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性,尤其還是年輕女性,貿貿然被陌生人接走,在場的人如果什么都沒有做,萬一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是要承擔連帶責任的。
負責善后的司機警惕的打量著李白,有意無意堵住了包廂門口。
李白十分理解對方的質疑,他拿出手機,一邊撥號一邊說道:“我是江行長的同學,她讓我來接她。”
話音剛落,手機鈴聲響起,卻是來自于江慧雪的身上。
他再一點屏幕,手機鈴聲戛然而止。
很顯然,雙方的手機是有過聯系,彼此是熟人。
李白又打開了江慧雪發給她的短消息,這才打消了對方的懷疑。
“路上注意安全!”
悄然讓開房門的司機倒是盡心盡職。
“死小白,你怎么才來?”
似乎察覺到來接自己的人是李白,江慧雪不爽的扭了一下,嘴里抱怨著。
事實上從她發出短消息,到李白趕到這里,當中的時間也沒有超過20分鐘。
“怎么喝這么多?”
李白皺了皺眉頭,一個姑娘家把自己喝的跟醉貓似的,稀里糊涂的不分東南西北,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恐怕早就被人占了便宜去。
許多人都會拿喝醉酒這個借口,來做一些平時不敢做的事情。
“嘻嘻,你來抱我…要公主抱!”
雖然被攙扶了起來,但是江慧雪依舊站的東倒西歪,張開雙手還想要占李白的便宜。
這怎么可以?
別以為你是班長就可以為所欲為?
李白打開了她的手,硬攙著班長往前走。
想抱?
沒門!
剛走出飯店,被涼風一吹,江慧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踉蹌著撲到門口的綠化帶旁邊,沖著那些可憐無辜的花花草草一陣猛烈輸出…
空氣中立刻彌漫開十分惡劣的氣味。
李大魔頭則是一臉慘不忍睹,他從儲物納戒里面拿出濕紙巾和礦泉水瓶遞了過去。
在翻江倒海之后,江慧雪終于清醒了一些,在干嘔了幾聲后,接過礦泉水漱了漱口,然后用紙巾擦完嘴,這才終于回過頭來,仿佛自嘲般笑了笑,說道:“怎么樣?是不是特別狼狽?”
好端端的一個大美女,被灌成這般模樣,差點兒被人撿的尸體。
要不是李白及時趕到,她今天晚上恐怕就要糟糕了,被人占便宜恐怕都是小事。
李白攤開雙手,說道:“你開心就好!”
“呵呵,這就是職場規則,到哪兒都一樣,坐在辦公室里吹吹空調,打打電腦,就想升職發財,那是在做夢呢,你不會以為我喝醉了吧,我可是清醒的很…”
江慧雪隨手扔掉礦泉水瓶和濕紙巾,甩著胳膊說起了胡話。
雖然恢復了一些精神,依然醉醺醺的酒氣逼人。
“嗯,你沒醉,把手給我,我送你回家!”
李白伸手拉住江慧學,牽著她往停車場方向走。
這位班長同學就像一頭不聽話的倔驢,時不時還往其他方向亂竄,在這樣的狀態下,指望她老老實實的走正道,那是不可能的。
“老的,小的,領導,同事,實習生,腦子里只有車子,房子,票子,妹子,這幫王八蛋,想占老娘的便宜,沒門!”
江慧雪一身酒氣沖天的放飛自我,不時發出瘋瘋癲癲的怪笑,與平日里端莊賢淑,精明強干的都市白領麗人完全判若兩人。
“老老實實的,給我坐進去吧!”
來到停車場,拉開桑塔納2000副駕駛位的門,李白摁著江慧雪的腦袋,將她塞了進去。
“不要不要,要先抱抱!”
話說李大魔頭連清瑤妖女這樣的破劫境妖王都能收拾得了,還會怕一個喝醉了的女行長?
三兩下就用安全帶將她綁定在了座位上。
老司機發車啦!
半小時后,李白將車開到了江慧雪所住的地方。
從這只醉貓嘴里問到地址,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江慧雪依靠自己當上銀行行長后攢下來的積蓄供了一套房子,當然比不上李白的霸氣大平層,也有個小小一百來方。
問出住址后,江慧雪就在副駕駛位上沉沉睡去,甚至還打起了小呼嚕。
等到了地方,依舊推都推不醒,李白也顧不上男女之防,從她口袋里掏出鑰匙,算是讓其得償所愿的公主橫抱進了家里。
隨手將班長同學丟在床上后,捏動法訣引聚來一縷淡淡的靈氣,一指點入她的體內。
靈氣不是營養,卻是對人體極為有益的高效催化物。
那一縷稀薄到幾近微不可察的靈氣在江慧學體內緩緩散入四肢百駭,同時消除酒精帶來的影響。
趁著這個功夫,李白從衛生間泡了一塊熱毛巾,再拿著一杯水返回臥室。
“李白,抱抱!”
