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我們會小心的,一會兒就好。”
準備找個地方放水的兩位專家剛說完,前面不遠處的灌木叢里騰的站起七八個人,破衣爛衫的正瞪著他倆。
兩人瞬間汗毛直豎。
“臥槽!”
“哪里來的妖怪!”
這才離開卡車七八米遠呢!怎么就早出這么些鬼!
真心不是歧視黑人,在這么個犄角旮旯里頭突然鉆出幾個大活人來,還一言不發,直勾勾的盯著你,無論是誰都會被嚇得不輕。
要是天黑一些,就只能看到一雙雙帶著眼白的眼睛,那就更嚇人了。
“嗨!#¥”
跟著他們的押車大叔大喝一聲,舉起了95式自動步槍正要對那些土黑們的頭頂上方鳴槍示警。
呼啦一下子,那些土黑子們作鳥獸散,跑的一干二凈,即便是植被茂密的叢林,依然竄的飛快,三兩下就不見了蹤影。
槍的威懾力還是挺給力的。
畢竟像在這樣的地方,缺醫少藥,條件惡劣,只要挨上一槍,基本上是死路一條,受傷即等于死亡,還不如當場就被擊斃了。
“這都什么人啊?”
這一次,連葉潼都被嚇到了,差點兒掏出了自己的佩槍。
“沒事沒事,都是一群普通人,他們是來找活兒干的。”
押車大叔松了一口氣,聽到大喝聲后轉身就逃,說明只是一群尋常百姓。
如果是窮兇極惡的亡命徒,恐怕早就亮出兇器嗷嗷直叫著撲過來。
一旦發生這樣的緊急情況,為了保護兩位專家的安全,他只能將這些家伙就地射殺。
神馬擺事實,講道理,努力做群眾工作,在這里根本行不通。
如果沒有一定的武力威懾,搞什么幫老鄉修房子鋪路,打水打柴,做家務,送東西慰問,反而會被這些欺軟怕硬的家伙們當成軟弱可欺的對象,毫不猶豫的遵循叢林法則,自發性的聚集起來,搶個精光,殺個精光,燒個精光。
這也是非洲大陸各國,一旦政權崩解,整個國家立刻就會變成血肉橫飛的屠宰場,彼此互相燒殺搶掠。
槍桿子底下才能出政權,這是舉世通行的慣例。
沒有黑洞洞的槍口頂住后腦勺,誰會聽你BB?
人有三急,哪怕被嚇得不輕,兩位專家還是就近找了一顆大樹,沖著樹底下把水放干凈,然后拿喝剩的瓶裝水將手沖了一遍。
“找活兒?就這個破地方,還能有什么活兒?”
考古專家丁康炎教授用濕紙巾擦了擦手,左右張望,結果大失所望。
他們已經站在所謂的莊園里面,百米開外整齊排列著幾座彩鋼瓦大棚,附近還有零零散散的十幾座帳篷,有大有小。
疑似發掘現場的工地上,真正在干活兒的黑人寥寥無幾,而且大多數人都在磨洋工,不是坐著,就是傻站著發呆,要不就是嘻嘻哈哈的聊閑天。
就這樣的輕松工作量,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工人。
“確實沒什么活兒,都在碰運氣,順便看看能不能撿點兒,甚至偷點兒東西,到了這兒,你們的個人物品要放好,不要隨便亂丟,那些黑人,哪怕是工人,手腳都不太干凈,看見那幾座大棚子沒有?那里面是我們的倉庫,只準華夏人進去,黑人不準進,不然準丟東西,有貴重的物品待會兒放到里面的保險室統一保管,那里有密碼鎖,還有專人看守。”
押車大叔將一些重要事項一一囑咐給葉潼等人,畢竟一旦丟了東西,往往很難再找回來,誰知道是哪個土黑子偷的,又給弄到哪兒去了。
在剛剛開始發掘的時候,就丟了不下十萬人民幣的物資,幾乎一轉身就會有東西不見,哪怕找了當地人做保安,以夷制夷都沒有任何卵用,監守自盜與里外勾結的事件依舊屢屢發生,而且越偷越兇,最后干脆明搶,剛果(金)政府對此完全無能為力,他們對許多地方的控制力幾乎等于零,高興就聽兩句,不高興就去尼瑪德,造反作亂是常態。
當華夏人逮到這些偷東西的家伙們時,還個個滿臉無辜,理所當然的認為華夏人將這些東西運過來,就屬于這里的每一個黑人兄弟,是大家的財產,嬉皮笑臉的說誰拿到就歸誰。
這里奉行的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沒有人會認為偷東西是不對的,拿到手才是自己的真本事。
把華夏的道德三觀放在這些土黑子,純屬自討苦吃。
糟糕的情況接連發生,一直到華夏本土派了大量人手過來,建立起成規模的保安隊伍,并且將物資集中管理,派專人看守,愈演愈烈的明搶暗偷行為才有所改觀,可是失竊事件依然沒有完全斷絕,時不時還偶有發生,往往是粗心大意,給了那些黑子們機會才造成的順手牽羊。
押車大叔最后說道:“不過最重要的是人,只要人沒事,比什么都強。”
錢財是身外之物,不要為了一點點財物,就把自己的性命給搭上,這就不值得了。
要不是有百十條槍桿子鎮壓著,華夏人基本上都縮在營地里面,從不外出,說不定綁架事件就已經開始冒頭了。
把人和行李以及少部分物資放下后,十輛運送補給物資的卡車這才再次啟動,開向押車大叔剛剛指示的彩鋼瓦大棚倉庫。
庫房外面隔著一段距離,用鋼絲網圍著,還有吐著舌頭的大狗來回奔走,附近連一個黑人都看不到。
在華夏維和部隊待過的李白卻知道,這些黑人怕狗更甚于怕槍。
只要有惡狗的地方,絕對不會有土黑子們的身影,放養幾條大狗,那些土黑子根本不敢靠近。
“這個破地方!”
