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上,葉煒單人獨舟向西漂著。
英偉的身姿,立于船頭,手中拿著一個精致的酒葫蘆不時的灌上一口。
臉上卻一片愁容。
身懷重寶,特意與二哥分開,就是準備大殺四方的。
葉煒年輕時不知輕重,出了一些事故,造成身體受損,功力全失。后來領悟了寂劍,精神超脫肉體,這才恢復的功力。
寂劍嚴格來說只是心劍的一種,有些過于極端。所以葉煒卡在一流巔峰多年,遲遲不能如大哥般觸碰更高層的力量。
但那也就是境界不同,單論殺傷,葉煒的寂劍傲視同輩。
取出了深藏多年的無雙劍,他很明白目前大宋朝廷對山莊的態度,這次是準備用血,來警告某些敢于向山莊伸手的人的。
可惜,一路平靜,就像被人遺忘了一般。
沒錯,大宋朝廷是想得到藏劍山莊的鑄劍術,更想得到那道輪回劍氣。
目前與大金的對峙,對江湖草莽的無奈。早就讓自認上承天命,皇室正統的大宋朝廷不滿了。在一流極難新誕生的情況下,給自己的一流配把名器長劍。也許是最快速,最有效的打破平衡的手段。
可惜,現在的臨安,如臨大敵。
去往大理的那十名高手,葉英并未下死手。還要在大宋地界生活,結了死仇就不好了。但也沒有輕易放過,打個半死囚禁了起來。
什么時候山莊搬家完成了,再放他們離開。目前也算個人質。
偌大的臨安城倒是也不缺一流高手。不說皇宮,那家一二品的大員,皇親國戚家不養一兩個。天忍教的偷襲,刺殺的而不過是些四五品的中層而已。
但是誰敢動啊。誰能保證天忍的人已經撤離了?
官越高越怕死,那些高官恨不得24小時把一流高手綁在身邊。
剩余六扇門那點人手,更被嚴令守好臨安。
葉煒滿腔殺意,卻除了偶爾幾個不開眼的水匪,根本無處釋放。
但凡有點眼色的水匪,也不會招惹這種單人獨舟的江湖人。
相比藏劍山莊這種無人問津的搬遷,霸刀山莊那邊可熱鬧了。
正值全盛時期的大金豈是南宋可比。
縱使大軍要駐守邊境,縱使天忍玩家要前往大散關,縱使少林玩家不愿得罪霸刀山莊,怕失去打造名器的資格。
大金皇室依然糾集了三萬大軍和數萬玩家。
大宋需要藏劍,大金同樣也需要霸刀。
天忍教有葉晨傳下的鑄造術,倒是不貪霸刀的鑄刀術。他們要的是霸刀的兵家傳承和那道賦予名器刀靈的雷。
以前材料豐富的時候,各門派倒是都能煉制名器。但是只能為自己煉制,名器中的靈與其說是靈,不如說是煉制者的意識分身。
所以以前的高手都要兼修一門鑄造,煉制出的名器也只能自己使用。
只有兩大山莊的這種特殊手段,才能打造出空白的名器,交于他人使用。
至于現在的高手,就算兼修了鑄造,但原材料缺乏,等級根本練不上來,也就無從談起為自己鑄兵了。
霸刀山莊龐大的車隊一出太行山脈,進入太原府地界,就遭到了截殺。
但是可惜,大金短時間內能集結起來的只有太原府的一些守軍。這些地方部隊,比之民兵強也有限。欺壓百姓可能是合格的,面對精銳部隊,只是待宰的羔羊。
玩家也是,精銳的天忍玩家都開赴大散關了。少林精銳閉門不出,能召集來的不過是些小門小戶的散人。
被驍狼騎殺的人頭滾滾,屁滾尿流。
憤怒下的大金皇室,意圖調集太原西線和西夏對峙的正規軍截殺霸刀。
西夏軍隊卻像吃錯了藥一般,突然集體犯關,大軍壓境。
明教教眾更是不惜命的,強沖猛打,死死地拖住了大金的邊軍。
這時在大理帶隊的那名霸刀弟子也表明了身份。
堂堂霸刀山莊二莊主柳浮云,化名何方易,竟然高居明教左護法,是明教真正的高層之一。
同時,北部蒼云軍也集體開拔,兵逼金元邊境。
眾人這才發現,霸刀山莊驍狼騎的領軍人物正是蒼云軍統帥,長孫無情。
三面戰火燃起,一日間,大金仿佛處處烽煙起。哪有精力再招呼境內的這支精銳。
對于兩大山莊的轉移,王慶是懶得操心了。都是幾百年的老狐貍,處心積慮的安排,那是那些人臨時能夠阻擋的。
葉煒直到駛入洪湖,都沒遇到像樣的阻攔。
小舟停在洪湖入江的水道口,葉煒目光投向岸邊的樹林。
“你不出來見一面么?”
