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贏也要付出代價!”吳濤面無懼色,抽出他的武器,猛地沖向方陽,兩人瞬間戰在了一起。頃刻間場中猶如爆發雷鳴,真氣激蕩,狂風怒嘯。吳濤心中雖然滿是憤怒,但卻沒有失去理智,反而比以往戰斗時更加謹慎。
姜緋云擔心秋風的傷勢,一直守在秋風身邊,由她負責照料秋風。
路辰和寧宇目光轉過,關注場中吳濤和方陽之間的戰斗。只見戰斗倏一爆發,吳濤就處于劣勢,而方陽則顯得游刃有余。
路辰見狀,眉頭微皺了一下,問道:“以往的賭石戰也是這樣?”此刻的吳濤和之前的秋風一樣,完全處于被對手壓著打的境地。倘若以往的賭石戰也是這番情形,吳濤入場一戰根本不能為秋風報仇雪恨,反而是去給對方送菜。
“以往吳濤,秋風和我都知道最終贏不了賭石戰,只是入場盡力和劉翰等人戰斗一番,在戰斗之中磨練我們自身的功法和戰技。但以往我們至少也能夠和劉翰等人戰斗一刻鐘,不會一開始就處于完全的劣勢,更不可能連認輸的機會都沒有。”寧宇說道,眼睛緊緊盯著場中的戰斗,臉上透出一抹凝重。如果沒有意外,第三場賭石戰,就會是他上場。
“以往和劉翰他們的賭石戰,我們能贏幾場?”路辰皺眉問道。
“吳濤,秋風和我都贏不了對手,前三場賭石戰我們輸,最后一場隊長和馮劍之間的賭石戰時勝時負。”寧宇頓了一頓,眼中閃逝過一抹無奈,道:“剛剛我說錯了,隊長和馮劍之間的賭石戰不是時勝時負,而是負多勝少!這還是因為范尚志不屑親自出手,否則每個月的四場賭石戰,我們一場也贏不了。”
路辰聞言,心中了然。姜緋云加入礦堂成為礦堂的一名雜役弟子,想要完成規定的靈石開采量而成為宗門的外門弟子。而范尚志就通過礦堂每個月的賭石戰,在完全不破壞礦堂規矩的情形下,消減姜緋云等人開采的靈石量,讓姜緋云無法在宗門規定的時間內完成靈石開采任務。
“隊長還差多少顆靈石才能完成宗門規定的靈石開采任務?”路辰又問道。
寧宇微想了一下,道:“宗門規定自加入礦堂之日算起,三年之內完成一萬顆靈石的開采任務,可由雜役弟子成為外門弟子。或者五年之內完成三萬顆靈石的開采任務,也可由雜役弟子成為外門弟子。再或者十年之內完成十萬顆靈石的開采任務,同樣可由雜役弟子成為外門弟子。距離隊長完成三年一萬顆靈石的開采任務還差最后三千顆靈石!”
頓了一頓,寧宇繼續說道:“自隊長進入礦堂之日算起,如今只差最后兩個月時間就滿三年!如果沒有范尚志從中作梗,兩個月之后隊長就能順利成為外門弟子。不過隊長已經做好再在礦堂繼續開采靈石,完成五年三萬顆靈石的開采任務。”
這話說完,寧宇欲言又止,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
見到這一幕,路辰微有些詫異。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路辰知道寧宇是一個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說什么的人,這時間怎么忽然變得猶豫不決起來。會是什么事讓寧宇有口難言,遽然間路辰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眼神微微一沉,問道:“范尚志突然瘋狂起來,是因為我加入了你們的采礦小隊對不對?”
看了路辰一眼,寧宇的眼神掙扎了一下,隨即搖頭說道:“不!這和你加入我們的采礦小隊沒有任何關系,只是范尚志等不及了而已!”
“你們深夜進入礦道開采靈石的事情我知道。”路辰壓低聲音說道,正在照料秋風的姜緋云并沒有聽見。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望向路辰,寧宇的一雙眼睛瞪大瞪圓,其中滿是吃驚神色。這件事他們三人一直瞞的很好,就連姜緋云都不知道。
過了片刻,寧宇知道瞞不住路辰,嘆氣道:“一個人要在三年之內完成一萬顆靈石的開采任務幾乎是不可能的!”