“烏江雙鴨山彪大爺”陸三虎和“黔南道蜈蚣洞小吐司”扎布互相對視一眼后,不約而同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這里的環境比他倆想像的要更加糟糕。
“黔南道蜈蚣洞小吐司”扎布咬牙切齒地說道:“沒事,我放幾條蜈蚣,誰敢翻我們的東西,就咬死他!”
當年清兵入關,燒了土司家的蜈蚣洞,成名的毒蠱飛天鐵線蜈徹底絕了種,連稍次一級的百足閻羅也斷了根,如今他手上只有赤頭金錢蜈,只能說將祖上的養蠱之術稍稍恢復了一些元氣,但是赤頭金錢蜈的靈性僅僅勉強堪用,卻依然遠遠比不上百足閻羅和飛天鐵線蜈。
“我的‘麻花’也能夠幫忙看守東西。”
“烏江雙鴨山彪大爺”陸三虎撓了撓喵主子的下巴。
大貓突然瞅到清瑤妖女,頸毛直炸,抓著陸老板的衣服躲到了他的脖子后面,變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大圍脖。
這個大熱天的捂住脖子,尤其是在赤道線上,要不了多久就能捂出一脖子的痱子出來。
幾乎每一次,只要視野里面出現這頭青蛟妖王,兔猻“麻花”就會方寸大亂。
貓科動物對于危險,往往比犬科動物更加敏感。
要不是鏟屎官在這兒,它恐怕早就有多遠就逃多遠了。
“哎哎,‘麻花’,你又慌啥?”
自打來到非洲,也不曉得是不是水土不服,陸三虎總覺得喵主子的狀態有些不太對勁兒,有事沒事就炸毛,嗷嗷怪叫。
可惜貓貓不會說話,沒有辦法告訴鏟屎的,這里有兩個妖怪,不僅能吃人,還能吃喵。
“沒人能夠從我這兒偷東西!”
李白打了個V手勢,除了琉璃心以外,如果有人能夠從他的儲物納戒和清瑤妖女的儲物龍鱗里面偷出東西,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管對方叫大爺。
一個戴著藍色安全帽的人快步走了過來,沖著下了卡車的眾人說道:“哪位是葉同志!”
“我是!”
葉潼是理所當然的領隊,這一點無人會反對。
“歡迎歡迎,我叫鐘可為,負責這里的人事工作,這里的條件比較艱苦,還請多多包涵!”
戴著藍色安全帽的人胳膊底下夾著一塊夾板,與諸人一一握手后,就在前面領路,同時說道:“各位,請跟我來,先到宿舍領各自的房間,如果有貴重物品,待會兒統一放進保險室,里面有個人密碼箱,還有專人看守,比較安全。”
押車大叔說對了,位于倉庫里面的保險室還真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地方。
才走了沒幾步,忽然一群烏泱烏泱的人將鐘可為和葉潼等人給圍了個嚴嚴實實,他們手里高舉著牌子,還有擴音器和…長喇叭?等等!這不是世界杯上的爆款“呼呼塞拉”嗎?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來,還有節奏一致的口號。
“保護環境,拒絕破壞,停止施工,滾出非洲!”
臥槽,盡管是英語,卻有一種十四行詩的壓韻感。
除了有點兒吵以外,李白默默的點了贊。
高舉的大小牌子上面,寫著重墨文字,還有簡筆畫,都是在抗議華夏人和剛果(金)政府的發掘行動。
突如其來的若大動靜,吸引來附近不少視線。
原本就在劃水摸魚的黑人工人們這下子就更有理由借著熱鬧不干活兒了,一個個嬉皮笑臉的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