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個女人更麻煩的事情是什么?是三個女人。
不僅劉浪第一次深刻的領會到了女人這種生物對于逛街的熱衷,在看到三個女人又重新返回幾十米外的店面對先前沒有買的物件繼續重復著之前的討價還價后,就連少言寡語的黑大漢臉上都顯出一絲無奈。
三個女人,三種美麗,當大街上的行人將目光投向那個跟在中西三個大美女身后的胖子,無不羨慕嫉妒恨,為什么自己就不是那家的管家呢?
看那個胖管家苦著臉的模樣,又不是他付錢,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福啊!
付錢當然不是劉浪付的。做為下屬,孫無法每積極的參與付賬一次,心都狠狠地抽一次。
這三位,沒一個是當老婆的好人選,必須的,沒看把浪團座都快花哭了嗎?反正到最后孫無法已經決定等回去了就找長官報銷,必須不能長官泡妞他當護衛還貼老本了。
雖然暫時不用付錢沒能感受到金錢流逝的悲痛,但劉胖子這會兒心情其實也是挺復雜的。
或許美麗的女人天生就是敵人,很明顯感覺能感覺到三個女人關系間有些微妙卻又說不出微妙在那里的劉浪在看到三個女人猶如姐妹一般你一唱我一和的和店老板砍價的那一刻,內心絕對是崩潰的。
難道說,他超人的直覺出錯了嗎?
反正在三個女人將淘來的大小商品集體丟給劉浪,越來越親密的攜手繼續逛街的那一刻,劉浪直接肯定自己的直覺出故障了。
又或許,他的直覺只對男人起作用?這個結論劉浪想起來脊背都有點兒發涼,必須不能啊!
四名警衛排士兵已經被劉浪打發回去了,以自己和泰森以及孫無法的戰力如果在北平城內都保證不了安全,那就是多他們四個也沒什么用。
現在的情況就是三個女人走前面,三個拎包的兼保鏢跟在后面。
一路奪人眼球的逛游著向西直門外的百年老店走去。
被女人們夸張的逛街折騰得無精打采都快懷疑人生的劉浪無數次感應到被人注視,先前還警惕地望上兩眼,后來干脆都麻木了。如果換成他自己,看到這樣風姿迥異的三個大美女,恐怕也得看上幾眼外加瞪那幾個“幸福”的男人幾眼的吧!
所以劉浪也不知道,在他們走過長街,街邊的一座小樓里,一雙陰狠低垂著眼瞼的眼睛謹慎的將目光從他背影上收回,低聲對立在自己身邊的一個穿著普通中式對襟衫的面目古板的男人道:“目標正前往預估地點,請源義君做好準備。”
“嗨意。”男人垂頭低聲應是。
“住嘴,你是想害死我們嗎?”先前說話男子的眼神登時變得凌厲起來,低聲怒吼道。
“是。”男人這才想起自己不是在日本,而是在中國,再度重重垂頭,沉聲應是。
“你轉告源義君,我會在城外三十里接應他,還有,請他記住,目標人物中誰都可以殺,但絕不能動那個叫勞拉的女人,現在帝國還需要美國人的鋼鐵和物資。”男子語氣嚴厲的交待道。
“是。”男人垂頭應是,轉身離去。
如果是何益之在這里,看到這個面目有些陰鷲的中年人,一定會很驚訝。興許整個北平城,只有他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關東軍參謀部情報課長和鷹知二中佐,何益之的頂頭上司,關東軍情報部門最高負責人。
很顯然,關東軍情報部門最高負責人來北平自然不是旅游來的,是來找劉浪的茬兒的。
沒錯,劉浪將第八師團打得丟盔卸甲已經引起了日軍大本營的高度重視,最后第八師團甚至還被一幫農民軍和東北潰軍埋伏幾乎打了個全軍覆沒,整個師團十不存一。
但如果說日本人就信了那是一幫中國農民的杰作,那日本人真的可以集體去吃翔了,農民軍在吸引第八師團步兵攻擊中所使用到的迫擊炮和高射速機槍全部都有劉浪獨立團的影子,如果那一戰沒有劉浪的參與,日軍高層敢集體上吊證明,那絕對巴嘎雅路的是扯淡。
可是,確定又怎樣?正如劉浪先前說的,證據呢?你特娘的證據呢?
沒證據,但并不表明日本人就這樣忘記了劉浪這個心腹大患。
自第八師團谷部照倍少將發出訣別電文那一刻,和鷹知二這個關東軍最高情報負責人就已經啟程趕往北平。
但他,不是刺殺劉浪的主力,他的作用只是摸清劉浪的活動規律,為即將到來的暗殺做好一切準備。
換句話說,堂堂關東軍最高情報負責人,在這場被命名為“破浪”的刺殺行動中,只是個鋪路和收尾的角色。
這一切,都是以最高機密來進行的,整個關東軍知曉的,也不會超過四個人,北平城內的大大小小間諜和暗探也盡數不知,包括情報課在北平最大的間諜何益之也渾然不知他的頂頭上司已經來了北平。
和鷹知二卻并沒有為自己沒有擔當刺殺主力而感覺不滿,除了稍稍擔憂那位誤殺了羅斯家族嫡系女子而特意交代以外,就出城準備撤退事宜去了。
他臉上的自信充分表明了他對于這場預謀已久的刺殺信心滿滿。
是因為日本人狂妄自大目空一切?
不,從他們侵略中國就可以看出來,他們從來都是很謹慎,更何況要在中國的重鎮中刺殺一個擁有著赫赫戰功的敵人。
而且,那個敵人,很強悍。
數次大戰,越來越被日軍重視的劉浪強悍的單兵能力已經被報于日軍大本營。戰場上劉浪殺敵無跡可尋,但據分析,那個以迫擊炮偷襲第六師團令八名官佐玉碎事件及隨后發生的搜捕中隊遇襲事件都有劉浪的參與。
側翼山溝中被冷兵器殺死的十數名士兵的慘狀已經表明劉浪的單兵能力極強,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想刺殺這樣的一個高手,日本人又怎能不派出同樣級別的高手呢!
不光是和鷹知二對即將到來的刺殺極有信心,關東軍司令部里已經現出老態的武藤信義坐在辦公桌前,看著副參謀長岡村寧次少將遞過來的一張電文,滿是疲態的老臉上閃過一絲紅暈:“破浪”行動今日開始?
“是”岡村寧次低頭道。
武藤信義并沒看到岡村寧次眼底閃過的那絲興奮。
是因為對由自己主導的“破浪”行動即將的成功?又或者是大本營密友的那封再過兩日武藤信義大將將卸任關東軍司令官一職?
恐怕是兩者兼而有之。
或者說,這二者根本就是一件事,對岡村寧次來說很重要的一件事。
如果,這次由他主導的“破浪”行動獲得成功,那他,未嘗不能坐一坐關東軍司令官的寶座。
恐怕,誰也不知道,源義次郎的死訊,是由他第一個發往京都的吧!
甚至,源義次郎被人徒手搏殺而亡的慘狀,岡村寧次都描繪的很清楚,如若不然,源義家族也不會怒火中燒而派出那個恐怖的家伙吧。
因為只有他,才能保證“破浪”行動一擊而成。
岡村寧次心情前所未有的好,陪著即將卸任回國述職的武藤信義大將坐在即將屬于自己的司令官辦公室里等著遠方傳來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