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而神圣的存在,您的意志猶如星海一般迷人而深邃,您的力量猶如恒星般永恒而閃耀…您的威名無人不知,您的偉業永世流傳…”
佝僂若地精的詭迷諂媚之唇拉拉斯南神色卑微地看著天空中的滾滾黑霧如是說道。
它看起來毫不起眼,就好似它那地精般軀殼一般。
各式各樣沁人心脾的諂媚之言,從它的嘴中不斷說出。
它阿諛奉承著一切比它更為強大的存在,就像它那永遠無法直立的佝僂腰部一般。
它很少會對其他的存在發起攻擊,它賴以生存的技藝是高超的隱匿技藝和極快的移動速度。
而這也是它即將面臨不幸命運的原因:多元宇宙當然存在能夠與傳奇武僧一決高下的速度型選手。
但很顯然,詭迷諂媚之唇拉拉斯南并不屬于這其中的一個。
天敵的概念,在自然界中是有著非常濃厚色彩的。
而將其引申到智慧生命的文明和更為高級層級的時候,似乎這個詞匯開始變得隱晦和過時了起來。
但是當它再次從迷霧中彰顯出它的概念的時候,則意味著某種絕望的現實:
絕對克制之下,逃生的概率都開始變得異常微小。
“我愿臣服在您那偉大的意志之下,就如同那些追隨傳說者的卑微仆從。”
“我將為您擦拭干凈每一處污穢,讓一切都以最為完美的方式呈現在您的面前。”
“神圣的冥河并不足以證明我對于崇高如您的卑微向往,唯有最為神圣而強大的契約之神,才能配的上您偉大如斯的榮光!”
詭迷諂媚之唇拉拉斯南口中的奉承之言,從一開始便沒有停下來。
它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么,任何的僥幸都是致命的。
它是一頭聰明的邪物,它知道如何趨利避害,知道如何去選擇自己應該面對的命運。
詭迷諂媚之唇拉拉斯南知道它頭上這位名為傳奇武僧,實為位面毀滅者的死兆恒星,擁有著一頭邪物追隨者。
雖然并非多么強大的存在,單這證明了某種選擇:
在詭迷諂媚之唇拉拉斯南看來,這是死兆恒星對于邪物們的一種考驗。
詭迷諂媚之唇拉拉斯南甚至猜測,曾經作為人類的死兆恒星,仍然沉迷于人類的某種組織結構。
就像那頭傲慢的影魔一般,試圖建立起一個屬于黑暗生物的強大勢力。
這自然是癡人做夢般的行為,黑暗的屬性所給予的,并不僅僅是瘋狂,還有無盡的貪婪和桀驁…
不過,這并不影響現在詭迷諂媚之唇拉拉斯南的投誠行為。
活著,才有資格評價一切…
“聽起來不錯,遺憾的是我并不需要追隨者。“
“現在,我需要其他的東西。”
易秋看著底下猶如螻蟻般大小的詭迷諂媚之唇拉拉斯南,他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顯現。
在淡金色的光芒之中,有的只是永恒的冰冷和寧靜。
他既不為詭迷諂媚之唇拉拉斯南的阿諛奉承,而感到迷戀或者沉淪。
也不會因為詭迷諂媚之唇拉拉斯南的投誠行為,而存在一絲的留情或者軟弱。
邪物的本質,他早已經明晰了。
哪怕是遠古陰魂,也不過是因為它曾經對于他的助益。
現在,他和邪物之間,基本上存在也只存在一種關系能夠詮釋。
那就是:農夫與種植物之間的關系。
“能夠被偉大如您的存在毀滅,那種死亡才是值得慶幸和祝賀的!”
“一場精彩絕倫的死亡演出,我將被史詩銘記!”
詭迷諂媚之唇拉拉斯南低垂的臉上,沒有死亡的恐懼和陰影。
反而與之恰恰相反,此刻它的臉上充滿了扭曲喜悅,甚至還有幾分變態的興奮。
這個時候,它一點也不似那個之前在黑暗空間里面釋放著恐懼與不安的存在。
邪物,從來都是不可信的。
因為,無論是對于外界,亦或是它們自身…
“你所在的位面獲得了第一場勝利,在1個小時之后,將會進入到下一輪比賽階段。”
陳卦丕看著視網膜上刷新的提示信息,他覺得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此時,他正位于比賽方提供的快速治療設備中。
盡管他激發了體內的血脈能量,但是很顯然尚未得到完全開發的他,并不能催發出它多么兇猛的力量。
甚至連能力的維系,也存在一定的問題。
所以在之前,以一穿四,蠻橫地砍翻了對方位面的四個玩家之后,他終于被對方的一名法師給打敗了。
那可不是多么令人愉悅的回憶,至少陳卦丕對于那充滿了硫磺味的類法術火球,沒有半分的留戀。
盡管血脈激活后,陳卦丕對于痛苦的感應似乎變得異常遲緩起來。
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它能夠全然地抹消痛苦。
尤其是在極度活躍的血脈能量恢復平靜之后,陳卦丕就需要面對真實的痛苦的反饋了。
陳卦丕沒有生過孩子,不過在滿臉扭曲地在病床上努力掙扎,猶如一只弓大了背的大蝦的時候。
陳卦丕忽然覺得,大抵生孩子也無過于此。
如果他下輩子成為一個女生的話,他覺得如果能夠保存這段回憶,怕是對于生孩子就沒有什么畏懼的了。
這當然是陳卦丕躺在病床上的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不過這一場戰斗確實讓他感覺到酣暢淋漓。
遺憾的是最后一場來的是一個女法師,而不是一個充滿了鋼鐵力量和無盡沖勁的戰士。
不然的話,陳卦丕覺得自己的戰斗會變得更為精彩也說不定。
陳卦丕并沒有對位面獲得了勝利感到多么疑惑,畢竟當他看到尹仲的時候,就已經為對面默默點了幾支蠟燭。
他到現在為止,仍然沒有想到過如何避開對方猶如光芒般絢麗的劍光。
它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凡物的眼睛完全無法捕捉到其中的璀璨光芒。
只有在放慢了數十倍乃至數百倍的超高速鏡頭之下,他才能夠得以欣賞到那種恐怖的力量之美。
原來,當劍快到了某種極致的時候,也能夠充斥著這種令人心顫的美。
那么,其他的東西呢?
陳卦丕有些不解,不過他看著視網膜上顯示的已經激活的“巫戰脈嗜血癲狂”。
至少這一次,他沒有白來…
“我會讓無數世界,知曉先祖血脈的力量以及…我的名字!”
治療設備之上,陳卦丕如是默默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