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楊豐收獲了第一批信徒。
而且全是衙役。
這年頭官匪沒什么區別,當他拿出黃金的時候,齊林就已經想玩這一手了,剩下幫他找房子只是想確定他到底有多少黃金,同時借著親近機會套出他的底細,看這家伙到底有沒有根基,有根基當然不能動手,他們都是有分寸的。但結果卻讓他們大喜過望,這是一條真正的肥羊,光黃金就半口袋呢,至少得有幾百兩,而且還有大量珠寶,另外在本地沒有任何熟人,甚至都不是真正的道士,沒有任何所屬道觀,只是一個被修仙迷魂頭的富家子,學古書上訪名山大川修道成仙的,因為峴山傳說是赤松子所居,因此特意跑來立觀以修道。
這樣的肥羊不宰天理難容啊!
把楊豐安置好以后,他立刻就回去召集親信。
他是捕頭,幾個相好的衙役深夜摸過來,把楊豐一宰,死尸往漢江里一扔,那俊俏小道童賣給人販子,別說這倆初來乍到根本沒人報失蹤,就是有人報失蹤最后也是得報到襄陽縣衙,最后還是他們幾個負責查辦,查了查去也就沒下文了,沒有人給縣太爺送錢,縣太爺管你查出查不出來,肯定也不會為這種小事而追比的。
幾百兩黃金他們就可以瓜分了。
然而卻沒想到這不是踢鐵板,這簡直就是一頭撞山上了!
鬧了半天這是真神仙。
“罰過就既往不咎了,本仙乃昊天上帝所遣,來人間重建圣祠的,昊天上帝以人間異端橫行,ie教肆虐,黎民漸忘真神,故遣本仙下界,重建信仰,赤松子本仙舊友,峴山為其舊居故欲將首座圣祠建于峴山,爾等既知本仙身份,那此事就交與爾等,所需花費自來找本仙支取,此人為天火所焚,爾等將其處理了吧!”
從電擊中恢復過來的齊林五人趴在地上趕緊磕頭。
“都退下吧!”
楊豐緊接著說道。
同時他把一個裝了金錠的錢袋扔在齊林腳下。
齊林趕緊撿起錢袋,和另外四人磕頭后抬著燒焦的死尸退了出去。
看著重新關閉的院門,楊豐露出一絲深邃的笑意,然后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向右上方甩出,緊接著茶壺撞碎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一聲驚叫聲也響起,他的身影如閃電般躥出,瞬間掠過院墻抄住了一個從半空墜落的小姑娘。在后者的掙扎驚叫中,楊豐一蹬前面一棵老杏樹的樹干就像盤旋的鷹隼般折返并落在原地,就在他落地的一刻,另外一個身影也越過院墻,直接撲倒在他面前跪下。
“仙長,小女無知,求仙長開恩!”
白天那賣藝少婦驚慌地說。
“爾等何故在此。”
楊豐放下懷里的小姑娘說道。
“回仙長,妾身王賽氏,母女以賣藝為生,就住仙長隔壁,半夜聽聞這邊異響,恐有歹人行竊,故起來查看戒備,非故意偷窺。”
那少婦說道。
“那就起來吧,你們也是好意!”
王賽氏小心翼翼地站起,扶著她女兒在一旁侍立。
“賣藝終不是個長久之計,爾母女江湖流離也是辛苦,本仙此處還缺幾個伺候的,不知道你們是否愿意?如果愿意的話,可以搬到這邊來,你就負責飲食清掃,你女兒就與阿奴為伴做個姐妹如何,本仙只是雇用爾等非是買為奴婢。”
楊豐和顏悅色地說道。
阿奴就是和孝公主,她既然是楊豐的奴隸,自然也要有個奴隸的名字。
“妾身謝仙長!”
王賽氏趕緊說道。
她這種跑江湖的頭腦可都是相當的靈活,她們母女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那么自然要付出代價,不說別的光被燒死那人,也就足夠讓自己母女被滅口了,這道士仙也罷妖也罷肯定都不是自己母女能對抗,既然如此還不如答應他,反正也沒虧吃,要是情況不好帶著女兒逃跑她自認還是能夠做到的,如果這人真是神仙,那她們母女可就賺大了。
“那就把這里收拾一下,然后各自歇息去吧,對了你女兒叫什么?”
