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者依舊是撒摩斯家族最年長的艾瑞克·撒摩斯和最年輕的安妮·撒摩斯,兩個不同發病階段的樣本最具有經典性。
艾瑞克和安妮一老一小的腦袋都已經被剃的精光,這是蘇眉的杰作,一根毛茬子都沒有,只剩下發青的頭皮。
有時候會因為手術的需要,護士們會協助醫生將病人剃成光豬,嗯,就是所有地方的毛都有可能會被剃到,在醫學術語上,叫作“備皮”。
嗯!( ̄︶ ̄)↗你可以皮一下試試?
“準備加載驅動,連上試試!”
打量完手上的高科技后,李白將頭盔遞還給一直心驚肉跳的程栩博士。
重癥看護區準備了計算性能較強的小型機,還請來了計算機中心的技術人員提供技術支持。
李白打打字,或者玩玩游戲還行,再專業一點的工作,就得由專業人員來做了。
技術人員也能看懂英文說明書,麻利的給兩只頭盔接上手指粗細的光纜。
因為數據流量比較大,需要由十幾根光纖組成的光纜才能接收完整的數據流,如果再加上強弱電線,整個頭盔的重量立刻增加了一倍不止,長時間戴在脖子上肯定不成,所以隨著頭盔一塊兒過來的,還有兩張人體工學折疊椅,可以調節高度掛住頭盔,讓使用者舒舒服服的坐著,也能夠放平躺下來,美美睡上一覺。
這一千萬美元還真是沒白花,制作方連這一點細節都考慮到了。
另外還附送了一些的附件添頭,像臺燈,插座之類溜邊縫,惠而不費的小東西,反正是一口大箱子,可勁兒裝,比起一千萬美元的成本完全不值一提。
搞科研就是燒錢,尤其是醫療行業。
想要在撒摩斯家族遺傳性精神病的研究和治療上有大的進展,與國外頂尖一流醫院相比,即使是成本低廉的華夏市級公共醫院,動輒千把萬美元灰飛煙滅也在所難免,這還是李白用點穴手法“鎮魂指”和琉璃心協助開掛的情況下,不然燒錢燒得更兇。
能夠維持住當前相對穩定的睡眠質量,已經讓撒摩斯家族的成員們為之無比滿意,這意味著他們能夠突破五十歲的大限,獲得更長的生存周期和更好的生存質量。
“已經好了,一個先來,還是兩個一起?”
操作計算機的技術人員向李白望來,他已經接好了所有的線纜,控制程序裝在兩塊容量為2tb固態硬盤里面,早已經初始化預置完畢,把硬盤裝進小型機就可以直接使用。
擁有四路64核處理器的小型機很快將主控程序加載完畢,成功對接上兩只頭盔內置的子客戶端。
這兩只頭盔大概是湖西市第七人民醫院唯一能夠超過國外同行的殺手锏,畢竟技術始終都在進步,設備不斷更新,第七人民醫院拿到的也是代表了全世界最尖端的高科技,這錢還真沒白花。
李白看了看神情淡定的兩位光頭志愿者,說道:“一起吧!”
兩位志愿者早已經習慣了各種設備的體驗。
單價五百萬美元的高科技頭盔逼格滿滿,幾乎是第七人民醫院里面最貴昂的醫療設備,要不是其他患者也能夠用上,醫療領導們差點兒就不批。
這不是有錢沒錢的事情,甚至與摩斯斯家族自己掏腰包無關,要不是其他患者和其他科室也能夠用到,醫院領導們差點兒就不給審批。
再有錢也不能買來用過幾次后就當成擺設,丟到角落里吃灰,尤其是這么昂貴的設備器材。
撒摩斯家族無所謂,但是醫院領導卻不能這么干。
在蘇眉護士的協助下,安妮和艾瑞克兩人坐上了配套的椅子,裝上支架的頭盔代替了頭枕,緩緩套住兩人的腦袋,頭盔各個部位相繼貼合頭型,再加上同樣設計風格的椅子,看上去極具科幻的視覺沖擊。
當椅子橫置時,頭盔就會變成枕頭,托住后頸和整個腦袋。
“好了!”
