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啞也笑了。忽想起什么來,因對郭大全道:“大哥,明天你把玉佩還給衛少爺。”
郭大全聽了一時間沒回過味來,疑惑地看著她。
清啞提醒道:“衛少爺給的玉佩,衛家的徽記。”
郭大全方才想起來,一面答應,一面問怎么回事。
清啞搖頭,不想說,也說不清。
吳氏見不早了,催她去洗澡。
清啞便回去房里,細妹準備了洗澡衣物,又和五大娘抬了水來,打點齊備后,由清啞自己洗,她便關上門出來了。
這時,吳氏來叫細妹到前面去。
細妹忙隔著窗告訴了清啞一聲,才去了。
等到前面,郭大全正等在那,問她在乞巧會上可有什么特別的事和衛家有關的。
細妹想了想,把馮佩珊的話和當時情形學了一遍。
郭大全恍然大悟,才明白清啞的意思。
他揮手讓細妹回去,自己坐著想了一會,拿定一個主意。
再說清啞,洗了澡后暫不想睡,坐在桌前想今天的事。
一幕幕場景,想起來都很愉快,就只馮佩珊…
她微微皺眉,強制不去想她,轉而想謝吟月。愛去 謝吟月今天的表現有些不對,似乎鎮定的過了頭,不像在錦繡堂時,完全是強撐著的。到底是什么給了她底氣,這么快恢復了呢?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也丟下。
她天生沒有謀劃的能力,只能盡心做自己的事,然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本書 請到棉花糖www.mht.la]
做什么呢?
設計織錦圖!
是為郭大貴準備的。
更準確地說,是為上沈家提親準備的。
原來,郭守業早和沈億三達成默契:郭沈兩家聯姻!
郭守業回鄉就是準備這事。
要說郭家窮,還真窮,不可能拿出太多聘禮。
可要說郭家富,也行。清啞就在為三哥準備聘禮,是獨一無二的織錦,別家都拿不出的。相信這會讓沈家高興,這也正是他們需要的。
郭沈兩家聯姻后。郭家根基就更穩固了。
想罷,清啞起身,愉快地找出繪制一半的圖紙,在燈下忙了起來。
初秋的夜晚已經不那么熱了,但蚊蟲卻多。
她被蚊子鬧得煩躁。沒法靜心做事。
這時細妹幫巧兒洗了澡出來,見她坐那不住跺腳,忙道:“姑娘,我來幫你扇。”又說“走之前我熏了屋子的,還有這些蚊子。窗子也沒開呀!”
清啞道:“秋天蚊子多。”
巧兒忙道:“我幫姑姑趕蚊子。”
清啞回頭,摸摸她小腦袋,說:“睡去吧。姑姑一會也睡了,等明早再做。晚上熬夜不好。”叫細妹打發她睡去。
等周圍都靜了,細妹坐在一旁幫著搖扇,清啞才專注圖稿。
再說方初。從織造府出來后徑直回家去了。
回去后,也沒去見爹娘,悄悄回到自己院子,在書房呆坐著。
坐了一會,又取下墻上掛的琴來,想撫琴。
及至擺好了琴,卻不知彈什么。
他思緒亂紛紛的,哪能靜下心來彈琴呢!
回想之前的事,心中悶悶的。
想了一會,忽覺自己很可笑。
知道了又如何?
知道是她彈的琴。也不能從此跟她走近些!
不知道的時候,他對琴聲喜愛也沒稍減一分。
由此可見,知道和不知道根本沒分別。
倒是知道了有些不大好。
怎么不好,他擬不出來。只隱隱覺得危險、不安。他本能要回避它、回避郭清啞,因此甩甩頭不再想這事,而是翻開抽屜,拿出白日里做的商業文書來算賬。
算到中間,又叫了幾個管事來問話。
大家都趕來,這個回這項。那個報那樁,你進我出,十分忙碌。
出來的還不能走,還等著怕再叫。
在外間坐著等的時候禁不住低聲互相尋問:
“大少爺晚上叫咱們來,可是要做什么大事?”
“沒聽說啊。還不是那些事。”
“不對,這樣趕晚忙,恐有變化!”
“嗯,怕是有變化。”
“大少爺從織造府回來的,想是得了什么新消息。”
“怕是這樣。”
方初不知他們議論,還一頭勁忙著。
直到方則和方紋回來。
“大哥,你怎么不聲不響就先走了?”
方則跑進書房劈頭就問。
“我…覺得沒意思,所以先走了。”
方初含糊解釋。
方則坐下,笑道:“我覺得還好。”
方初看著他陽光的笑臉,片刻失神。
他看得出,弟弟今晚很開心。
他深吸一口氣,隨口問他們后來做了什么。
方則便說了起來。
也沒什么大事,他卻說得津津有味。
正說著,方紋向父母問安后也過來了。
“大哥竟然丟下我們自己先走了,真是的!”她撅著嘴抱怨。
“對不住,是大哥不好。”方初立即道歉。
方紋這才換上笑臉。
她目光一掃,看見滿桌堆的紙張算盤等物,嫌棄地說道:“整天忙這些,也不厭煩。就不能歇歇!”
方初彈了她額頭一下,道:“沒良心!大哥不忙,爹娘也不忙,你吃什么?玩什么?”
方紋偏頭躲開,笑道:“有大哥,我就高枕無憂了。”
說完也坐下,也沒人問她,張嘴就道:“那個郭清啞,真有些不凡,竟然彈得那一手好琴。她彈琴還跟別人不一樣,聽著特別…特別…就是覺得心神舒爽。我蠻喜歡她的。”
方則笑道:“是啊,跟吟月姐姐比,另有一種味道。”
方初不防弟妹一下就轉到這話題上,不禁一呆。
就聽方紋又道:“可惜郭家跟謝家這仇怕是解不開了。你們不知道,之前在蓮花堂,那個馮佩珊想是嫉妒郭姑娘,故意當著衛少爺未婚妻的面,說衛少爺送了個玉佩給郭姑娘。那王杏兒當時就變了臉呢。郭姑娘…唉,她天生就不是潑辣的,不會跟人拌嘴,也沒回話。還是衛姑娘解釋一番,未央表姐也幫著說話,才圓了過去。就這樣,那王杏兒臉色一直都不好呢。”
方初聽后臉色一變,眼睛微瞇。
方則詫異道:“有這樣事?衛少爺為什么送玉佩給郭姑娘?郭姑娘怎么能要呢?既要了又怎么衛少爺跟王家姑娘定親了呢?”
他關注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馮佩珊反讓他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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