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 世界的基調
之飛覺得現在自己已經是異常緊張的，在他的意識中能夠清晰地認知到他現在所處的境地。
不過看著著正簡單談論著一些特殊話題的綜網玩家們，之飛突然覺得又不那么緊張了。
或許凡物的世界和超凡的世界，確實是存在某種無形的、卻又確實存在的界限。
哪怕對方擁有了足夠改變世界的力量，他也仍然能夠按照自己的意志去生活，而不需要被其他的東西所裹挾。
不過之飛倒是尚未洞悉這其中的奧妙，他不過是看著眼前尋常家庭聚會般的模樣有些感慨。
有的時候，歷史會賦予一些看似尋常的事物以異常閃耀的、奪目的光彩。
直到若干年后，仍然在歷史的長河中熠熠生輝，而并不為其平凡的形態所束縛。
耳邊的微型儀器中靜悄悄的，這讓之飛不免產生了是否自己斷線了的錯覺。
這當然不是之飛的臆想，而一切取決于眼前那個男人的想法：
他或許不能夠讓通訊穿透異常遙遠的距離，但是干擾和破壞它顯然對其并不是多么費手腳的事情。
而就在之飛默默沉思著的時候，木子突然有些驚奇地說道：
“這是什么肉？”
木子看著放在眼前的一大盆白色肉塊，肉塊的縫隙間有某種透明的、看起來異常堅韌的經絡。
當然這只是它的表象，木子更感興趣的是它內核里面充盈的某種異類力量。
“產自迷失海域的蟹肉，我前些日子的時候想去那里弄一些人魚幼崽，不過沒找到…”
艾瑪操弄著眼前的叉子，試圖切入眼前的蘋果派——如果這種外皮幾乎猶如牛皮般堅韌的魔法果實，仍然屬于蘋果的范疇的話。
愛意蘋果派大抵是易秋當前掌握的最無害的魔法烹飪，不過即便如此，也不是誰都能夠吃下去的。
畢竟原材料本身的屬性，讓它的食用變得有些困難。
當然也只是有些困難，但這并不能改變什么。
就像牛筋雖然難以嚼爛，但它仍然不會被逃出被食用的處境。
孫道人有些費力地咀嚼著，他沒有用刀叉，而是以神通的力量將其切割開。
術法萬千，對于孫道人而言，他也只是在符法和御靈小道方面有所增益。
“人魚？莫非是這般生靈？”
聽到艾瑪的話之后，孫道人倒是有些好奇。
于是他對著桌上輕吹了一口氣，頓時隨著一陣白煙，一個與影視作品中定義的人魚造型相差無幾的小人魚出現了。
它活靈活現地在桌上劃著水，好像那是一片汪洋一般。
“沒有這么可愛——我所遇到的比兇殘多了。”
“它們會蜂擁而起攻擊任何它們所遭遇的大型海獸，并且在海獸活著的時候享受它們…”
“不過你所說的人魚也是存在的，但是為了防止人魚保護協會的騷擾，它們的捕捉成本代價太大了。”
艾瑪聳了聳肩，一點也沒有作為人魚保護協會防范對象的自覺。
“聽起來有些糟糕，我還是喜歡畫風更正常的人魚…”
木子擺了擺頭說道，她的天性讓她更加傾向于善良和守序。
不過有點時候，她也會受到艾瑪的一些影響。
畢竟有的時候，混亂和邪惡確實會更加充滿誘惑力——尤其是在你處于某種強勢或者極端弱勢的情況下。
不過木子自由她獨特的意志構成，艾瑪的影響倒并不至于讓她出現陣營的偏斜。
只見木子對著那桌上的人魚幻影揮了揮手指，頓時隨著一陣微風，人魚的周圍出現了一片充滿漣漪的水域。
雖然看起來仍然是幻影，但是對于人魚而言卻是足夠真實的存在。
“也許用不了太久，我們就能夠在海域里見到這些生靈了。”
“但它們究竟呈現出怎樣的姿態，還是得看人們所予以它的形象。”
坐在首席上的易秋看著眾人說道，他的出聲讓孫道人和之飛瞬間精神一震。
“你的意思是：那個櫻花島的家伙成功了？”
艾瑪想了想，她其實和藤原拓海沒有什么交際，都是聽易秋描述的，所以基本上沒有什么情緒關聯。
不過對于那家伙干的事情，她倒是隱隱有些佩服的。
只是她是不會選擇那樣的道路的，畢竟巨龍也是有著一些相對正面的品質。
哪怕是惡龍，也能夠從對于財富孜孜不倦的追逐上面衍生出不忘初心的矢志不渝。
但是關于犧牲這種概念，那對于惡龍而言幾乎是絕緣的詞匯。
當然有的時候，它們會被迫充當這種角色就是了…
“一直并未失敗，只是還處于緩慢的增長期。”
“但是現在隨著綜網的測試版本接入，它的增長速度肯定會變快。”
“不需要太久，超凡的時代就來臨了。”
易秋看著眼神各異的眾人，他決定現在就將超凡世界的相關秩序進行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定義：
“或許經歷過一些動蕩之后，它能夠自己形成屬于超凡世界的秩序。”
“但是我想，作為超凡時代的第一序列單位，我們有責任為它定下一個主體的框架。”
“我的提議是：凡物的歸凡物，超凡的歸超凡。”
易秋看著眾人，臉色平靜地說道。
在某種短暫的、猶如永恒般的寂靜之后，在耳邊微型設備的相關指示之下，他硬著頭皮問道：
“那么神靈呢？”
當他說完這句話之后，瞬間房間里的眾人都看向他。
只是一瞬間，之飛的呼吸猶如停滯了一般！
尤其是那個看起來就異常危險的、名為艾瑪的女人，她的目光就像實質性的火焰一般讓他感到灼痛！
他隱約產生了某種幻覺，就好像坐在那里的并不是一個紅發女人，而是一頭散發著無盡威嚴與壓迫的巨龍！
“神靈？”
易秋看著之飛，他那泛著金色光芒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之飛的軀體，看向更為遙遠的大洋彼岸——在那屬于世界權利樞紐之一的地方，一群人正用驚異地目光看著他。
“這個世界沒有神靈，現在亦或未來，都是如此。”
易秋擲地有聲地為這場注定影響未來數十年乃至數百年超凡世界的變化，定下了一個總的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