北集團以洲際劃分產業版圖,大中華區整體算是一塊,各地域版塊彼此之間,獨立管轄獨立結算,各地的最高領導者都稱“總裁”,擁有多大權力,不言而喻。
也就是說,在大中華區一切事務,夏侯啟有最終決策權。
老爺子作為他的支持者,還有什么不過的。
這不過是個過場,還有用作“釣魚”。
“不過,到時候也許還有幾分熱鬧!”
白小升想到方才的樸本熙,忍不住笑了。
一會兒,也許會有一場嘴炮等著他。
“要論打嘴仗,我還沒有輸過!”白小升對此,倒是無比的自信,甚至自負。
三十分鐘后。
王牧北的人來通知白小升,白小升帶著林薇薇、雷迎,一道去了會議室。
這種聽證會,自然與政法系統中的那些,孑然不同,白小升也還是首度參加。
不過,他早就聽林珂說過,聽證會是在被調查者未在場的情況下召開的,先亮出證據,判斷事態等級。
以陳九錚省域產業負責人的等級,聽證會至少要三十位以上事務官,五位以上大事務官出席表決。
這種會議,其保密程度,也是極高,一般不會讓被調查者知曉內容。
當然,這一場而言,他們巴不得陳九錚聽到風聲,有所動作。
“我給總裁辦關于陳九錚的證據,只是三分之一。這程度,會讓那些人覺得‘還可以搶救’一下,我也期待他們表演!”白小升一路走,心里暗笑。
到了會議室,白小升按著指引,坐到了自己該在的位置。
身為提請調查者,他的座位自然獨立與旁人。
其他人也相繼入座,今天來的事務官加事務助理,就有二百人之多。
“畢竟這次要被調查者,可是一位省域產業負責人!”對此,白小升完全理解。
這樣的“大魚”可不常見,一旦出現,勢必讓人極為關注。
陳九錚一旦降級又或者除名,他的位置,將有事務助理、事務官填補。
當然,相對而言,事務官填補的情況還是少一些。
會議開始前,來了六位大事務官,依次入座,鄭鴻鵠赫然在列。
隨后,大中華區總裁夏侯啟,也出現了。
他一到,原本喧嘩的會議室,立即安靜了許多。
一切就位,夏侯啟目光一掃,看了白小升一眼,而后跟王牧北道,“開始吧!”
王牧北這位大中華區總裁助理,經常會客串重要場合的主持人,今天也是。
看到了王牧北主持之時的從容不迫,還有發音字正腔圓,猶如播音員一般,白小升真心佩服。王牧北不愧是夏侯啟的助理,博學多才,還不知道隱藏著多少才能。
這樣的人物拿出去,也定是一個或多個領域的人杰!
王牧北負責全程講解。
所有證據,以投影方式展現。
“三家大型公司,兩家小公司,同一階段出現不正常虧損、資金拆借等諸多問題,這些是財務對比資料,事務官級可以從事務部系統查閱,這些是內情人士的口述,還有…”王牧北從容不迫的講述著。
所有的證據,反應出來的度,都堪稱“巧妙”。既讓覺得事情不小,也讓某些人覺得可以挽救,這才是要點!
四十分鐘后,王牧北講完了,退到旁邊,看向夏侯啟。
夏侯啟環視眾人,平和道,“大家都看清楚了,這些問題,總裁辦給予的程度判定為‘B級’。你們覺得怎么樣,有沒有問題,輕了或者重了?”
不同程度判定,所采取的措施也不相同。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隨后在王牧北的主持下,進行了一番表決,認為定性合理的占了八成。
隨后,又議了幾項內容,都平淡無奇。
白小升凝視著大事務官里的鄭鴻鵠,可他始終不發一言,似乎無話,又似乎在等待。
“議論到這里,差不多了,誰還有話要說,沒有的話,那就讓白小升事務官主抓這件事,開始對陳九錚的公開調查!”夏侯啟作勢要起身離開。
“夏老,我有話說!”忽然有人揚聲道。
全場一靜,眾人看過去。
白小升看到樸本熙站了起來。
“哦,你有什么話要說?”夏侯啟重新坐好,笑問道。
“關于定級,我沒什么意義,只不過…”樸本熙看了眼白小升,道,“白事務官是剛升上來,剛就職工作,很多流程環節都不熟,而陳九錚這個案子,其實我年初就已經在跟了,您看是不是我與白事務官一道調查,當然了,是我來協助他!”
樸本熙主動請纓,話說的漂亮,也很合理,重點強調自己早已介入,凸顯對業績的渴求。
聽他這番話,鄭鴻鵠目光微閃。
“當初,我就覺得事務官里有陳家的內應,看來,就是他了!”
“老陳還是下不來決心,不愿犧牲過多利益,扔出來個姓樸的…”
“臭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