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到底還是沒有干掉剩下的五只“暴甲夢魘”,并非崔團長不同意,也不是那些雇傭兵們羨慕嫉妒恨,在暗地里拖后腿各種添堵,而是當他正準備開始行動的時候,那五只“暴甲夢魘”仿佛同時得到了命令,齊齊遠遁,很快脫離了無人偵察機的遙控半徑,徹底失去了蹤跡。
特么跑了!!!
勞資花了一下午,干廢了三十多支劍,好不容易打出一把大寶劍,不老老實實的把腦袋留下,簡直是白費了他這一番苦心,你們對得起我們勞動人民嗎?
差評!
在這個大雨夜的惡劣天氣里,連衛星和能夠飛得更高更遠的無人機都不好追蹤。
傻等了半晌才得到這么個消息,氣得李白差點兒想要罵娘,不對,娘是不能罵的,罵老子就行了。
在家里,老媽的社會地位最高,在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東瀛享福,小白次之,一個人打拼,好歹也是省會城市,老李最沒人權,在大西北啃沙子,全程高能戰天斗地,這個很有中國特色。
李衛同志:“…”
扎心了,崽兒!
自打有人喊出了“我爹是李!”
其歷史意義不啻于“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坑爹即是正義!
為了紀念當年被抽斷的武裝帶,以及父子倆在夕陽下的奔跑。
李白沒有返回營地,而是守著那四片兒“暴甲夢魘”的殘尸一直等到華夏維和部隊的重型運輸車開過來,另外兩只“暴甲夢魘”的尸體由宋連長帶著人親自看守。
現場的雇傭兵們有意蠢蠢欲動,卻忌憚李大魔頭的一劍之威與遠在11公里開外的96式122毫米榴彈炮。
他們只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小聲罵罵咧咧,還生怕動靜大了一點兒,引起那魔頭的注意,到時候一劍劈過來,豈不是白白死的冤枉?!
六門大炮早就鎖定了步兵連環繞“暴甲夢魘”尸體的警戒陣地外圍,連校正都不需要,瞄準了定點投送炮彈,就能構成完整的環狀死亡炮擊區,沒人能夠沖得進來,就跟塔防游戲一般簡單,防守方不要太輕松。
就算是將守著“暴甲夢魘”尸體的華夏維和士兵全部消滅了也沒有用,只要炮彈不停,來一個就死一個,來兩個直接死一雙,如果碰到一個對自己狠的,喊一嗓子“向我開炮”,除非把11公里開外的華夏維和部隊就地全殲,不然休想得到這兩只“暴甲夢魘”的尸體,進攻方全得成為陪葬。
一邊是余威尚在的魔王親自坐鎮,另一邊是火炮鎮宅,根本就是滴水不漏,令人無機可趁。
雇傭兵們此時此刻的心情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媽蛋!
對于華夏人的“護食”舉動,與華夏維和部隊營地相鄰的雇傭兵聯軍指揮部里面的軍頭們卻毫無意見,別說生氣了,就算是連說怪話的都沒有幾個。
能夠帶領團隊的人,就沒有一個是笨蛋。
因為笨蛋早就死在戰場上,或者被別的人、團隊或者勢力給陰死了。
這些軍頭們都很清楚,如果沒有華夏人在場,那些蠢蠢欲動的雇傭兵們很有可能會肆無忌憚的再次大打出手,造成傷亡損失無算。
意味著,即便有幸運兒能夠搶到戰利品,恐怕這一票買賣照樣還是鐵定血虧。
與其虧得口吐老血三升,還不如讓華夏人占了這個便宜。
雖然占不到便宜,但好歹也是及時止損,不至于達到血虧這種程度。
有好幾個團隊為了參與這次的行動,向人借了不少錢。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借錢的人固然是慌得一逼,生怕還不了錢,被人逼債,生不如死,放貸的人也同樣是如此,萬一血本無虧,豈不是這么多年都白干了?!
