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之下,大理寺中,演武場上,響亮的耳光聲不停傳出。
箜箜和尚掄起巴掌招呼著段宏的臉龐,每一下,都能帶起一口鮮血。
此時此刻,段宏已徹底變成了豬頭模樣,嘴角不停滴著血鏈子,慘不忍睹。巨大的疼痛傳遍全身,可他卻不能開口喊叫。
一旁的段慶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被和尚抽打,不敢出聲。他生怕惹怒了和尚,直接奪走兒子的性命。
段宏是段慶的獨子,是他這一脈的繼承人,萬不可出事。
“呼!”
箜箜和尚吐了口氣,終于停歇下來,甩了甩手后道:“真是個賤皮子,打得佛爺的手都痛了。”
說著,箜箜和尚將目光投向段慶,咧嘴笑道:“平安王,你來替佛爺打吧。”
段宏急忙后退,連連搖頭:“不…不要…不要…”
開什么玩笑?自己兒子看上去都快要死了,怎么可能還經得住打?而且,還要讓自己去打,這玩玩做不到。
“不打?”箜箜和尚壞笑道:“也罷,那就等佛爺歇息歇息,再接著打,一直打到段宏認錯為止。”
聽了這話,段慶和段宏都在心里怒罵。這臭禿驢實在不是人!封了人家啞穴,還要讓人認錯,這怎么可能!
“放了段宏。”
便于此時,一聲淡淡話音從遠處傳來。隨即,一條人影踏空而至,飄落在離箜箜和尚不到三尺處。
此人看起來三十來歲,身著青色長衫,五官俊郎,氣宇不凡。從其體內所發出的能量波動來看,修為定是不弱。
“哥!”段音音兩眼一亮,打呼著跑過來,給了來人一個大大的擁抱,讓得箜箜和尚醋意大發。
但聽段音音是叫哥,箜箜和尚也就忍住沒發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剛才段明口中所說的大理國太子,段音音的兄長,段辰。
段辰輕輕摸了摸段音音的腦袋,笑道:“先去父皇那里吧,這是完了后再陪你玩。”
“嗯!”段音音重重點頭,又轉身走了回來。
“咳咳…”箜箜和尚干笑幾下道:“原來是大舅哥啊,幸會幸會!”
段辰瞄了箜箜和尚一眼,反手指著被綁著的段宏,淡聲道:“我說了,放了段宏,你沒有聽到么?”
“聽是聽到了,”箜箜和尚依舊保持微笑:“但是你知不知道,他犯了大錯?和尚這是在教育他…”
段辰揮斷了箜箜和尚:“這是我段家的家事,輪不到外人插手。現在,馬上放了段宏,本太子可不予你計較。”
這里所發生的事,段辰一回來就收到了匯報,又怎會不知曉?他之所以不與箜箜和尚計較,也是因為箜箜和尚出手保住了父親皇位。
現在,既然他段辰回來了,這里的事情就由他來解決,不能再讓一個外人參合。
箜箜和尚一臉難堪,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
不放吧,開口的是未來的大舅哥,面子上說不過去。放吧,又覺得非常可惜,而且,老大還傳音說不要放呢。
這讓得箜箜和尚非常為難,恨不得嗖的一下溜走,懶得面對。
見箜箜和尚沒有行動,段辰臉色沉了下來,冷聲道:“如果你還不放,等本太子親自動手的話,被吊上去的便是你!”
“不是…”箜箜和尚抓了抓光頭,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箜箜和尚不是怕了段辰,而是不好黑臉。畢竟,此人是未來的大舅哥,現在大打出手,將來還如何相處?
段辰臉色越來越沉,如同覆蓋了一層寒霜,向箜箜和尚發出最后通牒:“給你三息時間放人。一…二…”
“三!”
最后一個數道出來,但并非出自段辰之口,而是劉鋒所說。
這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做什么動作的白衣男子,就因為說了這么一個字,引起了眾人關注。
大家都在猜想,此人是不是腦袋有問題了,在這種情況下頂撞太子,不是自尋死路是什么?
