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女大十八變
人生總是要充滿很多嘗試，許多事不去試試便不知真相。
他以前沒開過公司，不理解為什么老板都那么忙。
公司里不是有員工嗎？
不把這些人都用起來，何必開公司請員工？
現在他懂了，甩手掌柜這種好事往往只活在夢里。
如果哪個老板真很閑，那只有一個解釋，他不想賺錢，他在與自己的錢過不去。
在所有老板里，創業的老板毫無疑問是最苦最累的那類。
現在沈總比創業的老板還累，因為他是個員工都是找別人借來的創業老板。
陸明送來的都是精銳骨干，且不說這些員工的上限如何，但做事認真靠譜沒得說，可沈崇不能自私的妄圖將人都留下來。
除了盡快讓公司走入正軌，他還得忙著主持招聘。
這幾天時間沒白過，在行政部眾人協助之下，陸續招到四五個可堪一戰各部門員工。
雖然麻煩事依然一大堆，但一切在往好的方向轉變。
在持續好幾天的高強度緊鑼密鼓備戰之后，石錘科技官方網站正式上線，用戶可以安裝客戶端，但激活碼則需要通過掃碼支付購買。
C2C網店同步開張，幸好軟件銷售早已不是當年買光盤的時代，給他省下巨大的功夫。
沈崇并未第一時間放出3.0女神增強版，掛出去的依然是2.1版。
既然要公開售賣，價格自然再不能像以前那樣高達二十萬了。
經過深思熟慮，沈總在公司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定下個一口價，并表示從此以后再不更改。
后天正式上線開放購買！只賣48888！
眾人簡直驚呆，以前那個售價是土匪打劫，現在這價格好不到哪去。
在沈總正式公布定價之前，員工們私底下曾猜測過，普遍認為定價會在5005000之間，哪想到他胃口竟這么大。
有點嚇人吶。
但公司里大部分員工都是暫時為他工作，在這種事情上不可能來個多么強烈的諫言，稍微試探了下他的意思，發現他很堅定，沒人說三道四。
反正你的公司，你說了算。
沈崇也沒與人多解釋自己的盤算。
世間總有能人，加密遲早都會被人破掉的。
起碼在被破解之前，調音王是獨門生意，賣出去就是純利潤。
他真沒必要走什么薄利多銷的路。
寶劍只贈有緣人。
定價太低，幾百塊一套賣出去百套才頂48888的售價一套。
銷量不圖太多，現在這價格哪怕只賣出去1000套，那也是4888萬的毛利！
偌大的華國，再放眼全世界，專業音樂人多入過江之鯽，我就不信這些人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拿著如此強大的生產工具碾壓自己而無動于衷。
調音王可不是未經檢驗的新品，而是已經扛過狐三姐和馬曉玲的考驗，證明了其價值的好東西。
一分錢一分貨，咱的東西厲害，值這價。
好東西是具備病毒傳染性的，專業音樂人不差48888，當他們意識到差距，又或者被人瘋狂安利之后，在出現替代品和新的選擇之前，他們拒絕不了誘惑。
只要搶在被破解之前在全球范圍賣出去一萬套就發大了！
甚至他覺得這定價還低了，畢竟以前賣給三姐和馬曉玲的友情價都是二十萬。
現在回頭看，當初的友情價差不多快成絕交價了，回頭還得給她們送點，把差價補上。
咱賺的就是快錢，打的主意是撈一筆跑路。
想靠調音王建成個互聯網商業帝國？
醒醒，先問問社交、娛樂、支付、物流、電商領域里的那幾個巨頭答應不答應。
調音王的本質是生產工具，不具備延伸拓展出個商業帝國的最佳條件。
當然了，如果他肯砸錢，就靠這東西強行擴張出個生態帝國或許有點機會，但那是在和巨頭們搶飯碗，被摁死到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可能遠大于逆天成功。
前世他猝死之前，某個張口生態閉口夢想的大佬剛玩脫，盲目的瘋狂擴張并不能發財，只會走向毀滅。
