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滴答滴答在流逝,而對于正位于團隊召集區域的眾人而言,倒是并不覺得無聊。
“嗨,貝克,你有聽說過最近的傳聞嗎?”
一個拿著水手刀的超凡肉搏系職業玩家,有些百無聊賴地靠在召集區域小酒館的桌臺上看著眾人。
他的身上散發著某種濃烈的腥味,這使得在他附近的玩家并不是很多。
當然對于那些擁有著超凡感知的敏銳存在,他們能從這種強烈的腥味中捕捉到大海的意志。
就像海魚與淡水魚的差異一般,活躍在大海之上的超凡角色和行走在陸地上的冒險者,總是存在一些難以避免的差異。
“傳聞?你又想說關于你和那位人魚公主的故事?”
名為貝克的風琴派吟游詩人看了這家伙一眼,然后停下手里的風琴,準備換一曲更為愉悅的譜子。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來自某個海域的超凡玩家的話語讓他手上的動作為之一頓:
“不不不,當然如果你想聽的話,我還不介意向你們說說關于拉丁杰克先生的風流一夜的。”
“夠了,杰克,如果你要說的話,也許我們更想聽聽你和那位食人族的女戰士的故事…”
在另外一邊,一個看起來和他們相熟的玩家忍不住吐槽道。
“好吧,看起來你們今天沒有足夠的運氣。”
“可不是誰都能聽到我和人魚公主的美事的!”
拉丁杰克聳了聳肩,然后他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一個似乎還滴落著海水的卷軸。
卷軸上滿是濕漉漉的痕跡,但是它看起來似乎保持這種狀態很久了。
“深海之卷?看起來確實是個大新聞…”
有識貨的玩家忍不住湊近一些,盡管拉丁杰克身上源于海洋本質的類似腥味的氣息,讓他們確實有些難受。
不過比起冒險中所遭遇的惡劣狀態,這只是讓他們有些不快罷了。
只是比起難得的大新聞,這點惡劣的環境還是值得的——當然,這是指拉丁杰克確實給出的大新聞。
否則,或許會有一些暴躁的玩家找他在競技場里練上幾把式。
對于超凡階段的玩家們而言,戰斗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尤其是對于很多玩家,他們并不擅長言語或者表達,而戰斗可以說是其中最為簡單一種交流方式了:
他們甚至不用組織罵人的詞匯,只需要把拳頭往對方臉上招呼就是了。
“是的,深海之卷——來自深海中那些強大大公們的通訊卷軸。”
拉丁杰克一個花里胡哨的動作,用一個短刀將深海之卷釘在了小酒館的墻壁之上。
隨著飛濺的水花,一個看起來有些深邃的畫面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而這個時候,拉丁杰克在旁邊解釋道:
“一個新的位面毀滅者誕生了!”
拉丁杰克有陡然變得陰冷的聲音說道,空氣里似乎開始泛著某種寒意。
不過在場的玩家,基本上屬于見過大風大浪的存在,自然沒有幾個人理會他的表演。
只是這并沒有讓拉丁杰克感到挫敗,他繼續用那種似乎會滴出水的陰冷聲音說道:
“警惕你們的位面,深海大公正在進行密謀,它們在研究這個新誕生的位面毀滅者…”
然后,拉丁杰克換回了自己之前的腔調,只見他將自己的水手刀在空氣中劃過幾個花里胡哨的弧線,然后他用刀指著深邃的畫面中某段文字說道:
“眾所周知,這家伙是一個邪惡的強大武僧…”
“唔,讓我看看他的名字…”
“易…秋?奇怪的命名風格,不過我有遇到過這種命名風格的家伙。”
“也許,我可以邀請他喝一杯,這樣他或許會放過我所在的位面?”
拉丁杰克用刀挑起一杯朗姆酒,就在他準備暢飲的時候,他聽見背后傳來一個平靜的聲音: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提議,如果酒不錯的話…”
“看來,是我贏了…”
諾克薩斯看著眼前最后一艘墜入星海的敵艦,他那因為艦隊爆炸而留下了道道傷疤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神色的波動。
是的,當他親手用戰刃斬下對方那個年輕指揮官所在的戰艦的時候,他知道一切就此結束了。
他,就是新的天命!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了那艘尚未炸毀的敵艦中傳來的斷斷續續的公共頻道語音:
“你…會讓…聯盟,走向野蠻和原始…你將成為,這個世界的罪…”
“滋…”
最后隨著一道耀目的火光,一切都陷入在令人沉悶的滋滋聲中…
“走吧,去接收屬于我們的王國!”
諾克薩斯回過頭,看著同樣沉默的追隨者們說道。
或許是諾克薩斯在這支軍隊中留下的個人痕跡過于濃烈,他們能夠非常輕易地和聯盟人分辨出來——因為他們的臉上,總是帶著某種桀驁的陰沉。
他們并不過多言語,而是更喜歡付諸于武力。
他們并不知道,諾克薩斯會將他們帶向怎樣的命運。
但當他提起戰刃的時候,總是會讓人充滿了追隨他的想法。
畢竟,那是一個敢帶著一顆星球的家伙,就與統治著數個星系的聯盟宣戰的莽夫啊!
而他們,追隨著的就是這樣的莽夫!
而在這個時候,諾克薩斯抬頭望向那浩瀚的星海。
在那其中,無數點綴著科技火光的星體,在綻放著屬于它們的光芒。
只是對于諾克薩斯而言,那原本無比浩瀚的星海,似乎隨著他戰刃的揮下開始變得不再那么令人生畏…
是的,它很大,大到沒有人能夠憑借著自身的力量,去完全穿越它。
但是,它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樣浩瀚。
只需要一臺智腦,他就能夠徹底了解這片星海的奧秘。
而很快,他就要成為這片星海新的主人。
激動?興奮?
諾克薩斯看著因為敵艦炸裂,而有些缺口的戰刃。
他看著出現在戰刃之上,那看起來猙獰而殘暴的面容:
“我,究竟渴望的是什么?”
下一刻,他閉了一會兒眼睛,似乎在沉思什么。
隨后,他猛然睜開眼:
當閉上眼睛的那一段時間,他回憶了很多事情。
他看到了很多可敬的敵人,也看到了很多令他記憶深刻的艱難戰斗。
但是最終,他看到的,是那個現在看來拙劣無比的自己,在房間里魯莽地擺弄著來自異域雕像的情景…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隔著時間與記憶的長河,諾克薩斯凝視著那仍然讓他感覺到無法直視的金色眸子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