楊豐滿意地說。
“回仙長,小女聰兒!”
王賽氏說道。
“嗯,明天都去做身新衣服,順便置辦些居家用品。”
楊豐扔給她一錠黃金說道。
“是,仙長。”
王賽氏忙說道。
旁邊現年十二歲的王聰兒小蘿莉有些茫然地看著這一幕,就在楊豐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候,她不由得俏臉一紅。
“尤物啊!”
重新閉目養神的楊神仙感慨道。
旁邊和孝公主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對母女,尤其是帶著一絲深沉在王賽氏的胸前停留了一下。
就這樣,楊豐的家算安頓下來。
第二天王賽氏就將這棟不大的宅院變得一應俱全,同樣她們母女也從隔壁的住處搬了過來,和孝公主是大丫鬟,伺候楊豐屋里的事務,比如說楊豐洗澡時候她給搓澡,順便服侍仙長更衣之類,當然暖床還不到時候,畢竟年齡有點小了。王聰兒是小丫鬟端茶倒水順便打扮得漂漂亮亮給楊豐養眼,她媽負責做飯洗衣順便兼職管理財務,也就是在齊林等人需要用錢的時候負責供應資金,這種闖蕩江湖的女人基本上五花八門什么都懂一些,用來當做管家婆無疑是最合適不過了。
而楊豐的圣祠同樣迅速開工。
由齊林出面給了襄陽縣令二十兩黃金就解決了土地問題。
也包括了那名衙役的非正常失蹤問題,根據官方說法他是和齊林等人出去辦差時候被老虎叼走了,襄陽臨近山區,像華南虎傷人事件還是偶有發生,至于別人信不信,反正揣著黃金的縣令信了,而且他還正好借著機會強行攤派了一份捕虎捐,抓沒抓到老虎不知道反正他的銀子是撈到了。
大清官員都喜歡這種事情。
因為黃金開道,峴山上一片百畝林場被楊豐順利買下,然后同樣由齊林等人負責召集工匠,迅速開始上山修建圣祠。
至于標準按照普通道觀就行,唯獨供奉的不是三清,而是昊天上帝,至于神像肯定沒有,昊天上帝本來就沒有神像,更何況有了神像以后楊豐怎么辦?干脆直接立一個牌位就可以,但也不能這么簡單,宗教還需要一個標志,一個類似基督教十字架的東西,日月符肯定不行。拜昊天上帝沒什么大不了,雖然祭天是皇帝特權,但民間拜天就沒限制了,而日月符一出,只要襄陽的官員還有點腦子就能聯想到明朝,而且日月符逼格也太低,畢竟這是十八世紀末,日月什么的已經沒有神秘感,那么就干脆換一個更有逼格的,比如說…
五角星。
五色五角星。
分別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色的五角星,這個逼格就足夠。
這座圣祠的建設在襄陽沒引起任何波瀾,畢竟昊天上帝無論儒家還是道家都承認的,連皇帝祭天都是向昊天上帝獻表,民間出現一座道觀拜昊天上帝而不是三清,這只是一個個人愛好問題,再說原本天地君親師就是民間拜祭的,現在楊豐只抽出一個天來拜也沒什么大不了,尤其是在襄陽知府和安襄鄖荊兵備道收了禮,并且在某次酒宴上表現出對楊道長的尊重后,這個問題就更沒人在意了。
從購地到施工完成,總共花了不到兩個月時間。
到這一年夏末時候楊豐已經可以搬遷到這座圣祠了。
當然是帶著自己丫鬟婆子一起。
雖然這不符合道士規矩,但這年頭出家人不都這樣嘛,楊道長無非雇個丫鬟婆子,要是丫鬟婆子跑到縣衙告他,那知縣只好問他一個不遵清規戒律之罪,可人家只是雇來當傭人那就無所謂了,接連收了楊豐好幾次禮的襄陽縣令才不管這個呢!
