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倚鸞說:“師父嫌我煩人,他想自己清靜呆著,便自己找地方閉關了。父王為何會以為師父被吃了?”
“因為…據說這青瑤獅鬃踏碑虎喜歡吃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僖王又問:“墨尊者都已經七品了,還需要閉關么?”
“當然了。”
“唉…也好。”僖王的眉毛耷拉下來,似乎有些失望。
風倚鸞說:“父王再給我一千萬靈石吧。”
僖王抬起頭:“不是才給你一百萬么?這么快就又花完了?”儼然是父親管教子女不許亂花錢的語氣。
風倚鸞說:“一百萬夠什么,還不夠我師父閉關用的呢,全都給我師父了。話說去年兒臣為玥闔出征打仗,論功行賞也該給我不少吧,兒臣忘了要,父王你就真忘了給啊。”
僖王臉面微紅,風倚鸞把靈石都給了師父,這沒什么問題,沒什么可說的,而且風倚鸞有戰功也是事實…僖王只好說:“好好,就給你二千萬靈石吧,隨你如何花用,父王都不會過問,這樣可好?別又說父王摳門了。”
風倚鸞得寸進尺道:“三千萬吧。”其實她也不知道要這么多靈石有什么用,但先拿著,總有用得上的時候嘛。
“好好,準了!”僖王看似大方地一揮手,便命高大人去寶庫取靈石。
風倚鸞莞爾笑道:“多謝父王。”
僖王又說:“說起來,寡人前些日子給你說起過的事情,寡人想攻打榆盧國,鸞兒以為如何啊?”
風倚鸞心想,原來僖王在這里等著她呢,便說:“父王請和端墟商量吧,兒臣得先回太學報道了,王朝的規矩不能亂,我總不能每年都以出征為理由,不好好在太學呆著吧。”
“咳咳…”僖王說:“那寡人就先把三千萬靈石扣下了哦。”
“僖王你真摳門,而且還出爾反爾,不是君子所為。”
僖王:“…”
風倚鸞最終還是拿到了三千萬靈石,而且并沒有答應出征榆盧之事。
她回到了自己的煙霞院,得知端墟已經回宮好幾日,混吃混喝過得十分自在。
端墟還是不知道風倚鸞這大半年間的經歷和秘密,端墟和僖王都不知道風倚鸞的出身,亦不知道風倚鸞已經升到了五品,她一直都佩戴著鮫族煉制出的明珠掛墜,以三品中階示人,這個秘密只有圣帝能識破。
七十一和七十二兩只獅虎似乎是出于天性,很自覺地站在煙霞院門口當起了鎮宅獸,風倚鸞只好由著它倆高興。
兩只獅虎頗有氣勢,唬得王宮內的宮人侍女們、以及禁軍小隊走到鸞公主的宮院門口都不敢路過,只能遠遠地繞路。
沒過兩個時辰,高大人就跑來找到了風倚鸞:“鸞公主啊,你把兩只鎮獸收了吧,嚇得宮中的禁衛都沒辦法好好巡查了。”
風倚鸞正在書房靜坐,最近的事情不少,她需要靜靜地整理念頭,把一些關鍵的地方想清楚,該如何說、如何做、如何應對。
因此她并不知道院子門口發生的“小事”,見高大人突然出現在書房門口,她愣道:“禁衛那么膽小?”
高大人抹著額頭說:“倒也不是…這兩只獅虎一見有人路過就兩眼冒光,張牙舞爪的一刻也不消停,而且主要是它倆還會說話,口口聲聲說要吃人吶,兩只獸的牙齒直泛寒光,爪子比禁軍的長矛尖都鋒利,誰人不怕?不瞞公主說,剛才我都是從院子旁邊跳墻進來的…根本不敢從大門進來啊。”
風倚鸞更愣了,兩只獅虎這么歷害?前兩年…她剛進太學的時候,身邊若能有這兩只獅虎該多好,那寇斤、衛豺、敖緊之流豈敢囂張?
高大人又笑嘻嘻地說:“公主…那個…君上其實挺喜歡這兩只獅虎,公主能否讓給君上呢?”
風倚鸞說:“恐怕不能,這兩只獅虎已經與我有靈契了,沒辦法再轉手。”
高大人說:“那公主就把它們收了吧,至少放在院子里也行,別放在門口,還有別讓它們再故意嚇唬人了,別再開口說要吃人了,宮中的侍女和侍從大多都是白身,哪兒見過這些個大兇獸啊,公主你看可好?”
“好…”風倚鸞說:“對了高大人,你說你是翻墻進來的?可知這是死罪?”
高解熊快哭了:“不翻墻的話,臣沒法進來見公主啊,這事就略過別提了吧。”
風倚鸞問:“為何不是飛進來的,而是翻墻?”
“因為院墻本就不甚高,直接翻進來更方便…”高解熊這回答似乎很誠實。
高大人翻墻離開煙霞院之后,風倚鸞用了將近一個時辰試圖勸說七十一和七十二回來,別再守著大門口了,因為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然而她軟磨硬泡說得口干舌燥,都沒能說服這兩只很有主見的獅虎。
“這是我們的本份,要為主人守大門!”
“就像我們的爹娘一樣,為主人守門!”
“主人不必管了,我們在這兒很開心的。”
“離開是絕對不會離開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這宮里的人脾氣都很好,說話也好聽,主人放心啦,我們不會真吃人的,就是和他們開個玩笑啦!”
風倚鸞感到很無奈,她甚至覺得天道莫前輩把獅虎交與她使喚這事,純粹就是為了磨她的耐性吧!
最后,她只好用了蠻力,把兩只獅虎一只一只分別抱起來,分兩趟搬回到了院內,放到了院子的一個角落里。
還好院子大門足夠寬大,正好能容獅虎出入,要不然的話還得把門頭拆了…
“你們就呆在此處不許走動,不要嚇到這里的侍女們,要不然明天不給你們吃的!”
“嚶嚶嚶嚶…”兩只獅虎居然又委屈起來了。
這兩只的委屈就從來沒有斷過啊!
“再裝可憐,就把你們塞到一方海水中去學游泳!”
兩只獅虎這才不出聲了,很安靜地站在院子角落的大樹下,像兩尊高大的青石雕塑。
看看天色已是傍晚,風倚鸞來到藏書閣,翻出靈獸圖譜,找到了青瑤獅鬃踏碑虎的圖譜,想看看正確的馴養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