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社會由于落后的交通方式,落后的金融手段,所以皇帝從來不怕有人貪污。閃舞 因為不論任何人,貪污了多少錢,這些錢財依舊還在這個國家。
皇帝把天下都看做自己的,只要你做的不過分,不用這些錢財來邀名,來造反,問題都不大。
因為大臣跟親戚一樣,都有遠近親疏,你多撈一點,還是他多撈一點,這都不是關鍵。
可是你要是想用這些錢財,像后世的阿布一樣,來為自己邀名,那你就是找死。
方賓愛財,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難道朱棣就不知道嗎?
如果朱棣真的一無所知,那么錦衣衛,都察院的人,都可以回家了。
但是朱棣為什么不管?
這主要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是方賓沒有失寵,能做事。對皇帝來說,能做事的大臣比一個無能之輩要強得多了。
另一個原因就是養豬,天下財富散落四處,有一個貪官來撈錢,到最后,這些錢還是又回到了皇帝這里。
就像后世的和珅,你撈了再多錢,我隨便找一個借口就能抄家滅族,最后你還是一場空。
至于后世的法制思想,平等思想,在這個時代是沒有市場的。
就連老百姓被官員,被貴族欺負,他們也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不是被逼到絕境,他們連告狀都不敢。
但是在內心里,他們也想成為上等人摒棄以此作為自己奮斗的目標。
這種渴望促進了整個社會的發展,形成了整個社會的發展規律,或者說這個時代的規則。
如今朱棣西征,方賓身為兵部尚書,朱瞻基并沒有心思對付他。
現在整個大明的重心就是為西征服務,兵部的穩定大于一切。所以,他才把目標對準了左都御史劉觀。
可是他沒有想到,方賓現在主動冒出頭了,并且因此引發了一場風波。逼得他不動手都不行了。
而知道了方家從京城運了兩船金銀回老家,朱瞻基將楊章德召進宮來,痛罵了一番。
這不是幾千兩銀子,幾萬兩銀子,是價值十三萬枚銀幣的金銀幣。即便是里面有一些金幣,數量也不多,大部分都是銀幣。
大明為了增加金幣的硬度,往金幣里面加了一些合金,讓金幣不易磨損。
而在如今,金幣一直不算流通貨幣,因為金幣的購買力太強大了。
黃金現在還主要是作為貴重金屬在流通,大部分家庭購買黃金,不是為了消費,只是為了打造首飾。
這樣的時候,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把黃金鑄成金幣,因為這會降低純度。
所以市面上,現在流通最大的就是銀幣和當五十的銅錢。
這就相當于四噸多的銀幣運出京城,而錦衣衛這里卻沒有一點動靜。
楊章德也委屈,因為他現在畢竟還不是錦衣衛的一把手,甚至只能算是四把手。
錦衣衛不能如臂使指,他縱有萬般能耐也無可奈何。
朱瞻基是發了一通脾氣之后,見楊章德有些委屈,這才想起了這茬。道歉當然是不會道歉的,他安排說道:“你派人去西北,先將方賓密切監控起來,不可驚擾了他。另外,你親自去鎮江府,給我將兩船銀幣運回來,我倒要看看,方家是想要這兩船銀幣,還是想要方賓的命。”
這個時候,朱瞻基依舊不想動方賓。他去西北主持軍務,事關重大,雖然有金幼孜可以取代他,但是朱瞻基卻不相信金幼孜的能力。
來到這個時代,朱瞻基早就發現了,越是在史書上名聲大的人,其實做事能力越差。
因為這個時代重文采而不是干才,越能干的人,越能做實事的人,反而越被人瞧不起。
金幼孜在后世的名聲比方賓大的多了,但是方賓已經當了二十年的堂官,主持兵部近二十年,辦事能力不需要擔心。
可是金幼孜除了早年當過幾年言官,后來就一直在文淵閣,詹士府這些耍嘴皮子,研究經義,寫書注論,當秘書的內閣廝混。
他雖然對軍隊后勤也算熟悉,但是從來沒有主政過,讓這樣一個人負責整個北路軍的糧草供應,朱瞻基不放心。
他也不像楊榮,楊榮雖然主政的時間也少,但是楊榮擔任了多年的內閣首輔,主持整個內閣,相當于朱棣的政務秘書。
而且楊榮的能力是得到證實過了,兩次北征,中軍事務都是楊榮負責的。
所以,直接要了方賓的命,還不如留他一命,讓他繼續為大明效命。
至于這些錢財,只要他不是要錢不要命,就根本不敢問朱瞻基要。朱瞻基的手里,可是還掌握著他貪污的把柄。
楊章德見朱瞻基平靜了下來,這才問道:“殿下,那方寶該如何對待?趙家又該如何安撫?”