眾人都清楚,段辰是真正的天才,是段氏一族最為出色的人才。在十五歲時,就被強者看中,并收為徒弟。
后來,修為一路突飛猛進,超越前輩。到二十歲時,就達到了大宗師境界,成為大理國第一強者。
但后來進步很難進展,到二十三歲時,依舊原地踏步。所以,便被師父帶離大理國,進行秘密訓練。
這一去便是七年,漸漸的淡出人們的記憶。
而這七年里,一直被段辰光芒壓制的段宏突顯出來,成了段氏一族的熱門之人。
段宏雖說也經常閉關,但他不像段辰一樣,一直都不路面,而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關一次,向大家展示他的進展。
如此一來,段宏的光芒超越了段辰,竟有人認為,段宏極有可能會成為段明的接班人。
當然,實際情況只有段宏清楚。
就在一年前,段宏在一次深山歷練中遇到了段辰,并被段辰的修為驚得不輕。他親眼看到,段辰已能幻化出五條虛影。
從那時起,段宏便清楚,自己這一生,都將無法超越段辰。
不過,段辰卻告知段宏,他要會去一個神秘的地方進行閉關,要很久才會出關。快則三五年,慢則十來年。
段辰將這些告知了父親段慶,決定在段辰閉關期間,將皇位奪過來。等段辰出關發現時已經無力回天,畢竟,規則是無人可以超越的。
故而,他們兩父子就開始著手,積極準備,才有了今日的政變。
他們萬萬沒想到,會被那個臭和尚給攪黃了,一切都化為了泡影。更沒想到,段辰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現在,他們已不敢再想皇位之事,只祈求段辰能夠看在老太君的面上,饒他們不死,保住這一脈香火相傳。
只要不被那臭禿驢當場殺死,一切都有可能。畢竟,段辰不是一個嗜殺成性的狂徒。
哪知曉,又是一個白衣家伙出來搗亂。
段辰徐徐轉身,與劉鋒平視,心下頓時一怔。
他感覺的出,這個白衣男子修為不弱,定是幻象強者。不過,段辰馬上又自信滿滿。
即便對方也是幻象強者,但自己得到大機緣,修為一路飆升,達到了許多千年老怪物都難以達成的八十變,不會弱于眼前此人。
當然,能夠如此年輕就成為幻象強者,背后定有強大勢力或者是超級強者,能不成為仇人最好。
段辰微微一笑,朝劉鋒拱了拱手道:“不知這位兄臺,如何稱呼?”
這一聲問話有兩層意思,一層是表示他太子懂禮節,平易近人。第二層嘛,就是想通過對方的名諱,得出背后的靠山。
劉鋒又怎會不明白段辰的意思,也禮貌的回禮道:“無名小卒罷了,不像太子,身份崇高,天賦驚人,不提也罷。”
“兄臺過獎了,”段辰又拱了拱手:“剛才,兄臺打斷段某的話,究竟何意?還是說,自恃天才無雙,不將本太子放在眼里?”
雖說段辰不想結仇,但對方連名諱都不說,表明不給自己面子,就像剛才打斷自己數數一樣,這都不表示強勢點的話,太子威嚴何在?
“天才?”劉鋒嘴角微微上揚,笑道:“太子是大理國天才,但很不巧,在我面前,沒有天才。”
劉鋒乃堂堂天朝上國的帝王,是越軒轅的親傳弟子,是締造神話的專業戶,在他面前,誰配稱天才?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看來,這個年輕人是真的不想活了。太子再仁慈,也決不容許他人挑釁,更不可小瞧。
果然,段辰收起笑容,兩眼直視劉鋒,雙唇開啟:“看來,本太子要領教領教兄臺高招,才能讓段宏落地了,是么?”
“樂意奉陪。”劉鋒不想多語,有如此一位練手對象,怎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