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兄弟同心
成大心走出大殿，拍了拍成嘉的肩膀，“二弟，怎么了？”
迎著殿外漫天的風雪，成嘉伸出手接過撲面而來的雪花，落在溫熱的掌心中帶來陣陣澈膚的冰涼，雙眼中帶著些許的酒意，自嘲一笑，“大哥，今日幸好父親不在，不然他看到這一幕，八成回去又要氣地睡不著覺，也吃不下飯，把我大罵一通。”
成大心站在金色的飛檐下看著他，搖頭說道，“二弟，你已經很努力了，而且很有才華，你的才華為正帶領著我們成氏一步步攀上巔峰。”
成嘉呵出一口白氣，看著它在空中升起又漸漸消失，在這樣的寒冬臘月里，是那樣的蒼白而又無力，終免不了消散在這天地間的宿命，幽幽說道，“可是我終是不如若敖子琰，終是又輸給他一程。”
成大心不知道該怎么勸說他這個弟弟。
從小弟弟似乎就格外聰明，通達人心，可是也許正應了那句老話“慧極必傷”。
甫一出生，他就被拿來與若敖子琰做著各種比較。
明明同一個時辰出生的兩個男孩，可是因為所有人都已經趕去若敖府中賀喜，待到他出生的消息傳出來，眾人得知已經到了晚上，父親就說他晚生了一個時辰。
二人一同進學，明明二人做的文章都很好，可是所有人都將贊美和第一，永遠留給了若敖子琰。
雖然他不得不承認，若敖子琰也絕對是他大楚六百年來不世出的奇才。
可是他的弟弟也絲毫不差。
唯一差的就是一個出生。
二人就相差了一生。
想想，他有時候就覺得不公平。
世人眼中衡量優劣的標準，都是帶著利益親疏的考量。
良久，他的大手重重落在成嘉的肩膀上，說道，“二弟，我只想說這么多年，你為父親，為成氏已經付出夠多。你的人生是你的，你要不活在父親和所有成氏族人的寄望之下，你應該為了自己而活！如果我成氏因為沒有你而倒下，那也理應讓他如周家一樣，徹底地退出楚國的歷史，淪為塵埃。”
“謝謝你，大哥！”
成嘉回頭一笑，大手同樣覆住大哥肩頭上的大手，“縱然我不是第一，我也有我的驕傲！”
“如果連父親的期望都不能承擔下來，我又怎么配做他的兒子！”
“是，我們兄弟同心，定然能夠無堅不摧，撐起我們成家！”
三十歲的男人重重頷首。
兄弟二人的目光重重碰撞，然后兩個拳頭用力碰撞到一起，“是，大哥，我們成氏一定會在這個國家發光發熱！”
他一定會在這個時代名流千古。
“對了，晴晴呢？”
成嘉突然發現成晴晴出去透氣有好一段時間了。
“是啊，她出去好久了，不會出什么事了吧？”成大心也擔心起來，“這個丫頭平時就有點不著調。”
“怎么成小姐不見嗎？”
一個女聲突然插了進來，二人回頭只見羋凰不知道何時由司琴撐著大傘站在風雪中，看著他們問道，“需要我派人去找嗎？”
成大心聞言快速地點頭謝過，“那樣就太好不過了，謝謝太女殿下。”
他們的隨從不方便在楚宮中大肆找人。
“不客氣，怎么說成小姐都是今天的賓客！”
因為金殿上若敖子琰重返朝堂的喜訊，他的桌前已經被眾臣包圍了。
羋凰就一個人出來透口氣。
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的成嘉，她只是想用另一種方法彌補一些什么，雖然知道這樣做毫無意義，她給不了他們要的公正，然后轉身對司劍命道，“去，帶著凰羽衛的兄弟們一起幫忙找一下，現在下著大雪，別在哪里迷路或者摔倒了。”
“是，太女。”
司劍立刻點了一百個凰羽衛去四處尋人。
此時的成晴晴早已經穿好衣裳，正在暗室中，壓著陳晃在角落里，找了筆和帛緞在寫一個契據。
“我說你寫，嗯，這個就當作我們二人的《婚后協議書》。以后陳晃在家唯夫人是從，出外唯舅哥是從！一生絕不準納妾，除了跟舅哥一起公干除外，一生絕不準在外超過晚膳時間回家。陳家所有家產皆歸夫人所有。不過看你家應該也沒有什么家產，估計到時候我哥給的陪嫁都給我們吃一輩子了…”
陳晃聞言臉頰微紅。
突然有種自己要吃一輩子二舅子軟飯的節奏了，明明他是堂堂正正出賣勞力和智力獲取俸祿的。
一陣腳步聲和喊叫聲在偏殿外響起，“成四小姐，你在哪里？”
“晴晴，你在哪里？”
一聲聲尋人的聲音越來越近。
成晴晴聽到大哥和二哥的聲音，起緊催道，“快點簽字畫押，我哥他們來找我們了！”
陳晃手忙腳亂地簽上他的名字，蓋上黑手印，然后收拾筆和帛緞，就遞給成晴晴，“好了，好了！”
眼見有人舉著燈籠推門而進，成晴晴快速地將契約收進懷里，然后拉住陳晃的手臂，對他低聲命道，“待會什么都不要多說，按我說的，抱住我，吻我！”
“我說停，你再停！”
“嗯嗯，四小姐！”
幽暗的殿內，兩個人倚在黑暗的角落里，從遠處看就像密不可分的一對戀人。
陳晃看著眼前柔軟的唇瓣和粉紅的玉面，喉頭一滾，一把緊緊摟住成晴晴纖細的腰肢，不再猶豫地吻了下來，這一吻天雷勾動地火，完全讓她們忘記了外面的嚴寒，還有所有人的擔憂。
“找到了，找到了，人在這里！”
有凰羽衛的侍衛出現在殿門口看見男女的身影喊道。
成嘉，成大心，甚至羋凰她們都聞聲趕了過來。
只是當司劍第一個沖進來，看著這場景立即瞪大了眼睛，張開五指縫偷偷捂住了眼睛，緩步向后倒退，“太女，我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
成大心也重重咳嗽了兩聲，羋凰不自然地轉了身，看了一眼微微尷尬的成嘉，“嗯，成小姐，人找到了就好！成司敗就不要擔心了。”
成嘉欲哭無淚。
雖然知道這兩只有曖昧，可是也不能發展這么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