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東擊西,果然是好算計!”趙云一拍桌案說道:“北岸的魏軍駐扎在并不適合渡河的地方,就更加證明了我們的推斷沒錯!”
“是啊!”張任點了點頭道:“不想魏國竟然如此喪盡天良,想出了如此毒辣的計謀。”
趙云沉聲道:“不過要真是讓他得逞,咱們被洪水所覆,兗,徐,豫之地洪水肆虐,魏國倒真是有了喘息之機,覆滅魏國,肯定遙遙無期!”
漢軍在這里的兵馬雖然不多,只有三四萬人,但大將多啊,趙云,陳到,張任,霍峻四將,可是大漢的高級將領。
除此之外,還有大司馬諸葛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領袖人物。
一但折損在這里,對于大漢的影響,打擊,不可謂不大。
就好像歷史上襄樊之戰,夷陵之戰對蜀漢的打擊一樣。
張任沉吟道:“明天我派人去一趟南邊,從咱們打下的城池里弄點棉衣過來給巡邏的將士們御寒。免得他們因為寒冷不巡邏,此事必須慎重,否則容易出大亂子。”
“如此甚好!”趙云點了點頭道。
趙云張任派數百騎兵,沿著黃河,在河床高的河段巡邏,這件事,很快便被北岸的鐘毓知道了。
畢竟鐘毓駐扎在北岸,就是為了吸引漢軍的注意力,防止漢軍對上游河床高的河段加強戒備的。
黃河北岸,魏軍營寨之中。
鐘毓在營帳之中急得來回度步:“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我明明在下游駐扎,蜀軍為何在上游巡邏?難道他們察覺了?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馬腳?”
如今正值寒冬,鐘毓的卻急得滿頭大汗。
容不得鐘毓不急,決堤之計,是魏國翻盤的唯一可能,若是因為他的緣故,致使此計不成,那他豈不是成了魏國的千古罪人。
鐘毓仔細的回想這兩日的行動,想了大半天,鐘毓終于確定自己沒有露出馬腳。
思前想后,鐘毓決定將此事告訴趙儼,請他做主。
由于漢軍駐扎在村莊里,巡查方面是安排在黃河上游河床高的河段,所以對于白馬城一帶的巡查力度不大。
故而鐘毓派出的人安然無恙的抵達了白馬城。
鐘毓沒有將決堤之計的機密告訴信使,而是讓信使給趙儼帶來信件。
不過鐘毓并不確定漢軍是否知道了魏國的決堤之計,或許是其他原因才在上游巡邏。如此漢軍不知道此計,這信件被漢軍截獲,那可真是不打自招。
所以鐘毓對送信的工具做出了處理。
送信的工具是一個竹筒,分為上下兩截,下面一截裝滿了水,上面一截放了信件,這寫信的東西是絲絹,一但遇水,字跡便會劃掉。
因此士兵如果遇到危險,將隔水的機簧取下,將竹筒倒過來,便可以毀去信件。
“將軍,這是鐘讓我給你帶來的信件,請將軍親啟!”
信使親自將信件送到了趙儼手中。
“竟然是以此法送信,難道是遇到大事了?”趙儼接過竹筒,見鐘毓用這種方式送信,臉色不由得凝重起來。
打開竹筒,趙儼將信件拿出來看了起來。
“啪!”看罷書信,趙儼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怒喝道:“這個鐘毓是怎么辦事的?我以如此重任托付,他竟敢負我!”
趙儼氣的吹胡子瞪眼,覺得趙云派騎兵在上游巡邏,必定是鐘毓不小心泄露了機秘。
趙儼心中痛恨自己用人不當,文欽跑了不少,鐘毓才出去一天,就將如此重大的機密泄露了出去。
只是憤怒過后,趙儼又冷靜了下來,仔細的看了一遍書信,書信上鐘毓自述,說他完全是按照趙儼的吩咐行事,沒有將機密告訴任何一個人。
并對趙儼做出分析,說漢軍在上游巡邏,可能并不是知道了決堤之計的計劃,而是另有所謀。
趙儼沉吟道:“如果鐘毓沒有露出馬腳,消息并未泄露出去,蜀軍沒有在下游巡邏戒備,卻去了無人的上游巡邏,用意何在呢?我的聲東擊西之計,為何沒有成功?”
趙儼心中那個費解啊,想的腦子都炸了,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想了想趙儼心道:“不如讓鐘毓派小股兵力渡河,襲擾蜀軍,看看能不能將蜀軍的目光吸引回來。”
想到這里,趙儼便書信一封,讓信使帶回去交給鐘毓。
鐘毓接到回信,當即挑選精銳,準備依令行事。
次日,鐘毓便派遣挑選好的兩百兵馬渡過黃河,前往南岸進行襲擾的工作。
這兩百兵馬都是騎兵,是用大船運送過來的。騎兵抵達南岸,便集中為一股,遇到漢軍巡邏的騎兵,便進行追殺,遇到有人煙的村莊,便進行殺戮,劫掠。
消息很快傳到了趙云張任的口中:“將軍,黃河對面的魏軍派出兩百騎兵渡河,我軍幾個巡邏兵被他們發現,都被殺害了,而且還劫掠了附近的幾個村莊。”
“豈有此理!”趙云聞言大怒:“給我派騎兵滅了他們!”
“子龍息怒!”張任見此連忙按住趙云,笑道:“魏軍坐不住了啊,咱們剛派人在上游戒備,他們就派人在下游搞破壞。
他們這么做有什么意義?那兩百騎兵能做什么?根本沒有任何用處!他們這么做,不就是想吸引咱們的注意嗎?
那些村莊本來就沒多少百姓了,咱們應該以大局為重,要知道白馬城里,還有三千兵馬呢,如果兵力太過分散,恐有兵敗之危!
不必去理會他,魏軍自然知難而退。甚至南岸巡邏的兵馬也可以調回來,咱們都是騎兵,來去如風,也不怕他魏軍。”
“也好!”趙云聞言這才坐了下來。
時間一晃過去三日。
這三天來,鐘毓 這三天時間,鐘毓不斷派出騎兵渡河,只是漢軍根本不搭理他,反而將南岸的巡邏兵馬給撤走了,北岸方面,騎兵卻一個沒動。
這一下,鐘毓,趙儼徹底慌了神!
白馬城中,趙儼一籌莫展:“這蜀軍只怕多半是知道此事了,難道我魏國境內出了奸細?將此事泄露了出去?不行,我必須盡快將此事告訴司馬仲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