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什么?
你若珍重,它便是世間最寶貴的東西,無價之寶,值得人付出一切。
若不看重,它便一文不值,覺得虛假無聊,欺騙你的付出與期待。
它的存在,在于愛人雙方對愛情的執著,它是概念物,沒有實體,只有當相愛雙方都無比相信時,它才真正存在于彼此的心中。
而此刻,王宣與凌晨都能清楚的感覺到,愛情確實存在,就在他們的心間跳躍,如同一輪太陽,溫暖著他們的一切。
歡樂的凌晨還是進入了浴室,開始打理自己的妝容,女為悅己者容,她想給王宣留下一個更好的形象。
等她走出來,王宣才發現凌晨渾身都煥發著光彩,凌晨挽住他的胳膊:“我們走吧,總不能今天還窩在實驗室,這也太沒趣了。”
表白的第一天,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是歡快的,此時最想要的就是膩在一起,說些情話。
很幼稚,很費時間,可對于想要靠近的兩顆心而言,這真的很有意義,是快樂的時光。
“轉眼夏季都要結束了,我們認識也有六七年,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身為學姐的你真的讓人驚艷,那時我才知道,世間竟然有這樣美麗的女子。”
王宣與凌晨走到了他們的母校,這所屹立多年的大學夏季人不多,學生們都還沒有開學報道。
“有嗎?我怎么記得你那時候沉默寡言的,像一個小老頭呢。”凌晨嘻嘻一笑。
這所學校王宣呆了四年,凌晨則更長一些,畢竟是讀了博士的女人,年紀也比王宣大一兩歲。
王宣兀的嘆了口氣:“真是,我見到你驚為天人,你見到我卻是我落寞的時候,真想讓你知道,當年我驕狂肆意的時候,是多么的風采飛揚。”
相比于凌晨,過去的他實在是太過黯淡無光,他一直沒有表達心意,也有這樣的原因。
每個女子都希望自己的意中人,是一位蓋世英雄,能夠踏著七彩祥云來娶她,而他王宣也同樣想以蓋世英雄的身份,出現在她的面前。
每一個標志物前,兩人都留下了照片,因為在學校的時間里,他們實在沒有這樣的時光,現在補上挺好。
“你知道嗎?當時你專業的一個小姑娘對你有些好感,還來問我怎么辦呢。
我就說,你看那個王宣呆呆傻傻的,沒錢沒顏的,哪里找的到女朋友,你又這么漂亮,約他去看電影,他肯定就屁顛屁顛去了。”凌晨想起了學校的很多趣事,說給王宣聽。
王宣也想起了那個姑娘:“她好像是約過我,那天我正好有事,就拒絕了。”
“是啊,你拒絕了,人家小姑娘挺傷心的。”凌晨說道,那個小姑娘現在都已經進入了一家大公司,與男友快談婚論嫁了。
“我當時確實挺沉默的,沒有談戀愛的心思,也不知道哪天會死,所以就不耽誤別人青春了。”
王宣看了看池塘的菏澤,一躍而起,踏著水面行走,摘下一朵荷花,轉身走踏水而返。
他的輕功與力量,踏在水面上和踩著鋼板沒有區別,水上漂這種事情已經很輕易了。
“送給你。”王宣送上荷花。
凌晨面帶嬌羞的收下,持在手中把玩:“被人看見多不好。”
一個老頭手臂上帶著袖章,從遠處走來,面無表情的道:“荷塘不許摘荷花,違規一次罰款五十元。”
王宣這時候才想起來,這位可是自己大學時代鼎鼎有名的黑煞老頭,因為他總是煞風景的跑出來,破壞情侶的情趣。
老老實實交了五十元罰款,老頭才晃晃悠悠的離開,尋找下一個摘荷花給女友獻殷勤的人。
“哈哈,沒想到這種事也落在你頭上吧?以前誰被罰款了,可都是會在朋友圈里熱鬧一番呢。”凌晨輕笑著。
王宣捏了一把她的臉頰:“摘的荷花,還不是為了送給你?”
走過體育場,走過圖書館,走過綜合大廳,走過教學樓,他們又穿過情侶漫步的小道,走到一棵大樹面前。
這是一棵冠蓋頗大的大榕樹,歲數真的不小了,似乎建校前就存在,到現在還郁郁蔥蔥。
大榕樹的樹枝上,掛著一片又一片的紅色絲帶,映成了一朵紅霞,又像是大樹上掛滿了紅花,這都是一雙雙戀人系上的,在這里許下一個又一個美好的愿望。
“這棵相思樹,見證了不知多少愛情,還記得專業里的小情侶熱戀時,都會在這里許愿,求一個愛情美滿。”
只是有人一直走了下去,有人卻只能回來懷念。
王宣不禁想到寢室那三個家伙,似乎都在這棵樹下給女同學說過甜言蜜語,不過兩對都分手了,只有一對走到了最后。
去年的時候,自己還參加了他們的婚禮,隨了份子錢。那家伙笑容滿面了,本來想著過幾年再成婚,可女朋友懷孕了,打胎損壽傷身,干脆直接結婚。
現在他的孩子,估計早就呱呱墜地,一家人享受著天倫之樂吧。
“那我們也在這里許個愿望吧!”凌晨歡快的說道。
“好啊。”
王宣走到許愿樹一角的亭子,一個老婆婆正在打瞌睡,大夏天的學校人不多,來許愿樹下結紅繩的人就更少了。
“老人家,老人家?幫我取一根紅帶。”王宣說道。
老婆婆醒來,看了看王宣高大的身軀,又看了看凌晨相對嬌柔的身體,怎么看都覺得這像是美女與野獸的組合。
可偏偏無關外貌的愛情,走下去的概率會高很多。
“掛多少年?”老婆婆問道,紅帶上會帶走一個金屬牌,可以刻字,當情侶分手時就會取下。
同樣許愿樹掛的紅帶太多了,每逢幾年都會清除一部分失色的,如果付上相應的費用,管理人員會定期更換紅帶,掛著那塊金屬牌。
“這里最長的情牌,掛了多少年?”凌晨走來,不禁問道。
老婆婆想了想,年紀大了記憶力畢竟不好,隨后才道:“大概有四百三十年吧,他們還活著呢。”
能活這么長時間的夫妻,都是修為不凡的修士了,不是地仙也是金剛境界,而且身為神話紀元初期的人物,恐怕現在的地位難以想象。
難怪相思樹存在了這么多年,到現在還好好的在這里,那對夫妻的關照估計有著很大的關系。
“一百年吧,寓意著百年好合,而一百二三十歲也是我現在修為的大致壽命。
百年之后我們如果還能回來,那就再續百年,直到我們老死的那一天。”凌晨鄭重的說道。
“百年嗎?若是百年之后你們沒回來,你們的情牌就會被安排埋在這棵相思樹下,直到它消融歸于大地。”老婆婆說道。
十年之期是免費的,超過十年就會被清理,埋葬在土壤之中,留存的年限越高,收取的費用越多。
兩人領過情牌,親手在上面刻下彼此的名字。
“凌晨。”
“王宣。”
“二五一八年。”
王宣的力量很好,還在上面雕刻了一朵又一朵滿天繁星,襯托著兩人的名字,以及兩人的簡單頭像。
取過紅帶,兩人親手將其系在枝頭,情牌隨著風搖晃,一塊又一塊情牌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王宣與凌晨對著相思樹,默默的許著愿望。
“走咯!”
王宣一把抱住凌晨,公主抱的托住,兩人說笑中離去,身后的清脆叮當聲成片,似乎在喃喃細語的說著一個又一個美好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