結局可能是一輩子賺的還沒欠的多，只能死不要臉的欠下大筆債務躲到海外去再不回來，勉強還能安享體面的晚年，還得祈禱自己別突然被引渡。
沒有過于遠大的理想，他一開始就只瞄準了幾個億，盯上的是全球范圍內相對專業和不差錢的音樂工作室與制作公司。
但沈崇也算很牛逼了，他從一個初哥起步，強行靠定價在幾天的時間里搞出了幾個億的大生意！
人沒有夢想豈非咸魚？
真正的牛逼人士，會讓自己吹出去的牛逼變成現實，他把心中的野望寫進了公司簡介，是因為他心里就這么盤算的。
可他真的很忙，法院傳票和律師函絕對已經在路上，差不多快該接招了。
最近已經陸續有不少公司試圖通過各個渠道聯系上他，奈何他分身乏術，實在忙不過來，不可能人人都回應，所以索性全部置之不理。
這種工作強度累不倒他，遠未到他的極限，但他的時間卻吃不消。
這天晚上陸明主動約他吃飯，在聽說沈崇的定價和野望之后，也給嚇了一大跳。
陸胖子本以為自己的膽兒都夠肥的了，但和沈哥這個剛辦公司就盯著幾個億的大佬比起來，完全不是對手。
陸明又與他分析了很多市場的情況。
從被破解的可能談到巨頭跟風搶食的動向，又聊到現在網絡上的輿論，怎樣應對即將飛來的官司等等。
二人這一聊就又是深夜。
沈崇感觸良多。
起初他與陸明聊這事時，本打算公司注冊之后自己再悄悄到網上去加把火。
現在看來還是天真了，輿論的動向瞬息萬變，哪是能輕易揣度的。
如今這局面哪還需要炒作，專業的音樂人誰不知道調音王，互聯網巨頭的目光早飄過來了。
誰能想到，這局面的根源只是因為他跳出靈妖世界的圈子，給知名音樂人馬曉玲賣出去二十套呢？
他本想讓陸明過來幫自己，奈何陸胖子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胖子很有自知之明，雖然他也在搞公司，但他被沈崇勾畫出來的藍圖給嚇到了。
他不認為自己有能力駕馭這樣一家公司，并且面對的還是如此復雜且焦灼的局面。
石錘科技面對的局面變化太兇猛，隨時都能完犢子。
很少有哪家科技公司剛起步就蹦跶到無數巨頭眼皮低下，輿論熱度這么高，官司來得這么兇猛的。
起初陸明想讓沈崇循序漸進的把產品推出去，那是因為當時沈崇還沒告訴他產品是沈氏調音王，沖勢這么猛。
互聯網經濟時代，一個月能造神，也能毀滅一個神。
陸明對自己的能力邊界有著明確的認知，他應對不了這狀況。
“沈哥你就別為難我了，你說的這些我聽得頭皮發麻，哪敢幫你拿主意，萬一搞砸了怎么辦。幸好你一直都把核心的東西掌握在自己手里，不然我都想把我的人調回來了。人心隔肚皮，我真怕我的人在你這捅出什么簍子來。你還是趕緊加強招聘工作吧，真的。”
分開時陸明是這樣說的，沈崇也只能聽著。
他也想加快招聘，奈何真忙不過來。
他回到家里，狗子不在，說是到基地里搞極限體能訓練去了。
狗子不同于貓，怕寂寞，沈崇最近實在沒空陪梁仔，它索性打著體能訓練的幌子蹲基地里賴著。
沈崇先登陸自己的QQ賬號，之前他曾短暫的加入過幾個技術宅的Q群，可惜沒空過多交流。
他先每個群都隨便發點什么，防止長時間潛水被踢，再努力的試圖強行插入大家的話題。
奈何，他這個萌新群員實在沒什么人氣，沒人理他。
聊一陣子，他覺得無聊，又點開之前自己曾活躍過的技術宅論壇，灌水刷帖子，很熱心的幫人解答問題，然后伺機呼朋喚友。
他現在想要人都想得快入魔，打算像前世那樣拉攏幾個宅友。
可惜交情需要時間積累，尤其是輕易不交朋友的技術宅。
書到用時方恨少，人脈也一樣。
大家之前都沒什么交集，突然蹦出個人說你來跟我混，我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遇到這種事，通常人第一選擇是報警。
甚至沈崇在壇子里公布自己是沈氏調音王的作者，并拿出開發客戶端的截圖證明身份都沒用。
