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9章 空氣墻
雖然是老瓶裝新酒，可這瓶是絕世好瓶，那酒也是絕世好酒，看一眼都能讓人沉醉，更別說是喝上了。再說了，以前混仙界的時候，那也只是喝了那么幾次，那酒的味道至今難忘。現在賞絕世好瓶，聞絕世酒香，那潛伏在心中的酒癮一下子就升騰了起來。也和釀酒一樣，時間越長就覺得越香，心癢癢想喝到嘴里。
智慧女神希米亞似乎不知道隔壁有眼，她很自然的走到了間隔兩個房間的墻壁下，然后抬了一下腿，跨進了什么東西，然后坐了下去。
就是這么一跨一坐這么兩個動作，寧濤被受刺激，忍不住向智慧女神希米亞致敬。
智慧女神希米亞坐好之后，又做了一個拿著什么東西勺水的動作，然后又微微揚起了頭，將什么東西澆在了臉上。
這動作無比的優雅動人。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寧濤總算是明白了她坐在什么地方又在干什么了。
那應該是一只澡桶，還裝滿了水，可是送子神看不那桶，也看不見那水，唯獨能看見那人。
這情況好詭異啊。
不知道為什么，送子神忽然覺得，他并不是那么想解決四維視覺的問題，至少現在不想。
智慧女神希米亞手里拿著的不知是木瓢還是勺子，她就那么一下一下的勺水起來，澆臉、澆頭、澆肩頭。時而搓一搓身上，輕輕的，動作溫柔而優雅。
她要想身上干凈，其實動一下神念就能搞定，可是她偏偏選擇了泡澡。
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無從知道，而原因本身也一點都不重要。
就像是喝酒一樣，不管醉多久都會醒，那又為什么喝酒，圖的還不就是那醉醺醺的感覺嗎？
所以，為什么泡澡不重要，享受這個過程才是最重要的。
寧濤就很享受，他除了向智慧女神保持致敬的姿態，甚至還屏住了呼吸，讓自己選擇很專注，很認可。
認可也很重要。
人家在一團空氣之中直播空氣浴，如果他去干別的事情，或者去看別的東西，那就是對人家的不尊重。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半個時辰，或許是一個事情，智慧女神希米亞從疑是木桶的地方站了起來，然后緩緩地抬腿邁了出去。
寧濤閉上了眼睛，不過這卻不是他不尊重人家，而是他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卻就在這個時候，隔壁傳來了智慧女神希米亞的聲音：“我洗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你前后眨了三次眼睛，現在怎么把眼睛閉上了？”
寧濤：“…”
送之神的心中好驚訝。
她竟然知道！
可讓他更不解的是，她明明知道他就坐在這面墻壁后面看著她，她居然還能堅持一個時辰！
你得多閑啊？
“怎么不說話？”智慧女神希米亞移目看著這面如同空氣的墻壁。
寧濤本來沒想回應的，就這樣被發現了，他心中尷尬啊。可她糾纏追問，不說話也不好。可是說話的話，說句什么好呢？
“哦，你在屋子里啊，我還以為你出去閑逛去了。”寧濤直視如同空氣的墻壁，一本正經地道：“我在面壁冥想，琢磨這個地方，琢磨殺死無的辦法。”
智慧女神希米亞皺起了眉頭。
寧濤跟著又補了一句：“對了，你在干什么？”
智慧女神希米亞的眉頭皺得更高了：“我說…我洗了一個時辰，你也看了一個時辰，現在你反來問我在干什么，你的臉皮簡直比神山還厚啊。”
寧濤說道：“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你洗了一個時辰…你在洗衣服嗎？”
“哼！”智慧女神希米亞冷哼了一聲，神念一動，金色神甲浮現于身。
那些山山水水絕世好風光，轉眼間就沒了。
寧濤心中有些失落，他也不好意思再坐在床榻上了，他起身往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出去逛逛，找點線索。”
話音剛落，他撞在了墻壁上。
智慧女神希米亞本來是板著一張臉的，看他狼狽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寧濤也尷尬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找到了門框，然后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只有送子神知道，他是故意的。
演技這東西，有時候比法術和神力還要管用。這不，看了一個時辰的直播，付出的代價卻只是這是這看似狼狽的一下碰撞，這天下還有什么比這更劃算的呢？
寧濤這邊剛一出門，隔壁的房門就打開了，智慧女神希米亞從門里走了出來。
