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審判與來自虛空的凝視
“我記得你…”
猶如巨人一般的易秋凝視著位面恒定之源傳奇塑能者甘地拉姆，他看著對方說道。
甘地拉姆的靈魂猛然一顫，他開始感受到了對方身上傳來的極度威壓。
他甚至無法保持平靜的思考狀態，因為那強烈的震撼是如此強烈。
作為對位面有著特殊感應的存在，他能夠比其他單位更為靈敏地嗅到那震撼之下的本質！
那是復數個位面的毀滅，難以計量生靈的死亡所予以的災厄氣息！
它們縈繞著、它們詛咒著，卻連靠近也無法實現。
就像屠殺巨龍的勇士，往往會遭受到血腥的厄運。
對于一個位面而言，終焉的毀滅會予以其最為激烈的報復。
哪怕，是虛弱無力的…
比起上一次，這一次甘地拉姆能夠輕易地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他熟悉這種感覺——能夠毀滅位面的，并不多是那些貪婪之徒。
很多的時候，他們也會與宇宙深處難以描繪的邪惡打交道。
或者說，是一種記錄。
他們不敢，也無法靠近。
只能夠通過記錄，來尋覓對方的某種規律。
這看似徒勞的行為，卻能在很多時候實實在在地拯救無數生命。
雖然，他們往往仍然要面對故鄉被毀滅的現實。
“位面毀滅者易秋，停下你的腳步吧——這里是能夠被救贖之地…”
甘地拉姆頂著那愈發沉重的震懾，一邊艱難地維系著自己的意志，一邊緩緩抬頭說道。
“你可以帶走你救贖的、以及能夠救贖的一切…”
易秋看著對方，這并非一個純粹的崇善者。
當一切拉伸到位面的高度之后，善良與邪惡的界限開始變得模糊。
當然，這或許是易秋對此的認識并不足夠深刻。
他曾經行走在崇善道路的邊緣上，也曾經犯下諸多在許多人看來無法饒恕的邪惡行徑。
他是秩序的絕對堅守者，但在善惡的道路上，他未曾進行深入的探索。
易秋看著甘地拉姆，他已經洞悉了對方的大概想法。
他可以允許對方進行救贖行為，但這不代表他能夠容許對方試探他的底線。
“我很少予以敵人機會，但有人為你爭取了…”
“現在，作出你的選擇…”
聽著易秋的話，甘地拉姆的臉上神色看起來沒有什么變化。
但他的內心深處，是否正激蕩著怎樣劇烈的情緒波動，就無人知曉了。
甘地拉姆是一個傳奇塑能者，他能夠很好地掩飾這些。
塑能者并非世人所想象的元素莽夫，他們對于元素粒子的精細操作堪稱發指。
甚至一些傳奇塑能者，能夠通過操控粒子來達到類似真實幻術的效果。
不過那都是傳奇塑能者中的大師，甘地拉姆顯然沒有到達這種高度。
甘地拉姆其實并沒有太過猶豫，當發現對方已經達到了他難以企及的高度之后，他已經在迅速思考如何脫身的辦法。
他能嗅到愈發強烈的死亡氣息，對方并非可以糊弄的存在。
這次的計劃，很顯然是失敗了。
但這并不代表，他們毫無收獲。
至少甘地拉姆覺得，他們已經逐漸了解到了易秋的底線所在。
探索一個獲得了弒神者稱號的位面毀滅者底線邊緣，無疑是瘋狂而危險的。
但只要成功了，那價值無疑是巨大的。
當面對無可阻擋的毀滅力量之后，位面保護協會需要考慮是如何盡可能地減少損失。
但現在，甘地拉姆似乎找到了另外一個途徑…
他雖然并非一個純粹的崇善者，但他仍然會愿意去拯救那些智慧生命。
因為，他曾經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被人從即將破滅的世界中拯救出來的…
“我們走…”
甘地拉姆帶著位面保護協會的人召喚出一個巨大的傳送門，隨后他們召集著仍處于某種迷茫狀態的人們。
當最后一個智慧生命走進傳送門之后，那泛著幽光的傳送門仍然沒有消失。
易秋沒有理會它，因為很快它就會隨著這個世界一起被毀滅。
不過，易秋捕捉到了在那傳送門之后位面的氣息：
并不怎么獨特，聞起來不像是食物的樣子…
“弒神者…”
這個時候，似乎察覺到死亡的氣息愈發濃烈，天空之中傳來某種巨大的轟鳴聲。
“寬恕我的罪惡——我可以為你帶來其他邪物的信息…”
那個由私欲產生的邪物在凝視著易秋，它內心膨脹的私欲讓它希望得到茍存的方法。
邪物并不畏懼死亡，但邪物的意志會畏懼。
對于它而言，死亡便是真實不虛的死亡。
再次復生的邪物，所擁有的是另外一個與它雷同的意識。
但，那已經不再是它…
或許對于很多邪物而言，它們不會認為這有什么區別。
只是對于始于始于的邪物而言，它深深地畏懼這種改變…
死亡就是死亡，哪怕對于邪物也是如此。
這是它對于死亡的清晰認識，它希望能夠擺脫這一次死亡的險境。
哪怕，付出一些代價…
但那代價，對它而言并不嚴重。
因為已經有邪物，為它作出了示范。
但遺憾的是，它并沒有得到回應。
或者說，那并非它所希望得到的回應。
沒有任何言語，易秋徑直離開了物質界，來到物質界外的虛空之中。
并不是所有的邪物，都擁有和他交易的資格。
尤其是對于擁有危險邪惡本質的邪物而言，物質界的鎮壓區域才是它們最好的去處。
“弒神者！”
那尚未知曉名諱的邪物在嘶吼著，無盡的眼珠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密密麻麻的眼珠海洋。
那是足以令凡物所為之癲狂的恐怖畫面，此刻每一個眼珠都充斥著邪惡和憤怒的光芒！
當死亡的命運不可逆轉地到來之后，它不會選擇屈從。
戰斗是它那邪惡意志的凝現，它會為了自己的生命而付之以全部的力量！
但，仍然是蒼白而無力的…
無比邪惡的力量在這個位面之上噴涌著，它們在尖嘯著、在嘶吼著！
然后，便被那來自純粹力量的毀滅之力徹底粉碎了！
終焉的審判，不可抗拒…
而在更為遙遠的虛空中，有雙眼睛正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