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的這么絕對,待會你就知道后果是什么。”一名年輕人將那張紙蓋在了安瑞達的臉上,然后舉起了水桶,水流急速傾瀉,撲打在教皇的臉上,發出啪啪的響聲。
一開始沒什么,他的確有一點口渴了,但隨著時間推移,那張紙直接糊在了臉上,緊緊貼著,將鼻子和嘴完全堵了起來,呼吸變的困難,急促,甚至可以說無法呼吸。
整個人就像是溺水了一樣,相當難受,鼻子內一陣陣的酸辣,水不斷進入鼻子和口腔內,他想要用手撕開那張紙,但手和腳都被綁了起來,根本無法動彈,最準確的描述是有人將他綁在了石頭上,然后丟進了水底,根本無力反抗。
連發聲也變得極為困難,就算嘴部和鼻子上的紙已經出現了窟窿,但急促的水流依舊讓他無法呼吸,實在太難受了,比以前他發明的那些刑罰還要狠毒。
直到水桶里面的水全部用完,一名年輕人將那張已經完全濕潤的紙張揭了下來。“現在告訴我們,錢在哪里?”
安瑞達鼻子和嘴都噴著水,難得的呼吸機會,咳嗽不止,表情相當難看,面色鐵青,等氣息恢復了正常之后一口吐沫吐在了對方的臉上。“休想知道。”
“真是個固執的老家伙。”一名年輕人驚嘆,以前他們抓住的人只要需要這么一次,就會像爛泥一樣,只有求饒,問什么都會說。
那名被吐了一臉的年輕人擦了臉上的口水,起身憤怒道:“看起來我們得繼續給他點苦頭才行。”
第二項刑罰相當簡單,是一個盒子,至于盒子里面有什么沒有人知道,小盒子人頭大小,同樣蓋上了一張紙,將盒子拿到了老頭面前,然后解開那張紙。
里面是大量的毒蟲,有蝎子和蜘蛛,還有蟑螂和毒蛇,安瑞達很害怕蟑螂,神色驚恐。“你們想要干什么。”
那名拿著盒子的年輕人示意幾名同伴。“抓住他。”然后將那個盒子直接套在了安瑞達的腦袋上。
安瑞達什么也看不見,但能夠感受到那些毒蟲在自己的腦袋上爬動,令人毛骨悚然,甚至有一些毒蟲開始找到了自己的耳朵和鼻子想要鉆進去。
這簡直是一場噩夢,他想要用手將盒子從腦袋上拿下來,但手被綁起來,身體也根本無法掙脫。
周圍能夠聽到那些年輕人的笑聲,有人提醒道:“別弄死他,那樣的話我們什么也得不到。”
“不會的,那些蟲子弄不死他,只是讓他感覺到不舒服,不過有些蟲子可能鉆進他的耳朵,然后在他的耳朵里面排卵,這能夠讓他活一段時間,足夠我們問出點什么。”
想到那些蟲子在耳朵和鼻子里面了排卵,等那些蟲卵孵化之后就會鉆進自己的腦袋里面,吞噬自己的腦仁,多么惡心恐怖的畫面。
安瑞達幾乎快要崩潰了,自己以前發明的那些辦法實在太仁慈了,至少比起這幾名年輕人發明的刑罰要輕很多,想這些已經沒有作用,必須想辦法解決問題才行。
猶豫了一下他終于有了辦法,他的圣光沒有辦法對付那些年輕人,但對于這些毒蟲卻有作用,冷靜下來,忍受著耳朵內發出的沙沙聲音,閉上眼睛,醞釀圣光,不久之后沙沙的聲音消失不見,世界像是恢復了平靜一樣。
這樣一直持續了很久,一名年輕人看著失去了動靜的老頭,皺眉道:“他該不會已經被嚇死了吧。”
“取下來瞧瞧,如果死了,就埋了他,真是晦氣。”另外一名年輕人抱怨道:“看起來我們只能收獲這些錢。”
安瑞達能夠聽到外面的聲音,當盒子從自己的腦袋上拿去的時候,他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取下盒子的那名年輕人意外的看著這一幕,然后看著箱子里面的那些毒蟲,毒蟲全部進入了休眠狀態,變得相當安靜。
“奇怪,發生了什么,這些毒蟲竟然變的如此安靜。”他將盒子交給其余幾個同伴,那些年輕人全部看過之后都驚呼神奇。
看起來新的懲罰措施也失敗了。“將他埋起來,埋到地下,看他能夠撐多久,我們有的是時間。”
從屋內帶到了屋外,然后找了一塊空地,挖出一個深坑將安瑞達埋在了里面,只留出了腦袋的部分。