朱瞻基想了想,趙誠雖然只是從八品的官員,但是畢竟已經是官,不再是吏。他雖然不是什么好東西,見財起意,想要撈一筆好處,但是畢竟也是因公殉職。閃舞 “著鎮江知府韓拙以朝廷殉公之名安葬,免趙誠一家二十年錢糧,另從方家之財里面補償五百銀幣。將行兇者抓捕歸案,按律審訊。至于方寶,就留他一命,讓他回錢塘去。”
楊章德一聽,就明白了朱瞻基暫時沒有動方賓的念頭。這樣他也知道了派人去西北監督方賓,不是為了防范方賓潛逃,只是為了監督他,不要因私廢公,壞了大事。
不同的目的,他就會派不同的人。
加入朱瞻基想要對付方賓,他肯定要派能干一點的,能吃苦的人過去。
但是現在相當于明著監督,督促,方賓為了活命,自然要多加籠絡,這是一趟肥差。當然要派與他更親近一點的,懂得識大局的人過去。
楊章德離開,孫林又進來,他帶來了一個消息,馬琪瘋了。
因為孔家的事情與孔彥縉達成了默契,處理的非常順利,朱瞻基早就把馬琪給忘在了腦后。
但是人是他讓抓起來的,他沒有發話,馬琪自然也沒有人敢放。
因為參與了孔樂南的事,害的朱高熾吐血,另一個內監李春被當做典型,在承天門外當街斬首。
現在孔家的事務已經平息,山東那邊的官員也都得到了應有的處罰,現在馬琪再當街示眾斬首已經不合適了。
所以朱瞻基直接淡然道:“馬琪罪大惡極,罪不當赦,直接亂棍打死,送出城去。”
不管他是真的瘋了還是假的瘋了,朱瞻基都不會再留著他。
不過他心思一轉,又問道:“黃尚書現在走到哪里了?”
方賓去西北就是為了換黃福回來,要說起來,馬琪可是黃福的生死政敵。
孫林回身召了一個太監,將朱瞻基的話又問了一遍。這個太監顯然是負責西北軍務方面的,對一些小事記得更清楚。
他說道:“黃尚書是五月初三從武當上船的,應該就是這幾日抵京。”
朱瞻基點了點頭說道:“安排一下,在黃尚書抵京之時,當著他的面打死馬琪。”
孫林躬身應是,帶著隨從離開了謹身殿。
李亮等孫林離開,立即上前催促道:“殿下,太孫妃和西寧侯府已經打發人催了幾次,再不去就晚了。”
今日是五月初八,也是朱瞻基的大表弟張威成親的日子。
在這個時代,哥哥未婚,一般情況下弟弟是不能成親的。
只是因為張武要隨朱棣西征,所以提前給他們辦了婚禮。如今那位索菲亞已經傳出了喜訊,樂的兩任彭城伯夫人天天樂的合不上嘴。
朱棣西征,張昶擔任西征軍京衛提督,彭城伯府就沒有了主事之人。
張氏可沒有把張家的事當做小事,從開始下聘,一直都是親自張羅。
如今朱棣不在,朱高熾在溫泉別院,京城之中就張氏最大,她的話可要比以往管用的多了。
人人都知道朱瞻基待母至孝,從不違逆張氏,哪有不捧著她的道理。
因為張氏的插手,彭城伯府與西寧侯府的婚事進行的非常順利,今天就是張威與宋淑英成親的日子。
不過,中午這頓飯,朱瞻基可不是去彭城伯府吃,而是要去西寧侯府。
婚禮的雙方,張威是朱瞻基的表弟,但是西寧侯的大小姐,同樣也是朱瞻基的表妹。
西寧侯宋晟,當初鎮守涼州,因他引得西域各部落來投,獲封為西寧侯。
永樂元年,安成公主嫁給宋晟之子宋琥。永樂五年,宋晟去世,追封鄆國公,宋琥襲爵西寧侯。
宋琥只是在西北鎮守了三年,因為西域各部紛紛臣服,西北安靖,他被召回應天府。