“在這里你就像是一個瞎子，還是我陪著你吧，你想去什么地方逛逛？”智慧女神希米亞說。
寧濤的心中有些感動，他想了一下說道：“不知道這個部落有沒有什么文獻古籍之類的東西，我想看看。”
智慧女神希米亞說道：“就算人家有，你也看不見，你要那些文獻古籍又有什么用？”
寧濤笑了笑：“我看不見，你能看見，你說給我聽，或者寫畫出來，我不就能看見了嗎？”
“這樣也行，我這就帶你去找東山波麗。”智慧女神希米亞走了過來，然后伸手拉住了寧濤的手。
兩只手握在一起的時候，寧濤微微僵了一下，心里有些不適應。剛才他那份想喝酒的沖動很強烈，可終究還是忍了下來。讓他控制住自己的原因還是智慧女神希米亞的罪孽，她殺了那么多的仙民、神民和鐵民，他始終邁不過這道坎兒。
可是此刻智慧女神希米亞拉住他的手的時候，他才發現他的意志其實并沒有那么堅定，他有些動搖了。
智慧女神希米亞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黯然的神光，不過嘴上卻不客氣：“你別想多了，我只是因為你看不見所以才拉著你，你要是不想我這樣的話…”
寧濤笑著說道：“那你就拉著我這個瞎子走吧。”
智慧女神希米亞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容，這才拉著寧濤下了木樓。
木樓下面的空地上還處理著一大堆石頭，大石頭小石頭，顏色深的石頭，顏色淺的石頭，好幾百來個。
寧濤想從這些石頭中找到東山波麗，可看了一圈之后便放棄了。這塊空地上顏色白的，塊頭差不多的女石頭有好幾十個，投在地上的影子也差不多，他根本就辨認不出來誰是東山波麗。這些東山人將他當成神來拜，要是認錯人那就糗大了。
不過也不用他找，東山波麗自己就過來了，身邊還帶著一大群塊頭很大的石頭。看頭在地上的影子，一個個都是肌肉男，不用猜也是東山部落的部落戰士。
“兩位大神怎么出來了？”東山波麗說道：“我正在為兩位大神準備引神儀式，還需要一些時候才能準備好。”
寧濤說道：“不用準備什么迎神儀式，你們這里有沒有什么文獻古籍之類的東西，我想看看。”
“這…”東山波麗欲言又止，臉上的表情似有難言之隱。
智慧女神希米亞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嗯，不行嗎？”
東山波麗跟著說道：“不不不，兩位大神要看，小民當然不敢阻攔，不過有些話我要說出來。”
寧濤說道：“有什么話你盡管說。”
東山波麗猶豫了一下才說出來：“我們的族譜和重要的記事都在一個山洞里，那山洞有一個名字叫升天窟，是我們的圣地。我們東山部落的族人死后靈魂會進入那個山洞里。我們一般不會進去，如果我們要進去需要向先祖祈禱，得到先祖的允許之后，我們才能進去。”
寧濤說道：“沒事，你把我們帶到山洞口就行了，我會跟你們的先祖打個招呼。我是天命送子神，我相信他們也會同意的。”
智慧女神希米亞冷冰冰地補了一句：“何止同意，我和送子神進你們的圣地，那對于你們來說簡直是無上榮光的事情，還不帶路？”
“兩位大神請跟我來。”東山波麗再無別的話說，她是真擔心再多說兩句，這個女瘟神就會說出滅了東山部落的話來。
說說其實也沒什么，可是這個女瘟神真的會那樣做啊！
東山波麗帶著寧濤和智慧女神希米婭離開部落，然后往山谷走去。在山谷的底部矗立著一座大山，山坡上覆蓋著茂密的原始森林，看不見有什么山洞存在。
寧濤瞅著那山，一邊走一邊琢磨：“奇怪啊，為什么我能看見山也能看見森林，卻唯獨看不見人，還有東山人建造的房屋也看不見？”
之前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忽然想起來，還真是覺得奇怪。不過當著東山波麗的面，這么幼稚的問題他還真是不好說出來。
還得自己想辦法解決問題，但愿那什么山洞之中能找到一些線索。
東山波麗領著寧濤和智慧女神來到了山谷盡頭，山腳下果然有一個山洞。
那山洞前隔著一道幾十米寬的山澗，僅有一根原木橫搭在山澗上，通往山洞前的平臺。那山洞里黑漆漆的，陰風陣陣，別有一番陰森詭異的氛圍感。
“那里就是升天洞。”東山波麗指著山澗對面的山洞洞口說道。
寧濤說道：“你可以回去了，我們自己進去就行。”
東山波麗說道：“兩位大神先進去，我向先祖通明一下，然后回去。”
說完，她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嘴里念念叨叨。
所謂通明，大概就是通靈，用某種方式跟死去的人對話，但估計儀式感大于實際意義。
“我們進去吧。”智慧女神希米亞說。
寧濤點了一下頭，跟著她踏上原木，穿過了山澗，然后進入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