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很虛偽晚宴,厄爾很努力地扮演一個成熟穩重睿智又重感情的老人,對布魯斯·韋恩做出各種方面的關懷與勸誡。而布魯斯·韋恩則努力扮演一個童年遭受了嚴重打擊以至于長大之后自暴自棄的紈绔子弟。
因此,兩人在某種程度上算得上是配合默契,所以兩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這算是一場賓主盡歡的宴會。
羅夏一直靜靜地欣賞這一場表演,不得不說布魯斯·韋恩的演技要比厄爾要出色許多。最起碼,不少人看出來厄爾是假裝關心布魯斯·韋恩,卻沒人能看得出來布魯斯·韋恩是個假的紈绔。
羅夏與旺達離開了酒店,走在深夜的高譚市之中。
夜風有點清冷,而且帶著令人不舒服的腥味。像是血,又像是鐵銹的味道。
“你有興趣去看看今晚發生的事情么?”羅夏對旺達說。
“不了,明天我當要開庭。你知道的,費康尼老大的一個打手當場翻供,那幾乎等于要將整個案件重新做一遍。”旺達拒絕說。
“好吧,那我自己去看這場好戲,我會拍下來的。”羅夏開玩笑地說。
兩人正說笑著,突然在昏暗的街道上出現一個穿著連帽衣的人影。
“不要動,將錢包交…”
話沒說完,羅夏的拳頭就已經將這人一拳打飛出去。
“高譚市果然是個好地方。”羅夏感慨說。
罪惡正在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上演,高譚市正在逐漸腐化,這城市需要一個英雄將崩潰的末日延緩。
而這個英雄,此時正穿著一身盔甲,帶著面罩來到警局的看守所外面。
這是布魯斯·韋恩第一次以黑暗騎士的身份出現,原本計劃是先去找高譚市僅余的好警察吉姆·戈登,跟他一起計劃如何扳倒費康尼老大。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費康尼的一個手下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叛變,竟然打算將費康尼的所有罪行都坦白出來。而明天就是第二次上庭的時間,費康尼如果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那就只能在今晚動手。
因此,布魯斯·韋恩必須保證薩茲這個人活到第二次開庭。
但守在外面并沒有任何意義,因為費康尼的手下從來就不需要破門才能進入警察局里面。相反,布魯斯·韋恩想要救人,反而要突破重重守衛。
韋恩集團的應用科學部門曾經為美國政府軍方制造單兵武器和護甲,他們生產的輕質鎧甲幾乎刀槍不入,只不過單件成本都要三十萬美元,所以根本無法量產。
也只有布魯斯·韋恩這位億萬富翁能夠將這種盔甲當成可替換的常規裝備。
二樓的窗戶被打碎,幾個值夜班的警察被布魯斯·韋恩輕易打暈過去,然后這位億萬富翁就順利潛入到警局之中。
羈押室在二層的盡頭,這里本來只是用來羈押一些小偷之類的普通罪犯,按道理說薩茲這樣的重刑犯應該被送到守衛更嚴密地方看守。
但如今的高譚市法律和規矩就是這么脆弱,幾乎已經失去絕大部分的作用。
當布魯斯·韋恩趕到薩茲所在的羈押室時,這位污點證人正被兩個彪形大漢用繩子勒住脖子。顯然,費康尼的手下打算偽裝成自殺事件,這正好給布魯斯·韋恩一個救人的機會。
如果他們一開始就打算用槍的話,恐怕他已經來遲了。
“你打算管費康尼老大的閑事?你不怕全家死絕?”那個勒住薩茲脖子的大漢對布魯斯·韋恩說。
“我不僅僅要管這個,我還要將費康尼解決。”布魯斯·韋恩開口說。
“哦,那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兩個大漢分出一人,掏出手槍對準了布魯斯·韋恩。
面對這個全副武裝的黑衣人,這些黑幫分子卻不會有絲毫猶豫,直接就扣動了扳機。只不過子彈落在布魯斯·韋恩的身上卻只是讓他的身體稍微停頓了一下,卻無法阻止他前沖的動作。
拳頭落在這個大漢的臉上,將他半邊牙齒都打飛。
只是不等布魯斯·韋恩解決掉另外一個,槍聲響起,那人放棄了效率低下的勒殺,直接對著薩茲開槍。
“不!”
布魯斯·韋恩大喊一聲,但即使他迅速將另外一個大漢打倒了,卻也無法挽回之前的那幾顆子彈了。
看著倒在地上的薩茲,布魯斯·韋恩面具下的表情全是自責,這是他第一次執行黑暗任務,但卻什么徹底失敗了。
不管薩茲是怎么死的,只要他不能上庭,費康尼便再一次逃過了法律的制裁。
但就在布魯斯·韋恩為自己的失敗深深自責的時候,原本已經必死的薩茲突然咳嗽著從地上爬起來。
“我…我沒死?”
薩茲自己也萬分驚訝,剛才被繩子勒得喘不過氣來,然后還中了三槍,當時就失去了意識。
但現在,他除了覺得脖子很痛之外,身上卻是沒有別的傷痕了。
布魯斯·韋恩驚訝地翻過他的身體,發現他的衣服上出現了三個彈孔。但那金屬彈頭卻像是擊中了什么比避彈衣更加堅硬的東西,變成了扁平的三個金屬圓餅,留在薩茲的皮膚上。
這模樣,看起來就像是薩茲突然變得刀槍不入,得到超能力似的。
“不對,怎么會發生這種事情?”布魯斯·韋恩萬分驚訝地環視四周,卻沒有看到任何人的存在。
但不知道為何,布魯斯·韋恩的腦海里面突然浮現出今天見過的那位“故人”。
將那兩個失去意識的費康尼手下捆好,布魯斯·韋恩迅速離開了警局。只是當他打算重新遁入黑暗之中的時候,卻發現有人在那陰暗的小巷子里面等他。
“羅夏,果然是你,剛才是你做的?”
布魯斯·韋恩并沒有隱藏自己身份的意思,面對這個神秘的“故人”,他明白自己的秘密其實早就已經被他看穿了。
“我只是不想讓旺達今晚的加班白費而已,薩茲死了,明天就不能開庭了,那她一定會很失望。“
“她是檢察官?”布魯斯·韋恩有點驚訝地說。
現在這個情況下,敢接受費康尼老大相關案件的檢察官,可以說是鳳毛麟角了。
“檢察官助手,瑞秋·道斯的助手。”羅夏強調了一下這個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布魯斯·韋恩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羅夏并沒繼續這個尷尬的話題,而是提醒說:“布魯斯,雖然你的身手很好,但你在行俠仗義方面似乎缺乏經驗。如果你繼續這么大意下去,你很有可能會失去你所珍惜的人。”
“你這是什么意思?”布魯斯·韋恩問道。
“只是一個忠告,對了,今晚的幫助是要收費了。等到韋恩集團上市,我要你給我百分之十的股份。”羅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