班長同學依舊臉色通紅的說著胡話。
李白一手毛巾,一手水杯的說道:“別裝了,起來吧,趕緊擦把臉,去洗洗睡,都這么大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對方恢復了清醒,只不過依舊在裝睡,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江慧雪:“…”
她一骨碌坐起身,狠狠的盯了李白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個人,真是注孤生,給你機會都抓不住,就是個榆木疙瘩,最硬最硬的那種死疙瘩。”
說著還不甘心的在手上比劃起來,仿佛李白就是一塊捏都捏不動的木頭。
“我對窺覷本人美色的家伙,從來都不會客氣,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去吧!”
李白直接將手上的熱毛巾扔在了班長同學的臉上。
想那么多有的沒的,還不如早點洗洗去睡,在夢里面說不定就能得償所愿。
熱乎乎的毛巾蓋在臉上,極為舒服。
江慧雪擦了擦臉,然后像女王一樣心安理得的接過水杯,讓火燒火燎的喉嚨得到滋潤,這才將毛巾和水杯丟給了李白。
“之前打電話給我,到底為了什么事?”
擺脫了醉酒狀態后,江慧雪也不再折騰出新的幺蛾子,終于言歸正傳。
李白拿著毛巾和水杯往臥室外走,一邊說道:“沒什么大事,就是找你幫我兌換一些日元。”
“嗨!真是不拿豆包當干部!”
坐在床上的江慧雪搖了搖頭,輕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多虧了李白那一指,不然這會兒她依然昏昏沉沉的,無法恢復清醒。
“老同學嘛,你又是在銀行里做的,不找你找誰?”
在衛生間里搓洗毛巾的李白理直氣壯。
“好吧!怎么想起來要兌換日元?你最近要去東瀛嗎?”
江慧雪離開了床,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頓時一臉厭惡的表情。
這身酒味揮之不散,都快要把整個房間給污染了。
難怪李白不要碰自己,連她自己都嫌棄自己。
“是啊!過幾天就走,那里付錢不像國內這么方便,所以只好先帶足現金!”
李白將毛巾搓洗了一下,準備掛到毛巾架上。
東瀛實在太落后了,鈔票面額那么大,還偏偏喜歡使用現金,簡直是讓人為難。
“去去,到客廳里等著去,我要洗澡!”
江慧雪拿了幾件內衣和一身睡衣,便將李白從衛生間里趕了出來。
稀里嘩啦,干脆利落地沖了一通澡,江慧雪穿著一身寬松的睡衣,用干毛巾搓著濕頭發,踩著拖鞋從衛生間內走了出來,來到廚房門內的冰箱前。
“喝什么?”
她終于想起來自己的主人身份。
“已經有綠茶了!”
李白松開雙手,露出了在玻璃水杯里載沉載浮的茶葉。
“你倒是不客氣啊?要換多少日元?什么時候要?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江慧雪從冰箱里給自己拿了一只紙屋鮮牛奶,撕開一點口子后,放進微波爐里,繼續之前的話題,利用行長權力給老同學提供方便,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又不止是她一個人這么做,這也算是職能福利之一。
“不多!兩百多萬歐元,你幫我看著換。”
李白沒去看當前的匯率,反正他知道班長同學不會虧待了自己,更不會坑他。
“什么?”
微波爐20秒加熱恰好結束。
江慧雪的手定在微波爐門前,緩緩轉過頭,望向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李白。
“沒錯!兩百多萬歐元,具體有多少我沒數,到時候你看著給我!”
李白知道即使是整數,兌換匯率時也得計算小數點后的好幾位,因為匯率不停的在變化,他也懶得去看。
反正看了也白看,還不如讓專業人士去操心。
咔嚓!
江慧雪拉開微波爐的門,將熱好的牛奶紙盒拿了出來,在手上晃了幾晃,走到客廳里,一屁股坐到李白身邊的沙發上,還把他往旁邊拱了拱。
“你哪來那么多歐元?不會是搶的吧?”
雙方實在是太熟了,她完全無視家里多了一個年輕男人,就像一個人在家里時那樣大大咧咧。
“Bingo!沒想到班長還有名偵探的推理能力,沒錯,就是搶的!”
李白一臉笑容的豎起了大拇指。
一般人還真猜不到!
班長同學頓時臉都綠了,氣急敗壞的說道:“這是贓款,兌換日元是洗錢,犯法的知道不知道?你要被抓的!”
不義之財在銀行流轉,尤其是這么大的數額,必然會遭到監控,甚至追蹤其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