帖子下面出現了一大片“666”和“為大佬打Call”的水貼，但并沒有人納頭便拜，沖過來表示要跟他混。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次選擇都代表改變。
哪怕對面的是個大佬，但世上哪有那么多人愿意輕易為了個不熟識的大佬貿然扭轉自己的人生？
大佬登高一呼，吃瓜小弟納頭便拜的事情只發生在夢里。
是有人想和他學網絡安全技術，但這些人只愿意在線上撿便宜，想讓他們跳槽過來給自己打工，家里有事改天聊。
沈哥表示很絕望。
當然這不代表沈崇完全不能在技術宅圈子找到小弟，給他時間多混一混，慢慢總能建立口碑。
但他現在缺的就是時間。
凌晨三點，他正準備睡覺，QQ郵件亮起標注為紅色的提示，表示有重要郵件到了。
點開一看，居然是久違的當初接了他懸賞的選手，那個ID名為“小拳拳錘你胸口，嚶嚶嚶”的家伙。
這人可算把《世界格斗大全集》的中下兩部發過來了。
郵件里還有情況說明，小拳拳表示歉意，前段時間太忙，整理視頻的效率很低下，每天只能弄一點，到今天可算全部搞定。
沈崇倒也沒怪對方，只是《大全集（上）》他就已經很滿意了，后面兩部都是意外之喜。
他自己最近太忙，都把這事給遺留在記憶的角落中了。
他回個郵件表示沒關系，寫到最后突然腦子抽抽，問對方現在有工作沒，自己開了公司在招人云云。
對方顯然正在線，很快回消息，表示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已經有別的意向了。
沈崇有點失望，他感覺對面是個人才，在歸納總結和工作效率等方面其實很厲害。
如此龐大的工作量，整理及分析那么多視頻，小拳拳能有這速度真的很夸張。
正準備關電腦睡覺，電腦右下角卻有個頭像突然閃爍起來。
點擊提取消息。
“你好呀沈崇！”
看著對方相當復古的默認妹子頭像和略顯陌生的昵稱，沈崇先是有點茫然。
隨后他又去看了下好友分類，對方被前身分在“初中同學”這一欄里。
以他的無敵記憶竟挖不出這人到底是誰。
只有一個解釋，前身已經把這個疑似初中同學的選手給完全遺忘了。
他啪嗒啪嗒的敲打鍵盤，干脆利落回過去幾個字。
“你好，你是？”
對面秒回。
然后又回。
“你居然把我忘了！”
沈哥就很僵硬。
我都把前身的記憶挖空了，這幾年都沒和你聊過天，把你忘了很奇怪嗎？
青梅竹馬？
紅顏知己？
不存在的，如果真有這種選手，我重生過來時就知道了。
對面等了幾秒鐘，見他又不回消息，大約是實在受不了，再回道。
“我是方拾月啊！”
知道名字，沈崇可算能把人對上號，在心里回想一下。
這方拾月還真是前身的初中同校，甚至兩人高中也同校。
但兩人不同級，方拾月比他矮兩個級，沈崇讀初三時她剛讀初一。
沈崇高中讀完進體校時，她剛上高一。
兩人交集不多，也記不清是怎么加上QQ好友的。
沒記錯的話，方拾月讀書時成績挺好，挺漂亮。
那時候沒幾個人用智能手機，不流行公開評校花，但她依然沒少被沈崇的同班同學暗中討論，確實漂亮。
但很顯然，她在前身心里并沒什么份量，過眼云煙一樣。
否則他不至于連這人都快忘了，更忘了怎么跨越兩個年級互相加上的QQ好友。
“校花？”
對方主動打招呼，自己卻沒想起是誰，有點尷尬，沈崇出于禮節回了個客套的稱謂。
“呃，別這么叫我，我早就不是什么校花了。”
她在后面還加了個尷尬的表情。
沈崇翻白眼，臉皮有點厚，表面客套，其實就是承認自覺以前是校花嘛，真是的。
他打個哈欠，“呵呵，大半夜的你還不睡吶。”
“你不也還沒睡嗎？”
“我忙，忙到爆炸。你呢？”
“我調生物鐘呢，睡不著。”
沈崇越來越困，真想去睡覺，“調生物鐘干嘛？”
“今天剛回國，我在蜀都，明天一起吃個飯？”
沈哥果斷拒絕這種毫無意義的人情交際，“恐怕沒空，真沒空。”
“別吧，不好吧，我萬里迢迢的回蜀都，一起吃個飯都不行的喲？發達了就忘本啦？”
沈崇：“呃…”