你盯著那點兒利息,人家可是隨手葬送了你的本錢。
雙方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若是互相傷害起來,那滋味…嘖嘖,豈是用“酸爽”二字來形容才了得。
那些雇傭兵們并非一無所獲,兩只“暴甲夢魘”被劍罡斬成了四片兒,鮮血橫溢,變成了真正的血流成河。
盡管得不到尸體,但是肆意流淌的血水卻成了搶手貨,有人反應過來,成為了榜樣,雇傭兵們立刻毫不猶豫的倒空了水壺等所有可以找到的容器,撲到那些“血河”、“血池”、“血溪”和“血流”前,一個勁兒的猛裝,為了搶到一個好位置,甚至不惜大打出手。
怪物的鮮血也是能夠賣錢的。
多裝一點兒,意味著更多的錢。
之前已經虧了不少,這會兒回回血,說不定能夠小賺。
無需軍頭們下令,眨眼之間滿地撲的都是人。
對此,看守尸體的李白卻無動于衷。
一是對他來說,“暴甲夢魘”的血肉組織根本毫無價值,二來,血水到處流淌,總不可能建個壩,把那些雇傭兵們隔離開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由此一來,便成了大佬吃肉,小嘍啰喝湯的場面。
過來搶“錢”的不止是雇傭兵們,還有遠道而來的不速之客。
方圓數里范圍內,血腥氣沖天。
即便有雨水不斷沖刷,不僅沒有讓血腥氣被沖散,反而擴散的越來越遠,招惹來了一些夜行掠食者,鬣狗、獅子、野狗…成群結隊的循著血腥味兒聚攏過來,試圖參加這場龐大的盛宴。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鬼哭狼嚎聲此起彼伏,將手電和探照燈的燈光投過去,可以看到一群群瘆人的瞳光,甚至有一些蓬松碩大的茸毛依舊巍然不動,毫無任何懼意的與人類對視。
不少雇傭兵被吵得心煩意亂,抬起槍口也不瞄準,直接摳動扳機,突突突掃出一大片,附近瞬間陷入鴉雀無聲,人類的火器讓野生動物們感到恐懼,槍火映亮的黑暗中一片驚散奔逃的身影。
可是即便開槍驚嚇與驅逐,依舊只能短暫的消停一會兒,沒過多久,那些野獸們會再次故態復萌,繼續扯著嗓子嘶吼,窺覷著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肉芬芳。
所幸的是,人類聚集的數量相當多,空氣中殘留的火藥味和濃烈的人類體味,讓那些夜行食肉動物感到忌憚,來回奔走不休,只能舔舐著遠遠流淌過來的血水,過過干癮,卻絲毫不敢真個兒湊上前來。
有些野獸甚至盯上了彼此,獵人即是獵物,在自然界中對調位置只需一瞬,在黑暗中的彼此廝殺很快拉開了序幕,總歸有誰在今天晚上能夠填飽饑腸轆轆的肚皮。
架不住數量眾多的大小容器一齊動手灌裝,盡管摻入了大量雨水,被平白的稀釋了許多,可是依舊被雇傭兵們給裝走了好幾噸已經不純的稀薄血水。
等了約半個小時,從營地出發的載重貨車終于趕到,隨車的還有一個步兵連,看到華夏人的實力增強,雇傭兵們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李白和幾個戰士用尼龍繩綁住“暴甲夢魘”的尸體,沒有借助其他機械和工具,便徒手將這些數噸重的龐然大物給拖拽上了車。
這場面看上去就像人人都是大力士一般,看似多人出力,實際上主要輸出依然還是只有李白一個人,其他人只不過幫忙借力拉扯到位而已,小表情看上去卻都很給力,奧利給!
看熱鬧的雇傭兵們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臥槽,你們華夏人吃什么長大的?
一個個都是海格力斯(希臘神話中的大力神)嗎?
一時間,“賣糕的”和“我賣糕的”等糕販子們的吆喝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