和那些鉆人家內宅,給那些夫人們賜種的出家人相比,楊道長已經很正經了。
當然,主要還是黃金管用。
搬入圣祠的楊道長,緊接著就開始行善積德了。
他的方法很簡單,去圣祠聽他講道并且愿意佩戴五角星列入教友名單的,有什么大病小災過去找他就行,他可以給人治病,而且還是免費治病。
話說楊豐就是在現代也有醫師證和藥劑師證的,他在第一次穿越之后就開始努力學醫了,雖然他是百病不生,但他的老婆孩子還是會生病的,雖說有御醫,終究不如他在現代學習醫術放心,此時的他對付些小病毫無壓力,就是動手術割個闌尾什么的也敢下手,在配上現代藥品后就更堪稱神醫了。
畢竟這個時代一個肺炎就能去掉半條命。
而這就是最好的傳教手段。
在他用一粒分成十份的磺胺治好一名因為無錢就醫,基本上已經等死的外傷感染敗血癥病人后,第一批主動上門的信徒就誕生了,然后僅僅過了一個月時間,信徒的總數就急速膨脹到了近千人。那些貧苦無依的百姓直接把他當做救星,像這樣不需要信徒供奉,反而卻給予信徒無私幫助的神仙,哪個老百姓會不尊敬,同樣他所說的一切那些老百姓也都愿意去聽,哪怕他講的都有些顛覆認知,比如說他對仙境的解釋,還有他對于神話體系的全新解讀之類。
但這并不重要。
這些老百姓都能輕易地接受白蓮教,清茶教,牛八教,焚香教,燈花教等一大堆亂七八糟教派,當然也一樣能輕易接受楊豐的拜上帝教。
于是一股勢力就這樣逐漸形成。
當然,很快麻煩也就出現了。
“仙尊,昨日開藥鋪的黃舉人,在常縣令面前說仙尊在妖言惑眾,意圖不軌。”
齊林小心翼翼地說。
楊豐恍如未聞般繼續看著山下的襄陽城。
他的圣祠就建在現代襄陽烈士碑的位置,這里正好俯瞰整個襄陽,而且距離只有不足兩里,可以說整個古城一覽無余,如果在這里架一門大炮,基本上整個襄陽城全在射程之內,唯一的缺陷也就是必須下山挑水,但這不值一提,那些接受他幫助的信徒來這里都會給他挑水灌滿蓄水池的。
“哪一個是黃舉人家?”
楊豐看了一會兒,才把一個雙筒望遠鏡遞給他說道。
“縣衙西邊一個巷子的南巷口西側那座宅子就是。”
齊林趕緊接過看著城內說道。
“連昊天上帝都敢誹謗,這是自己不想活了!”
楊豐感慨地說道。
然后他的手指向前一指。
齊林下意識地驚叫一聲,因為就在同時,天空中一道亮光劃過,緊接著在黃舉人府的上空一道流星般的火焰急速墜落,準確地落在黃舉人府中,下一刻一個恐怖的火團驟然炸開,無數點火光飛濺起如暴雨般落下,整個黃舉人府瞬間變成火海。
“這就是褻瀆昊天上帝的下場!”
“仙尊法力無邊,小丑自取滅亡!”
齊林跪倒在地誠惶誠恐地說。
“你知道該怎么做了?”
“弟子知道!”
齊林趕緊說道。
“仙尊,對面真武觀張觀主求見!”
這時候王聰兒走過來施禮說道。
這小姑娘最近幾個月跟著楊豐后可以說衣食無憂,而且有足夠的營養補充,原本正在發育中的身體拔高了一大截,都已經超過一米五了,尤其是那小胸脯也急速鼓了起來,比阿奴還小兩歲的她居然規模與阿奴都差不多了,配上白凈嬌嫩許多的俏臉,端得俏蘿莉一枚。
“真武觀?”
楊豐冷笑了一聲說道。
真武觀和他的圣祠兩山相對,一邊一個,但前者那是數百年的古跡,大名鼎鼎的小金頂,然而自從他的圣祠建起來之后,那里的道士們壓力也很大,尤其是信徒流失非常嚴重,實際上不僅僅是真武觀,襄陽一帶無論道觀還是光頭廟都深受其害,畢竟有楊豐的各種善行做對比,立刻反襯得他們這些人名不副實。
“叫他過來吧,本仙倒要好好替三清教訓一下他們這些信徒!”
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