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法師姓名?”
惠才有些拘謹地看著眼前平平無奇的來人,惠才覺得對方應當也是一個僧侶。
畢竟,對方的頭部顯得圓潤無比。
不過奇怪的是,惠才并沒有在對方頭上看到受戒的痕跡。
但若是稱對方為居士,不怕其不喜。
盡管對方似乎尚未受戒,但惠才并不覺得對方是多么尋常的存在。
畢竟,之前那猶如潮水一般散去的人皮和他所見到的幻象,都讓他隱隱有所明悟。
不管怎樣,對方似乎都是某種危險的存在…
對于飽受妖魔肆掠之苦的惠才而言,他能夠嗅到那種危險的氣息。
“易”
來人看著他說道,對方的目光讓惠才有些不安。
盡管他沒有在他打開門之外,顯露出妖魔般的猙獰。
但他那在燭火下隱隱泛著金色的眸子,仍然讓他感覺到某種凜然的壓迫感。
而且惠才察覺到,對方所說的言語是他從未聽過的。
不過惠才聽得明白對方的意思,他覺得那大抵是異常遙遠區域的山民言語。
畢竟其口音與他所使用的本地言語,仍然有著某種相近的框架。
而且對方的目光讓惠才有些不安,因為那不似生人的目光,沒有任何凡物的情緒。
惠才覺得呼吸有些急促,不過他并沒有逃跑或者作出其他什么不理智的行為。
在這片灰色的大地上生存,足夠的明智才是活下來的最大保障。
“天色已晚,不知易法師為何?”
“寺中眾僧已然睡下,若有事由,我可前去喚醒。”
惠才面色平靜地看著來人說道。
至于他心中是何等波濤洶涌,則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不知道自己遭遇的是什么,強烈的危機感讓他的精神變得振奮。
他的心像是被某種東西揪住了一般,充滿了某種難以描述的慌亂。
好像曾經的禪修成果,不過是他的幻夢罷了。
“欲在貴寺修持年許。”
來人用他那帶著奇怪口音說道。
盡管惠才聽得迷迷糊糊,但他很奇怪地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他覺得對方怕是有某種神異之處,這不免讓他感覺到更加慌亂起來。
作為邯禪寺現任的主持,惠才覺得有些迷茫。
他當然是不愿意收留這般來歷未知存在的,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對方不知從哪里取出一塊閃爍著金色光澤的物品。
對方隨手遞過來之后,惠才不知為何便不由自主地接下來了。
而入手的沉淀感覺和那種微妙的手感,頓時讓他知曉自己拿著的是什么了:黃金!
惠才覺得喉嚨有些發干,他的臉上充滿了一絲掙扎的神色。
良久,惠才點了點頭。
而翌日,邯禪寺的眾僧愕然地發現邯禪寺的藏經閣里多了一名新的掃地僧…
“這是要亂起來了嗎?”
格雷塔瑞斯看著報紙上的信息,皺了皺他的眉頭。
格雷塔瑞斯是他在異國的名諱,事實上他更喜歡他的另外一個名字:熊博。
盡管現在電子閱讀,已經成為了當前主流信息獲得渠道。
但是對于熊博而言,他更喜歡如同他父親一般,拿著報紙慢悠悠地看著世事變化。
或許,那是屬于他父輩對于他的某種熏陶。
隨著紙質的粗擦感和墨汁的味道,那種閱讀體驗有著屬于它別樣的風情。
當然,這只是熊博個人的愛好。
熊博將報紙放正了一些:一個男人的面孔占據了報紙極大的版面。
盡管墨汁將其以黑白分明的形式呈現出來,但是熊博仍然能看到他臉上那無比猙獰的疤痕。
很難想象那些猙獰的疤痕,代表著怎樣痛苦的過去。
在熊博看來,這樣的人不該以這般的形式出現在報紙上。
因為那代表著悲劇的不斷上演——他最終沒有被社會所接受,而是以另外一種更為殘酷的形式回報這個殘酷的世界。
報紙上用很多的文字,描述了他的過去。
從這些文字上來看,熊博很難將其與他現在帶來鐵與火的模樣掛上等號。
畢竟,在文字行間里,熊博讀出的是一個充滿了意志和智慧的勵志大學生。
但現在,則是一個試圖割裂當地政權的異能恐怖分子。
是的,異能恐怖分子是相關機構對其的定義。
熊博覺得這種定義顯得過于簡陋和粗暴,不過這一貫秉持了相關機構的風格。
熊博不覺得這是多么錯誤的事情,不過從學術和個人審美上來說,他并不怎么認可就是了。
不過效率和質量,總是難以得到調和的事情。
無論過去亦或現在,無論凡物亦或是超凡,都是如此…
“火焰?”
這個時候,熊博聽見了自己的女兒的疑問聲。
他扭過頭,便看到女兒歪著頭凝視著屏幕上顯示的那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他在報紙上看到的那個異能恐怖分子。
安妮塔瑞斯甩了甩手中的熊崽玩偶,她覺得對方的火焰看起來似乎并不怎么酷。
她見過艾瑪院長的火焰,那種純粹的、毀滅的火焰,充滿了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而屏幕里面的那家伙所使用的火焰,看起來總讓安妮塔瑞斯覺得有些無力。
當然,對方似乎也并未靠著火焰進行直接的攻擊,他是…
安妮塔瑞斯再看了看屏幕上的信息,對方使用的是什么高溫蒸汽?
蒸汽安妮塔瑞斯是知道的,高溫蒸汽的涵義安妮塔瑞斯覺得她也明白。
不過這和火焰有什么它喵的關系嗎?
安妮塔瑞斯陷入了沉思,然后她中斷了思考…
管它的,直接用拳頭錘爆他就是了!
安妮塔瑞斯揮舞著手中的熊崽玩偶,她覺得自己已經想到了正確的答案。
看著女兒手舞足蹈的模樣,熊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事實上比起溫妮塔瑞斯,他倒是并不那么想讓安妮受累。
畢竟,按照他的想法,他所遭受的磨難已經多了。
在這個世界上,總是充滿了苦澀的滋味。
但他希望自己女兒的生活,總是泛著幸福的甘甜。
至少在他尚且能夠背負的時候,她應該是無憂無慮的。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母親們總是顯得更為現實…
“安妮,學院有給你布置課后作業嗎?”
就在這個時候,溫妮塔瑞斯夫人的聲音從廚房里傳了出來。
安妮塔瑞斯:???
課后作業?魔法學校還有這種東西嗎?
安妮塔瑞斯陷入了深深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