但是宋家榮寵不減,永樂九年,咸寧公主嫁給了宋琥的弟弟宋瑛。朱棣就五個女兒,兩個女兒都嫁給了宋家,由此可見宋家的受寵。
如今宋琥雖然不掌軍權,但是卻負責孝陵祭祀。在皇家祭祀朱元璋的時候,由他負責主持,可謂是真正的皇親貴戚。
朱瞻基對這兩個姑姑的印象不錯,她們跟嫁給富陽侯李讓的那個貪財的永平公主,可謂是天上地下的區別。
如今的婚禮是真正的昏禮,要在傍晚迎親,拜堂。
也就是說,張威他們要到午飯之后,才會來迎親。朱瞻基中午會在西寧侯府為表妹送親,晚上又會以張威表哥的身份,為他們主持婚禮。
古時候的婚禮格外重禮,各種儀式,時間是一刻也不能耽擱。
朱瞻基身為身份最重要的人,他不到,中午的儀式是不能進行的,也難怪西寧侯府著急。
車駕早已在內庫那邊擺好,朱瞻基出了謹身殿,這個時候也到了宮中午宴的時候。
一隊隊的宮女和內侍將御廚那邊做出來的飯菜送進后宮,朱瞻基還看到薛尚宮在那里主持大局。
朱瞻基當了監國太孫,自小抱著朱瞻基長大的薛尚宮也水漲船高,不僅僅再是興慶宮的尚宮,而是整個皇宮尚宮局的尚宮。35xs
雖然宮女系統的六局名義上是平級,但是尚宮局是公認的內宮六局之首,有尚宮二人,正五品。
尚宮局掌導引中宮。凡六局出納文籍,皆印署之。若征辦于外,則為之請旨,牒付內官監。監受牒,行移于外。
也就是說,她們的管轄范圍,與太監系統的司禮監是一樣。
不過因為她現在位居要職,朱瞻基也不再像過去那樣能天天看到她了。
見朱瞻基的儀仗過來,薛尚宮主動過來拜見了朱瞻基。
看她瘦了一圈的臉,朱瞻基有些心疼地說道:“幾日不見,你又清減了許多。這皇宮宮女數千,哪里需要你樣樣操心。”
“能幫殿下做點事,是奴婢的榮幸,又怎可推脫。也就這些時日為了熟悉情況,辛苦一些,等奴婢熟了程儀,以后就還回興慶宮伺候殿下。”
陪著朱瞻基一直走到了西華門外,兩人一直閑聊著她接手尚宮局的一些情況。
出了宮城是內監和宮女系統的衙門以及內庫,水泥路上,一排馬車等在那里。
送朱瞻基登上了馬車,等馬車啟動,薛尚宮看著馬車出了西安門,這才嘆了口氣,轉身進了西華門。
這輩子,她就接觸了朱瞻基一個男人,要說心里沒有一點想法那是假的。
可是她更不想離開朱瞻基的身邊,要是成了朱瞻基的妃子,她就只能在宮里待著,一兩個月才能陪朱瞻基一晚。
與其那樣,還不如就這樣,能夠時常見到他。
出了西安門,往北走就是太平坊。這里是朱元璋時期就圈定的勛貴聚居地。
這里依山傍水,東面是紫金山,鐘山,東南是燕雀湖,西北是玄武湖,西南是鬧市,可謂上等別墅區。
西寧侯府已經連續幾日張燈結彩,就等著今日彭城伯府來接走府中的大小姐。
朱瞻基的到來,讓這場婚禮立刻就進入到最火熱的氣氛中。
張氏在張家主持大局,太孫妃孫嫻領著藍良娣和胡良娣兩人一早就過來給表妹送親。
不過男女并沒有在一起,所以朱瞻基即使到了,也沒有見到自己的幾個老婆。
朱瞻基來吃飯,自然不可沒有禮物。他的禮物不是金銀俗物,那些由孫嫻已經送上,而是帶來了一份冊封金書。
明朝的公主跟其他朝代不同,公主嫁出去,雖然還有公主的名號,駙馬也有駙馬都尉的冊封。
但是明朝皇室是真正的嫁女,而不是讓駙馬入贅。
所以,公主加入之后,雖然還有名號,封地,但是僅此一世,到了他們子女這一代,就只有陪嫁的田地,沒有了名號。
