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倚鸞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已經跟不上僖王的想法了。
僖王竟連篡奪皇位的心都有了,一點都不靠譜啊!僖王還傻傻的以為圣帝只有七品么?他根本就不知道圣帝有多強。她真的很想說,這么多人加起來,恐怕也敵不過圣帝一只手!
圣帝是真魔境界的強者,相當于正道的金仙,要打他不是鬧笑話么?
不不,重點是,僖王不知道,冽蕊前輩與圣帝的前世的未了緣;還有塵前輩,他似乎已經有心跟隨圣帝了,他們可都是魔修,一路人更容易走到一起,冽蕊前輩怎么可能會幫玥闔去攻打圣帝呢?
至于師父和野修們,倒還有可能會愿意聚在玥闔的戰旗下…但風倚鸞如今并不想看到兩方開戰,她想更巧妙的化解這些問題。
圣帝終會回歸魔界,他早已有心把天下交還給天下人,所以戰爭是沒有意義的。
風倚鸞呆著不說話,頭腦中想了一大圈,才忽然開口說:“呃,那個,我知道我爹娘的下落了,是海族告訴我的。”
僖王一愣,這是哪兒和哪兒的事,前言不搭后語呀:“鸞兒你跑題了吧?”
風倚鸞不理會僖王的提醒,繼續說:“聽海族說,我爹爹被上界的皇仙抓走,如今娘親在萬界之窟閉關修煉,準備去救爹爹,我到現在還沒有見過他們。”
僖王:“哦…你說這話何意?”
“我想利用太學冬假的時間去一個傳承,試試運氣,或許可以提升實力。”風倚鸞又跳了一個意思。
僖王這才雙眼微亮:“這挺好,挺好,提升實力是好事…不過你剛才說你的親生爹娘,他們都是幾品呢?”
風倚鸞說:“聽說我爹是八品劫仙吧,娘親好像也是八品,但現在的境界不清楚,畢竟她在閉關。”
僖王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鸞兒果然是上仙所生?!你說你的爹娘都是上仙?”
“不是上仙,而是從仙界背逃出來的散仙。”
僖王搓手道:“那也很強大了,能不能讓你爹娘也來投靠寡人呢?”
風倚鸞聽到這話差點噴血,她尷尬地笑道:“不能。首先,我剛才都說了,爹爹被皇仙抓走了。”
僖王說:“皇仙?哦,那趕緊把他救出來啊,如果能打破禁空法陣,寡人倒可以試著和我盈氏先祖們說說你爹爹的事情的,事情嘛,都是可以好言交涉的嘛…對了鸞兒,你說了‘首先’,那么‘其次’呢?”
“其次啊…沒有其次了。”風倚鸞和僖王交流得很尷尬。
“哦…”僖王呆了一下,沒有追問下去,又說:“鸞兒能得知自己的身世這很好呀,很好,父王也替你高興啊,如果有需要寡人幫你的地方,盡管開口就是,可千萬別把寡人當外人啊。”
風倚鸞施禮道:“多謝父王。”
僖王重新坐下:“那我們接著商議寡人剛才所說的事吧,鸞兒你覺得寡人這想法和打算如何?”
風倚鸞心說,繞了一圈還是逃不掉這個問題…她干脆毫不客氣的說:“我還以為父王您八成是被端墟附體了,就連端墟都不敢說出這么瘋狂不靠譜的計劃。”
“怎么就不靠譜了?”
“父王你現在是仗著有了《茍術》可以無限復活,所以才有恃無恐了么?”
僖王嘿嘿一笑,竟認可了這句話:“人若確知自己絕對不會死,那么膽子肯定會變大很多。”
風倚鸞直說:“此事我不參與,楫離肯定也不參與,我想兩位魔修前輩也一定不會參與的,我想提醒父王一句,圣帝也是魔修吧?”
僖王點頭:“一直都是猜測,不能確知。但八九不離十。”
風倚鸞說:“這不就對了,冽蕊前輩也是魔修啊,他們可都是活了上千年的,一千年前他們說不定就認識,晏太傅不是也有過這樣的猜測么?父王你今天是哪一路靈氣走岔了堵住了腦子眼兒,會想讓魔修前輩去對付他們自己人?這可靠么?”
僖王臉上頓時閃過如夢初醒般的表情:“哎呀,寡人這兩天只顧著謀劃大事,竟把這一茬事給忘了!寡人也是這幾個月和冽蕊前輩相處的很好,幾乎把她當成自己人了,幸好有鸞兒提醒這句,你說得對!”
風倚鸞說:“父王,您千萬別讓野心沖昏了頭腦。”
僖王卻說:“那么,寡人得好好想一想,該如何利用起這兩位魔修前輩了。就算他們不幫忙,至少也不能和寡人為敵。”
風倚鸞說:“與你為敵倒不會,冽蕊前輩領你的人情,這一點我確定。”
“這就好,嘿嘿。”僖王說著,不知道心里又在想什么。
風倚鸞只說自己的:“所以能幫父王共舉大事的人,可能只有端墟,至于我師父,還不清楚。”
“鸞兒你為何不肯幫寡人呢?”
風倚鸞說:“因為這事根本就不靠譜。父王你就別鬧了,自從端墟投靠你之后,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野了,早晚得把你自己栽在里面,你還是好好悶頭當你的諸侯王就好啊,別管天下如何如何了,天下之事自有天下的命數,豈是你一力所能撼動的?”
風倚鸞開始一通胡說,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
僖王說:“鸞兒你說得這些話,不像你平日的風格呀。”
風倚鸞回道:“我還覺得你不像正常的僖王呢,像從前那樣呆在宮里喝酒吃肉有何不好?我好像還是更喜歡曾經那個謹小慎微,裝傻充愣,小心呵護著玥闔國的僖王。”
僖王說:“可是先王和祖太上先王他們,還有地下的臣民們,總不能讓他們永在呆在那里一個個的老死吧。”
風倚鸞說:“得盡天年而善終,有什么不好?盈氏最初修建地下王城的時候,不就是為了能在那里面平平安安的盡享天年么?再說圣帝早晚都會退位的,父王又何必費勁?”她已經在盡量的暗示透露,但不知道僖王能理解多少。
僖王說:“鸞兒啊,你這句話倒很‘無為’,很正道啊。”
風倚鸞胡亂應付著:“修真之人本應如此,本就該是這樣的心態。”
僖王一笑,卻又問:“鸞兒,你莫非知道了什么更大的秘密?寡人一直想問呢,你是如何把你師父從皇宮內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