朋友你這鍋有點大啊！
“我前幾天和黃茂聯系過呢，你的事我都知道。”
沈崇繼續：“呃…”
她說的肯定是自己娶了老林這個豪門貴太，但沈崇覺得很冤枉。
除了幻影被砸這事之外，他能摸著良心硬氣十足的說沒花過老林一分錢。
方拾月又回消息，“這樣，我也不讓你請客，咱們AA制，就簡單碰個頭唄。我知道這家店味道不錯，云門翠山。”
看著這家店的名字，沈崇下意識覺得眼熟，上網搜索了下具體地址才發現離正大天城竟不遠。
云門翠山也在城南，從正大天城往前走，再左拐沿著主干道進市區，位于二環和三環之間。
他記得店名是因為去年前身拿到過一張這店的五折優惠券，酒吧客人送的。
這店挺有名，被某個雜志評為全球前百，分子美食算是一絕。
一分錢一分貨，這店的消費水平也巨高，哪怕有五折券，前身打死都沒敢去嘗試。
現在沈總倒不差這錢，如果不是那么忙，以他的貪吃恐怕早把蜀都城內的所有美食吃個遍。
沈崇先沒回消息，起身翻開柜子找了找，找見了。
五折券居然還在！
搬家過來竟沒弄掉，他拿起一看，最遲使用期限就在下周！
這…這特么是冥冥中的天注定嗎？
這都還不給面子，怕是要遭天譴。
“好吧好吧。”
回完消息，手捏著五折券，沈崇覺得自己不能逆天而行，天意還是要尊重一下的。
方拾月回個笑臉然后道：“那行呀，明天下午六點，我在云門翠山門口等你，到時候給你個驚喜。”
沈崇頭皮發麻，“別吧，我現在小孩都五歲多了。”
“呸呸呸，想哪兒去了。”
等第二天下午見面時，他發現方拾月沒開玩笑。
真的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這妞和記憶中的對象完全成了兩個人，他一開始完全沒認出來這就是曾經身材窈窕的校花！
艾瑪，這大姐給圓的！
頭圓、臉圓、肚子圓、手圓，大腿更圓！
目測體重都不能以kg來計算了，得用t！
這些年她到底都經歷了些什么啊！
她讀書挺厲害，所以她在國外是研究開發豬飼料的嗎？
沈崇喜的是，以方拾月如今這身高一百六，體重一百六的外形，兩人完全不可能擦出什么多余的火花了。
他挑朋友從不在乎顏值，只是怕麻煩，就方拾月現在這樣挺好。
這朋友可交。
穩如泰山。
絕對沒有翻車的風險。
被沈崇驚呆了的眼神看著，方拾月眼里閃過道黯然，“唉，我現在丑得自己都不敢照鏡子啦。嚇著你了吧？”
沈崇先點點頭又搖頭，“是有點吃驚，你形象變化是有點大，但我覺得你沒必要太在意。”
說著，他又想起前世兩位原本身材姣好，卻因為生病而瘋狂發福的女明星，話鋒一轉試探道：“那個，你是生過病嗎？”
方拾月點頭，“嗯，病得很厲害，吃了好多藥，差點就死啦。現在病倒是好了，但后遺癥卻沒什么辦法，再努力減肥也減不回去啦。”
她語氣里難掩失落。
一個曾經的校花級美女變成如今這樣子，沈崇情商再低也能猜出對方的失落。
他大手一揮，“嗨，這有什么。你知道唐朝吧，以胖為美！胖有什么不好，這是福氣。以前我和你也差…咳咳。總之你別太在意，看開點。我絕對不會笑話你，真的，我很真誠。”
身為一枚曾經的胖子，沈崇沒少被人嘲笑，他太理解方拾月現在的心境，倒真有些心疼。
這是他不能言說的同仇敵愾的感覺。
胖，是因為我們身體好，我們牙口好，我們沒有厭食癥！
方拾月圓圓的臉換上燦爛的笑，“你說得對。胖也有胖的好處！謝謝你的理解，其實我生病之后就再沒回過國，我好怕被人嘲笑。”
“切，只有膚淺的人才會因為容貌變化而嘲笑別人，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胖妹方拾月哈哈大笑，“我就靠這句話撐下來的呢。”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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