像宋淑英,就只是西寧侯府大小姐,而不是郡主,縣主。
不過皇室為了籠絡勛貴,對一些親近的公主之女,也會進行冊封,封一個郡主,或者縣主的名號,隨之而來的還有相應的封地和規儀。
比如出門的馬車,在家享受的特權,每年還能從宗人府領一份錢糧。
朱瞻基對宋家的印象不錯,對安成公主也親近,加上宋淑英嫁的還是自己的表弟,所以考慮了一番,決定封她一個縣主。
不封郡主,是因為怕她到了張家拿大,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就不是成人之美,而是坑了自己娘舅家。
對這個決定,張氏自然是贊同的,張家是本分人,雖然不算大富大貴,卻也不會虧待了宋淑英。要是宋淑英仗著封了郡主,在彭城伯夫人面前拿大,反而不妥。
因為有這份冊封,今日王彥也隨同朱瞻基一起前來。
這種場合,威風十足,霸氣凌然的王彥要比小白臉的李亮合適多了。
因為要接受冊封,宋淑英在母親的陪伴下來到了大堂接受冊封,王彥念完了圣旨,自有內侍將縣主服飾,儀仗,包括嘉賞的田地,俸祿等一一奉上。
宋淑英與母親安成公主跪拜,因為安成公主是姑姑,朱瞻基雖然接受了她的禮,卻也跪拜還禮。
宋淑英在朱瞻基跪拜下去的時候,就連忙躲在了一邊,不敢受朱瞻基的禮。
朱瞻基看她落落大方,英姿颯爽,姿色也不俗,也為張威感到高興。
儀式之后,西寧侯府就奏樂開席,戲臺子也開始了唱戲。
朱瞻基被拱衛坐在大殿的上席,同一桌的不是公爺,就是侯爺,伯爵都沒有資格上桌。
酒過三巡,英國公張輔開口說道:“殿下,如今這金銀禁運,以后各家難免有人人自危之感啊!”
這句話是其他勛貴拜托張輔問的,張輔也事先跟朱瞻基匯報過的。
所以朱瞻基早有準備,故作沉吟了一番,才說道:“今后的大明,不僅僅在大明,更在南洲,在西洲,甚至在東洲。
一個大明才多少金銀?東瀛,南洋地區盛產黃金,就比大明產金更多。各家各戶不應該只想著自己家里的一點家底,更應該把眼界放寬,盯著全天下。
將家族的后輩訓練出來,將家中的金銀拿出來進行裝備,購買火槍,鐵器,只有去到外面,才能獲得更多的財富。
如今各家能有十萬家產,就已經是富裕的了,可是再過三十年,恐怕每家每戶都有百萬家產,甚至千萬家產。
那個時候,你們會發現,自己這個時候不過是井底之蛙…”
朱瞻基的話并沒有背著任何人說,甚至連服侍的傭人都聽明白了朱瞻基的意思。
太孫殿下希望每一家都不要當守財奴,更不要因為成為了貴族就裹足不前,而是鼓勵所有人都向外發展。
飯還沒有吃完,整個西寧侯府就已經將朱瞻基的話傳遍了,甚至以非常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應天府。
是的,這就是朱瞻基的目的。
大明現在禁止金銀轉運,只能由大明銀行轉運。各家各戶都擔心皇室知道了各家的財產,會有其他心思。
到時候尋個借口,抄家滅族,連一絲財產都保全不了。
可是如果這些錢財都變成了武器,工具,變成了大船,變成了勇士呢?
帶著這些人,帶著武器,駕駛著海船,然后去占領一座座金山,銀山,雖然大部分依舊要交給朝廷,但是自己能留下三成,已經是不菲的收入了。
何況,當時候還能自己組裝武裝,不要朝廷軍隊的保護,那個時候,自己可以獨得七成啊!