聞言,路辰微微點頭。靈石開采任務真要是能夠輕易完成,那些依附于宗門的大家族豈會放過這么一塊肥肉,礦堂恐怕早就被人擠爆掉,哪里輪到如寧宇三人一般這些小家族中的弟子進入礦堂開采靈石。
見路辰臉上露出一副了然神色,寧宇繼續說道:“一直以來,我們都自愿將開采出來的靈石算在隊長的頭上。當然,我們幫隊長其實也是有私心的。隊長有實力通過宗門的外門弟子考核而成為一名外門弟子,只是得罪了那人才迫于無奈進入礦堂。而一旦隊長成為外門弟子,憑隊長在煉丹一道上的天賦,過不了幾年就能參加宗門的內門弟子評測。等到隊長成為宗門的內門弟子之后,我們就能追隨在一位煉丹師的左右,雖然身份不如宗門的內、外門弟子,但隊長絕不會虧待我們。況且隨著隊長煉丹師的等級提高,我們的身份和地位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寧宇此言一出,讓路辰遽然間想到了一人,當初清河城的年會之后,林家的林月正是發誓愿意追隨林殊,林月方才有機會踏入天陽城主脈林家,如今那林月卻是隨著田高略進入了青霄宗。路辰從福春草藥堂的碧荷口中得知這一消息之后,心中莫名的有一種預感,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就有可能和林月再一次相見。
微微一頓,寧宇又道:“本來這最后兩個月,范尚志會像以往一樣只在每個月的賭石戰中消減我們的靈石。但是你忽然加入礦堂,而且你又已經是宗門的外門弟子,卻每天和我們一樣都來靈石礦坑中開采靈石,范尚志擔心你會將開采出來靈石也算到隊長的頭上,幫助隊長完成三年一萬顆靈石的開采任務,所以今日的賭石戰才會…”
最后的一句話,寧宇沒有說完。而就在這時,路辰遽然間沉聲一喝。
“吳濤,別逞強,快認輸!”
路辰這一直在關注場中的形勢變化,并沒有因為和寧宇談話而耽誤這一點。只見場中方陽的攻勢越來越猛,吳濤在方陽的壓迫之下只能左支右絀節節敗退。再強行撐下去,若是被方陽抓住一個機會,吳濤恐怕會失去主動認輸的機會。若是被方陽鉗制住,吳濤絕對會落得和秋風一樣的下場。雖然路辰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并不能真正的左右這一場戰斗,因為戰斗之人并非他自己。
“吳濤,認輸啊!”寧宇也朝場中吼了一聲,眼中透出一抹擔憂,隨即扭頭看向姜緋云道:“隊長,你快勸一勸吳濤,讓他認輸吧。”
姜緋云的目光早就投向場中,這時間她擔心吳濤會和秋風落得一樣的下場,一向從容不迫的她此刻卻是面露慌亂,不知道該如何勸吳濤罷手,只能焦急的朝場中戰斗的吳濤喊道:“吳濤,認輸,我說過為秋風報仇雪恨之事由我來!”
秋風也想勸一勸吳濤,只是被劉翰三拳轟斷掉三根肋骨,此刻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會伴隨著劇痛,呼吸都變得細弱,根本無法大聲呼喊。
見吳濤還在強行堅持,路辰眉頭微皺,道:“吳濤,你若不認輸反而正中范尚志下懷。范尚志就是要將你們一個個打成重傷,讓你們在接下來的兩個月里無法進入礦道中開采靈石。你若落得和秋風一樣的下場,那兩個月后姜緋云就真的沒有機會能夠成為宗門的外門弟子了!”
路辰的話語剛一落音,場中傳來吳濤的聲音。
“我認輸!”
“噗嗤!”
吳濤高聲喊道,同時身形向后退去。然而方陽仿佛根本沒有聽見吳濤的認輸聲,如同一頭下山猛虎一般沖向吳濤,一刀迅猛無匹的砍在吳濤的肩膀上,要不是吳濤極力閃躲,方陽的這一刀,足以砍掉他的一條手臂。
不過即便如此,方陽的這一刀也在吳濤的肩膀上留下一道恐怖的傷口,肌肉翻卷,可見白骨。殷紅的鮮血從吳濤的肩膀上噴涌而出,瞬間染紅了吳濤的半邊身子。方陽一刀見效之后立馬飛退,似乎忌憚將姜緋云。
“處理傷口要緊!”路辰朝著憤怒中的寧宇喊了一聲,隨即上前將踉蹌倒退的吳濤攙扶住,帶回坑梯石道。寧宇緩過神來,連忙拿出一些藥粉涂灑在吳濤的傷口上,流淌的鮮血漸漸止住。
“吳濤已經認輸,你們竟然還要下手!”見到這一幕,姜緋云整個人瞬間炸毛,如同發怒的猛虎,氣海五重天的實力爆發出來,如同一道離弦之箭沖向飛退之中的方陽。而在另一邊,同樣射出一道身影,正是同為氣海五重天的馮劍攔截向姜緋云。
“方陽做得好!就算樊長老問起,我們也不怕。”馮劍哈哈一笑,一掌拍向姜緋云,道:“誰叫你們沒本事還要逞強,受傷也是你們咎由自取。”
姜緋云攜無盡怒火而來,卻被馮劍阻攔住身形。方陽安然無恙的退回到人群中,只是回到人群中的方陽不僅沒有生出一絲安全感,反而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頭上古兇獸盯上。
“你照顧好吳濤和秋風,我去把隊長拉回來。”路辰叮囑一句寧宇,隨即踏入場中。寧宇自然沒有意見,拉人也要有實力,而他只有氣海三重天,入場只會拖累姜緋云,而路辰是氣海五重天。即便拉不住姜緋云,也可以幫姜緋云一道對付馮劍。
路辰來道姜緋云身旁時,姜緋云還欲和馮劍繼續動手。路辰扯住姜緋云的胳膊,緩緩搖頭道:“隊長,別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