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死之后,也正是趙高串通丞相李斯修改詔書,然后導致大秦崩潰,說實話,大秦完蛋,趙高就是罪魁禍首。
但是沒想到的是,自己剛來到這個操蛋的朝代還沒多久,還沒站穩腳跟,就惹到了這個弄死秦始皇一家,而且還弄垮了大秦帝國的王八蛋。
趙高其實陳旭一點兒都不了解,至于趙柘這個人,歷史書上根本就沒有任何記載,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突然之間,自己就無意中撞上了趙高,最最無法善了的是,趙柘被虞無涯一刀閹了。
如果這個消息落到趙高耳中,恐怕挫骨揚灰是最輕的!
怎么辦?麻痹的,怎么辦?
陳旭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最后使勁兒瞪著虞無涯。
“恩公,此事是無涯招來的禍患,自然由無涯一人承擔,我這就殺了趙柘,然后去咸陽殺了趙高!”虞無涯臉色無比嚴肅。
從剛才聽到趙柘的身份開始,他便知道此事無法善了,無論趙柘死或者不死,只要這個消息傳出去,陳旭絕對逃不掉。
“你能殺的了趙高?”陳旭死死盯著虞無涯。
“能不能殺死他無涯心里并無把握,但我會盡最大的努力殺死他!”虞無涯沒有半分猶豫。
而房間里的房寬和梁文徹底呆滯了。
這兩個人竟然在討論殺死趙高!
“饒命啊”梁文徹底被不按規矩出牌的陳旭嚇的尿褲子了。
別人遇到這種事總歸想的是如何逃命,但這兩個人想的卻是怎么弄死趙高,按照這個套路推測下來,陳旭要殺死他一個小小的郡府主簿的兒子簡直就跟弄死一只小螞蟻一樣。
“縣尉大人,你要不要參加這個計劃!只要趙高一死,再也不會有人來找我們麻煩了!”陳旭突然低頭在滿臉呆滯的房寬耳邊說。
“啊噗通”剛才還脾氣火爆的房寬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
中車府令啊,趙高啊!即便是他不在咸陽,也知道那是替秦始皇掌握印把子的隨身大官,那是能夠殺的了的人嗎,惹都惹不起啊。
房寬驚恐之余被陳旭這陰測測的一句話嚇的差點兒魂飛魄散,癱坐在地上渾身打擺子。
郡府主簿他搭上江北亭有可能還能抵抗一下。
但趙高,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輩子會和自己扯上關系,而且是這種要命的關系。
唉,陳旭嘆了口氣,看房寬驚恐到六神無主的樣子,鐵定是靠不上了!
怎么辦?陳旭背著手又開始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夜深如墨,四面茫茫大山一片漆黑。
幾棟燃燒的茅草房已經漸漸熄滅下去,除開崗哨之外,圍坐在火堆四周的民夫和兵卒也都和衣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睡覺。
房寬睡不著,呆呆的仰望著天空長吁短嘆,臉皮時不時抽抽幾下,不知道明天該怎么辦。
陳旭坐在糧食堆上,也是仰頭望著漆黑的夜空,思索了好幾個小時,他還是未找到如何了結這件事的辦法。
“恩公,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些山匪老幼婦孺全部殺死,然后一把火將山谷徹底焚成灰燼,串通房寬說是山匪反抗才用的火攻,里面的山匪面目沒看清楚,全部都燒死了…”虞無涯低聲說。
陳旭苦笑著搖搖頭:“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除開你我房寬之外,還有三十多個兵卒和一百多個清河鎮的鄉民,人多嘴雜,這件事總歸會被傳出去,有心人前來一打聽便一清二楚,難道我還能把房寬等人和這些鄉民全部都殺死?”
“那也并無不可!”虞無涯雙眼在黑夜中閃爍著微微的光芒,輕輕的撫摸著手中的一把隕鐵黑劍鋒利的劍刃,“等那房寬睡熟之后,我去將他殺死,然后再把所有的兵卒干掉,鄉民也已經睡熟,再放一把火…”
陳旭慢慢的轉頭看著虞無涯。
虞無涯干笑幾聲說:“恩公,此法絕對一干二凈,到時候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你知我知!”
“那你是不是也會抽個空把我也干掉?”陳旭無語的問。
“呃恩公恕罪,無涯又說錯話了!”虞無涯知錯就改。
“你一個修真問道的列子門徒,怎么會有這么重的殺心,此事多想無益,等明天見到縣令再說吧,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總得多找一些人一起扛起來,實在不行,你到時候帶一封書信去咸陽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人送到皇帝面前!”陳旭躺下來,沉默的半晌又才幽幽的說,“估計也不行,書信第一時間或許就會落在趙高手中!”
在忐忑輾轉之中,聽著四周此起彼伏的野獸咆哮,一夜很快過去,天色已經開始發亮。
“起來起來,收拾糧食牛馬,準備下山!”
隨著房寬的吼聲,兵卒和鄉民還有留下性命的山匪和家眷全部都趕緊爬起來,牽馬的牽馬,牽牛的牽牛,把搶劫上來的糧食都放到牛馬背上,剩下的讓強壯的山匪和健婦背上,然后驅趕著一起下山。
經過一夜的思想斗爭之后,房寬似乎也知道此事已成定局,殺人滅口之事他自然也想過,但他最終還是沒敢這樣做,和陳旭的想法一樣,他把最后的希望放到了江北亭身上。
黑云壓城城欲摧,山雨欲來風滿樓!
天氣就和陳旭等人的心情一樣,經過昨夜的醞釀,此時天空鉛云密布,山風呼嘯,莽莽山林如同萬千野獸奔馳嘶吼,一場許久未見的大雨眼看就要來臨。
“快走快走”
所有的兵卒都揮動手中的藤條使勁兒抽打山匪,許多婦孺老人不停的慘叫跌倒,渾身被抽出一條條血痕,但房寬騎在馬上還在大聲催促,而陳旭也沒有太多的悲憐。
這些婦孺老人固然可憐,但他也并不幸福,一個不慎,他的下場比這些山匪家眷更加悲催。
按照大秦律,搶劫稅糧的山匪固然會死,但這些家眷老幼卻不會死,最多會被流放邊關繼續墾荒種地,活下來的機會非常大。
昨日捆吊在路上的幾個山匪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了一灘灘鮮血和殘肢斷臂,甚至是一些撕碎的骨肉灑落在方圓數十米的范圍內,周圍的荊棘倒伏大片,看來是昨夜落入了虎狼之口。
但所有人都沒心情也沒空停下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