只要找到一座金礦,那就發達了。
朱瞻基沒有絲毫的擔心,因為全世界現在除了大明,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有工業基礎。
他們這些勛貴不管在哪里重新創業,最后為了發展,還是要不停地跟大明購買武器,購買絲綢,布料,購買茶葉。
他們賺取的金銀,最后還是大部分都又重新流入大明。
在原本的歷史中,西班牙占據了美洲墨西哥,秘魯,智利,玻利維亞的金銀礦。
除了黃金他們大部分運回了西班牙,百分之九十的白銀全部都流入了大明。
如今是大明的勛貴們出去占領各地,最后這些金銀更是會流入大明。
他們不可能留著這些死物當守財奴,因為想要發展,想要給下面的人穿衣服,想要提高自己的開礦速度,想要搶劫更多的土著幫自己干活,他們就必須要跟大明購買各種物資,補充力量。
只要他們肯走出去,大明就站在食物鏈的頂端,控制著整個食物鏈。
當華人占據了南美洲,北美洲,大洋洲,非洲的時候,歐洲人永遠只能當華人的附庸。
什么白人至上,只有我華人才是唯一的上等人。
你們連進化都沒有完成,渾身臭烘烘的,還自詡文明人。
狗屁!
至于五十年后,一百年后,大明會不會失去對新大陸的控制,朱瞻基絲毫不擔心。
世界各地已經是華人為主的社會主體了,白人,黑人都沒有生存土壤,有什么能力跟華人競爭?
只要世界各地是華人掌權,華人是唯一的上等人,朱瞻基才不在乎自己的兒孫會不會丟掉皇位呢!
當然,想要形成這樣一套自我循環的生態圈,朱瞻基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銀行的建立,稅收的公平還只是開始。
為了讓大明本土一直占據優勢地位,政治,經濟,文化,科技等等方面,都需要堅持不懈地推進。
宋琥與朱高熾同歲,今年也才四十出頭。他年幼之時就常年在西北征戰,如今在京城當個富貴閑人,最是難受。
他這個時候問道:“殿下,在下是否可以出海?”
朱瞻基笑道:“只要各家家主在應天府,其他分支,子女可以全部派出去。姑父若是想要為宋家占領一片好地,大可將爵位傳于表弟,然后隨大軍出海。”
這番話就是直接告訴眾人,你們哪怕只是在大明留下一個空殼,朝廷也不會在乎,只會支持。
至于你在海外的發展,可以靠朝廷,也可以靠自己,反正只要根留在大明,一直納稅就可以了。
宋瑛就忍不住拍腿說道:“真恨不得陛下今年就能大勝歸來啊…”
這番話也說出了眾人的心聲,因為現在制約著他們的,不是別的,只是海軍。
因為朱棣還沒有回來,海軍的力量不能完全轉向移民。
朱瞻基笑道:“姑父也不必心急,皇祖父最遲后年就能歸來,那個時候,就是我大明占領整個天下之時。如今你們各家也可以開始籌劃,想要造船的就造船,想要訓練子弟的也能進行了。”
宋瑛卻苦笑著說道:“造什么船啊,如今這大明的船只一年一個樣,現在還有燒煤的船了,沒有風也能跑。現在造了船,反而是浪費。”
的確,這也是如今勛貴們最猶豫不決的事情。
在沒有蒸汽船的時候,風帆船是唯一選擇。
但是現在河船上能裝蒸汽機,海船上也能裝蒸汽機,今后不怕沒風,什么時候都能跑,現在造出風帆船只是浪費。
朱瞻基當然很清楚,幾十年以內,風帆加蒸汽機船才會是主流。
只靠風帆,船速太慢,但是蒸汽機的技術還沒有完全成熟,容易損壞,想要去掉風帆,也不實際。
過個幾十年,蒸汽機的技術完全成熟了,那個時候,才是完全蒸汽船的天下。
眾人圍繞著移民海外的話題一直談到了下午申時二刻,也就是三點半左右,張家來結親的前鋒已經抵達了,這才告一段落。
一個多時辰的話題,朱瞻基也跟這些勛貴們解釋了各種各樣的理由,為眾人釋疑解惑。
今日在座的,都會是今后大明占領全球的領導者們,可能他們之中會有不少人,或者他們的后代今后成為大明的對手,但是只要都是華人掌權,肉爛了也是在自己鍋里。