蘇眉向技術人員打了個手勢,那邊就開始照著說明書指示操作起來。
一只頭盔對接一臺小型機,然后衍生出四五個顯示屏,有控制屏,有分數據顯示屏,便于不同的專業人員 那邊就開始照著說明書指示操作起來。
要不是用這兩個頭盔,需要先將自己的腦袋剔成禿瓢,李白也想體驗一下價值五百萬美元的頭盔究竟是啥滋味。
很快,安妮和艾瑞克兩人的三維腦部模型被勾勒出來,一個個生物電閃光此起彼伏,就像夜空中的星星明滅不定。
安裝在小型機上的主控制程序各個模塊十分友好,功能一目了然。
制作實驗室原本就專精于腦部醫學領域,所以各個方面細節做的十分用心。
兩位志愿者腦部的生物電反應并不相同,因為缺少其他更多的樣本,即使是像李白這樣的專業人員,看了一會兒后,也會覺得枯燥無聊,畢竟人不是機器人,對于充滿復雜性和機械性的事物無法長時間保持穩定關注。
“先記錄下來,技術人員四小時換一班,醫生八小時一班。”
李白交待了交錯式輪班制度。
研究治療小組人多,與計算機中心的技術人員搭班,做幾天三四班倒還是沒問題的。
畢竟是價值千萬美元的設備,這種具有基礎性質的持續觀察和記錄還是很有必要,可以獲得大量的參考分析信息。
這還是剛剛開始,至少需要一個星期,才能比對出所需要的核心數據。
所有人都得輪班,也包括了李白。
不過作為組長,李白還是假公濟私的把自己輪班時間錯開到周六前后,因為他還有同學會需要參加。
江慧雪班長組織的同學會恰好有幾位同學出差到湖西市或者錢江省內其他城市,坐汽車還是坐火車也就兩三個小時的事情,至于別的同學,正好是雙休日,也能夠抽出時間,不是飛機就是火車,基本上都能在三個小時內抵達湖西市。
而出差的這幾位剛好在三小時圈以外的地方,要不江慧雪同學怎么能夠當上班長呢?
這樣的統籌規劃能力完全不容小覷,或許她就是憑著這一手,脫穎而出,成為一家支行的行長正職。
江班長預定的聚集地點交通十分方便,也是她的銀行客戶關系,在定好地方后,便將交通方式發給了參加這次同學會的所有同學。
平日里鴉雀無聲的微信群里面立刻變得熱鬧起來,連李白的外號“小白”也被人翻了出來,小白小白的喊著。
李白不以為意,任由他們叫著,現在是小白,再過幾年就該變成中白,甚至是老白了,趁著年輕,多叫叫還能懷念一下逝去的青春。
周六一早,李白的桑塔納2000就停在了火車東站附近。
作為地頭蛇,他的老古董桑塔納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接站公車,因為來的人不少,除了自己坐車或者打的以外,這輛桑塔納2000起碼得來回跑三趟。
出門在外,能省一點是一點。
雖然可以花點錢包輛更大的車能夠一次性運走,但是不趕趟兒,還不如小車一趟趟的搗騰更方便些。
“小白,我阿杜啊,已經出站了,你在哪兒?”
一口子陜腔的漢子聲音從李白的手機上響起。
現在是周六清晨五點半,對方不是第一個到的,還有更早的坐飛機提前一天就到了。
“在幾號出站口?”
李白發動了桑塔納,刺溜一下子竄了出去。
火車東站的接站口是個橢圓形的圈兒,接站的車一輛輛進去跑圈,把人接走就跑,不能停,所以人先定位,他才能過去接。
“一樓5a,我站著不動,等你哈!”
來自陜西的杜森背了個大包,扇著帽檐,從北方抵達湖西市,第一個感覺就是熱,哪怕此時此刻的氣溫明明不高,只有二十一二攝氏度,比開冷空調還涼些。
“等著,幾分鐘就到,早飯吃過了沒。”
李白轉著方向盤,很快駛上了火車東站的二層高架,參與到轉圈的車隊當中。
這個時候的車輛并不多,基本上都是出租車,或者是網約車,不過曾經銷量極大的桑塔納2000現如今已經變成了稀罕物,反倒變得格外顯眼,沒一會兒功夫便看到一個滿頭大汗的漢子沖著黑色桑塔納2000直揮手。
李白立刻靠了過去。
“哎呀,你們這兒可正熱,我這一頭汗啊!幫我開一下后箱。”
杜森的陜味兒普通話極有特色,把自己的大背包往桑塔納2000的后貨箱里一丟,然后直接鉆進了副駕駛座。
“熱?你們那兒現在幾度?”
李白扯了幾張餐巾紙遞過去,供對方擦汗。
這個陜西漢子一上車,車廂里就炸開了濃濃的汗味兒,還好他把正副駕駛座的車窗都提前搖下去了,不然這股味兒能把人沖得待不下去。
車子一開,沖進來的氣流很快把汗味兒卷走了大半,迎面而來的涼風也讓杜森臉上露出了舒坦的表情,說道:“我們那兒現在最高才26度,不過早晚溫差大,晚上冷的很,瞧我這汗,嘩嘩的,止都止不住。”
一身大長袖單薄t恤全是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