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震天的擂鼓聲驚醒了大地,也驚醒了整個南方。
站在鎮南軍區的軍隊之中,所有人的心情都非常的沉重,經過一天的廝殺,魚人大軍隨時都有可能出動,而作為鎮南軍區的最高首長,李戰天不可能在這里一直等待。
“將軍,眼下的情況很可怕,根據探子的探查,魚人大軍出動了全力,我們在魚人之中的探子能夠傳回來的信息十分有限。”大夏趕過來的將領回答道。
“現在不僅僅我們大夏,北方的雷神、東方的落日以及西方的聯盟都受到了魚人的入侵。”
“魚人將它們的移動堡壘都開動了過來,很有可能,這是一場關于人類生存的終極之戰。”
李戰天皺著眉頭,深吸了一口氣,“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
魚人的移動堡壘深淵泰坦龜,李戰天不是沒有見過,他此生參加過的戰役大大小小算起來有千起,深淵泰坦龜最為可怕的地方,就是擁有類似于玄魔祭壇一樣的功能。
能夠感染附近海域之中的魚類,將其轉化成毫無理智的魚人,隨后發動自殺式的攻擊。
“看來,這場戰爭已經不可避免了。”
盡管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會讓魚人將自己的最終底牌給打出來,但是現在已經不是討論那么多的時候了。
魚人發動一場戰斗的準備時間絕對不會太長,就算是全力以赴也不會超過三天時間。
或許,這場戰斗之后,五行大陸的人類能夠享受一段不斷時間的和平吧,前提是,這場戰斗能夠贏下來。
太陽初升,大霧尚未消散…
“大牛,你家里還有幾個人?”
坐在傷員營的李霸道看著自己旁邊的戰士問道。
這名戰士已經失去了他的左臂,被魚人砍下之后,便被其他的魚人給吞食了,此時的他的左手處空蕩蕩的。
大牛用僅有的右手摸了摸頭,情緒有些低沉的說道:“還有一個弟弟。”
“額,那你弟弟?”李霸道的身上也有好幾道傷口,這些都是那些魚人拼死砍下的。
談及到弟弟,大牛的眼神之中明顯多了幾分神采,“俺弟弟現在可厲害了,考上了俺們那里最好的學院!”
“俺跟你說,上次俺回家的時候,俺和俺弟弟在家里看你參加天驕榜,俺說俺認識你,俺弟弟還不相信!說俺吹牛!”
“俺說等下次見到你之后,一定要拍一張照片,好好讓俺弟弟看看,俺是不是吹牛!”
李霸道哈哈一笑,拍了拍大牛的肩膀:“拍,不僅拍照片,等戰爭結束了,老子陪你一起回去看你弟弟去!”
“一言為定,可不許騙俺!”大牛趕緊點頭道。
“我李霸道從不說假話!”李霸道拍著自己的胸口道。
淚水漸漸模糊了李霸道的眼睛,看著地上這個幾個小時之前還坐在自己旁邊跟自己談論弟弟的大牛,此時的他,只剩下了半邊身子,眼睛沒有閉上,毫無生氣躺在那里,甚至被人踩進了沙子里。
戰爭持續了整整兩天一夜,當黑夜來臨的時候,魚人們乘著夜色靠近了城墻,戰爭再一次打響。
無數戰士登上城墻將企圖登上城墻的魚人殺死,直到力竭,或者說再也堅持不下去,才會被人換下。
“給老子滾下去!”
“草你祖宗的魚人!”
凄厲的嘶喊,瘋狂的殺戮,炙熱的烽火,使得兩軍兵士更加的憤怒,戰爭越來越激烈。
城墻下的魚人尸體越堆越高,一直漫過了城墻,兩軍再一次交戰在了一起。
將軍在遠方揮舞著戰戟,仿佛在用鮮血畫畫一般,那顆永遠不曾低下的透露,是整個大夏帝國所有人的希望。
戰火轟鳴,硝煙彌漫,連天空之中的太陽都仿佛不忍心看到這一幕,躲進了一旁的烏云之中。
戰爭留下的是一地的鮮血,雙方只見展開了驚心動魄的對攻戰,魚人一層層的攻勢還未消盡,指揮著又發動了新的攻勢。
無數傷員營里的傷員或許傷口都沒有好,帶著紗布便再一次沖上了城墻,有一些剛剛參加軍伍的年輕士兵,或許連刀劍都不曾拿穩,便走上戰場,或許他們只能在英魂碑上留下一個名字…
從各個城市趕來的傭兵、軍隊也成為了新的戰斗力,但是這一次出現的魚人可謂是數不盡,好似沙漠之中的沙礫一般,數不清,人類逐漸出現了敗相。
陳月的嗓子嘶啞了一次又一次,但是她依舊堅持著為前線的戰士們歌唱著,她看見了好幾個,好幾個曾經找她要簽名的年輕戰士不曾回來了。
白紫蘭的手指都彈出了血,整架鋼琴的琴鍵上都沾滿了她的血,但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疼,她死死的咬著自己的銀牙,她知道,只要她多堅持一秒,就能多一個戰士活下來。
李霸道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力竭了,他身上的血都凝結成了一層厚厚的血痂,隨便動一動都會抖落許多血痂碎塊,手中的如來禪杖上盡是血液,他身上的傷口密密麻麻的,翻開的血肉讓人不忍直視…
白語的木劍已經從黃色變成了紅黑色。
凱撒的長槍也有些缺口,整個人都如同從血液之中撈出來的一般。
葉家兩兄弟的飛刀不停的往前飛去,但他們的速度卻趕不上魚人涌上來的速度。
傷兵營的幾個學醫的小蘿卜頭累到接近昏迷。
魚人仿佛殺之不盡一般。
就好像亡靈法師控制的骷髏海,無窮無盡。
城墻已經快要被魚人攻破。
無數戰士死在了這場戰爭之中,連李戰天都無法避免的進入了戰場之中,或許誰也不知道這場戰斗的目的是什么。
魚人們瘋狂的沖了上來,手里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已經被打的坑洼不平的沙土地上,埋葬了無數戰士,但誰也不曾退去,因為他們知道,一旦他們退去,那么魚人入侵之后,人類將面臨滅頂之災。
所有人用生命頂了上去,手臂斷了,用腳,腳沒了,用牙…
殘陽如血,落日的余暉傾灑在城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