張威費盡千辛萬苦,經歷了各種為難,才進入宋家大殿。
他先拜見了宋琥的老母親,又挨著宋琥夫婦,宋英夫婦,磕了幾十個頭,才算見禮完畢。
后院是不能進的,宋淑英的送親新房被安排在了她哥哥的東廂房,張威又費了一番波折,才用紅綢牽來了宋淑英。
兩人又一次挨著行禮,宋淑英這個時候哭的像個孩子,她的母親,奶奶也都流淚不止。
在宋琥念完了一篇送女出嫁文,吩咐他們互相忍讓,相互遷就,相互體諒之后,這番儀式才算完畢。
宋淑英的紅蓋頭被耷拉了下來,蓋住了她的臉,然后被哥哥背著出了大殿,坐進了轎子。
來宋家參加婚禮的人,除了宋家的親戚,大部分都還會去張家。
今日還不是宋家的正日子,要等到三日之后回門,宋家才會大擺宴席。
朱瞻基沒有跟迎親的隊伍一起走,他們要繞城走上大半圈,沒有大半個時辰,根本到不了張家。
胡善祥今日作為送親的表嫂,本來藍煙是要作為迎親的表嫂的,但是她的“新身份”讓孫嫻有些顧忌,就自己當了迎親的表嫂。
這樣,藍煙就跟朱瞻基一起前往張家。
不過他們并不輕松,因為他們的身邊,還跟著朱瞻基的十幾個孩子,還有他們的內侍和宮女。
坐進了朱瞻基的馬車,藍煙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他們這樣的生活,才算是美滿的啊!”
朱瞻基笑道:“誰讓你穿到了罪臣之后,要不然,你也能嫁給勛貴,靠自己的本事過上美滿的日子。”
藍煙笑著搖了搖頭,望著朱瞻基說道:“可是我不后悔。要是跟一個土著過一輩子,沒有一點共同語言,那有什么意思呢?不說這個了,我們在后院聽到了你跟那些勛貴的談話記錄,你能不能把波拉波拉島送給我啊?”
朱瞻基當然知道波拉波拉島,他前世不一一次去過那里,還在法屬波利尼西亞有投資。
那座被譽為世界最美海島的島嶼的確稱得上是美輪美奐,只是太偏僻了。
前世自己開飛機都要十幾個小時才能抵達,在這個時代,想去一次恐怕要大半年。
朱瞻基望著藍煙,笑道:“這是你的一點浪漫幻想嗎?”
藍煙搖了搖頭說道:“不,我只是想當做一個目標。我希望有一天,能造出快速的游輪,能在一個月的時間里就抵達那里,為了這個目標,我會努力的。”
朱瞻基算了一下,現在的蒸汽船一個小時大約二十公里,一天就是五百公里。波拉波拉島距離大明按兩萬公里來算,四十天也能抵達。
不過這是最理想的情況,船不可能不壞,不可能不停船加煤,還有天氣,暗礁等影響。
藍煙又說道:“我想好了,為了避免競爭,我不要加州,我想要新西蘭。以后我們的孩子,你就把他封到新西蘭去,讓那里成為他的家園。”
朱瞻基笑道:“這是小問題,不僅新西蘭,法屬波利尼西亞的幾個島都很美,都能封給他。關鍵是,我們首先要有一個兒子。”
藍煙嫵媚地白了朱瞻基一眼說:“這是需要你努力的…”
朱瞻基有些心虛,他現在倒不是精力不濟,關鍵是分身乏術啊!
他岔開話題問道:“化學研究院那邊你情況熟悉了嗎?”
“沒有那么快,大明其實不缺化工原料,那些道士們,工匠們弄出了很多化工原料,只是他們不知道那些是什么,怎么用。對了,明天下午你把馬欣的父親叫進宮來,我有一些工具需要他來打造,還有顯微鏡,如今的構造太簡單了,功能不夠,我雖然不太懂,但是好歹用過很多次,現在鏡片能造出來,其他方面就沒有問題。”
朱瞻基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你的事今后都是第一優先序列。”
科技樹第一生產力啊,朱瞻基怎么敢馬虎。
(昨天欠了兩千字,今天補上,這個月還欠一個盟主加更,還欠四千字欠更,欠更明天一定還,盟主加更下月初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