樹林中靜悄悄地,無人應答。
“霸刀也復出了,你既然不愿現身,就短時間內不要出現。我需要救回夕兒。”
“好的,三,三哥。”
說罷,再無聲息。
葉煒嘆了口氣,入了洪湖。
系統偉力,現在的犬牙島,完完全全就是藏劍山莊的翻版,甚至還大了不少。
不光山莊,葉煒還在附近的一個小島上看到了熟悉的梅莊。
自嘲一笑。
“貌似也不錯。”
登上犬牙島,熟門熟路的來到劍冢。
面對那把巨大的石劍,葉煒面露痛苦之色。
一道劍氣從無雙劍上滲出,葉煒滿頭大汗,眉頭緊鎖,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才逼出這道劍氣。
劍氣離開無雙劍,投入了石劍。一瞬間,劍冢仿佛有了一絲變化。
虛弱的葉煒,盤坐在地,輕撫著無雙劍上出現的裂紋,心疼不已。
那道輪回劍氣太可怕了,自己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只能借助無雙劍,輔以意境才能勉強承受。即便如此,還是對無雙劍造成了難以彌補的傷害。
“哎,就該我去大理,這活兒丟給老大。”
二莊主的船隊還在路上,現在的藏劍山莊空無一人。
葉煒坐了一會兒,恢復了點精力。也不愿回那個新生的梅莊,就算一樣,不是就不是。
算了,小慶子就在附近,去那混口酒喝吧。
離開了梅莊的葉煒,仿佛卸去了心中的枷鎖。
王慶快速處理了手頭的公務,其實也真沒什么事需要他處理。有個賢內助的好處,紛擾雜亂的政務,軍務,都被溫莎兒處理的井井有條。當然還有幾個徒弟給力的原因。
習慣性的來到江邊大石,看著潮漲潮落,大江東去,聽著小舞清脆的鶴鳴,仿佛能洗滌心靈,求得暫時的寧靜。
“小子,你答應我的事,該辦了。”
王慶無奈回頭,得,討債的上門了。
“三莊主好,霸刀那邊進展順利,應該就這幾天吧。話說,你不是負責運送輪回劍氣么?怎么跑我這了”
“弄好了,已經放進去了。二哥還沒到,山莊里冷冷清清,來找你討杯酒喝。”
王慶眼角急跳。
“啊?沒人看著,不怕人偷啊。”
葉煒聳聳肩。
“不怕死的隨便去偷。我身上幾百年感染的氣息,一流的巔峰的實力,運一趟還要了我半條命。其他人,隨便吧,你要不要試試?”
王慶連連搖頭,自己上回感知過那道劍氣。他有感覺,一旦引動,必死無疑。
“那走吧,好酒存了不少,我不好酒,都是給我師父準備的。可惜了,師娘管得嚴,他是沒命再喝好酒了。”
葉煒慘然一笑。
“有人管,不喝也罷。”
“呵呵,很快的,希望到時候你不后悔。”
“也對,那就趁現在好好喝過癮。哈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