等到那些年輕人離開之后,安瑞達活動著腦袋,查看四周,現在應該是處于野外的某個地方,遠離卡隆城,這里相當荒涼,幾乎不可能看到人,所以在這里唯一結果就是死亡,他得想辦法逃走才行。
更糟糕的是他的偽裝已經完全失效了,臉上的偽裝被前面的大水沖走,幸運的是那些年輕人似乎沒有發覺自己就是教皇本人,如果對方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那么一切就還有救,如果對方猜到了自己 的身份,肯定認為自己沒有錢,一定會將作為逃犯的自己送到憲兵隊,那才是最為糟糕的情況。
到了后半夜,氣候變的稍微有點冷,身體的溫度在下降,而且土壤中似乎有一些東西在觸碰自己的身體,應該是蟲子,利用圣光讓那些蟲子們安靜下來,避免傷害到了自己,然后等待有人經過。
到了后期呼吸也開始變的困難起來,人的腹部被巨大的土壤壓力弄得無法波動,呼吸自然會受到影響。
說不定到了明天早上,自己真的得變成死尸,到時候一切都得結束,安瑞達哭喪著臉,也許他連明天早上的晨光也無法看到了。
這個時候不遠處的房子有人走了出來,是其中一名年輕人,站在遠處小土包前撒尿,這是最后的機會了。
“年輕人,過來,我有事情說。”他用盡最后的力氣朝著那邊的年輕人呼喊。“很重要的事情。”
那邊的年輕人睡眼惺忪,走了過來,恍然大悟。“我差點忘了,你還被埋在這里,現在愿意開口了么?”
安瑞達點點頭。“當然,我們商量一下,談一談條件。”
“什么條件,說說看。”年輕人揉搓著了面目,讓自己的意識清醒了一些,然后用一根草刮了刮老頭的鼻子。“你最好直奔主題,這是你最后的機會。”
“當然,我可以將我所有的財富都給你,聽好了,是只給你一個人,到時候你會變成有錢人。”安瑞達看了一眼房子方向,確認沒有人出來,小聲說道:“這些錢你沒有必要跟他們一塊分享,你說呢。”
年輕人思索了一下,將手中的草丟在一旁,然后回頭看了一眼房子方向。“你有多少錢?”
“多到你無法想象,我的孩子們在戰爭中已經死完了,留著那些錢財沒有任何作用,我總得找到一個繼承人,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成為我的義子,到時候那些錢財全部屬于你。”安瑞達的神色悲痛。
“我怎么相信你。”這名年輕人可不是白癡,他當然得先確認對方沒有欺騙自己才行。
安瑞達早已經想好了,活動了幾下腦袋。“我可以告訴你,在典當行那里我還有八千凱撒,你可以去拿出來,當然,那只是極少的一部分,只需要去找那天那個小旅館的女服務員就行,說我的名字她知道。”
年輕人的腦袋開始活躍起來,這個時候身后傳來同伴的聲音。“嗨,圖特,你在干嘛,難道心軟了嗎?”
是同伴出來了,這名叫做圖瓦的年輕人起身,看著走過來的那名同伴。“我只是出來撒尿而已,順便看看我們的俘虜。”
“早點回去睡覺,沒什么好看的,如果他不打算說什么,就在這里等死吧,我們明天就離開,那些錢足夠我們逍遙一陣子。”
圖瓦點點頭,等到自己的同伴撒完尿離開之后,他重新坐下去。“如果你敢騙我,我會讓你死的比現在還要痛苦。”
這名叫做圖瓦的年輕人已經心動,并且上當了,否則對方剛才可不會欺騙他的同伴,安瑞達點點頭。“該死,我撐不到明天早上了,你得想一點辦法先將我從這里弄出去才行。”
圖瓦看著虛弱的老人,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后拿來了鏟子,將俘虜挖了出來,不過并沒有放走,而是用一條繩子綁在了附近的一棵樹上。“老實點,別耍花招。”
圖瓦回到了屋中,他私自將對方挖出來,總得給這些人有個交代,思來想去他找到了一個好說辭。
“伙計們,醒一醒,我得到了一個好消息。”他將自己的同伴從睡夢中叫醒來。
那些同伴們醒過來。“該死,圖瓦,現在天還沒有亮呢。”
“我得到了一個相當令人振奮的消息,是他的住所。”圖瓦將一個遙遠的地址告訴了同伴們。“他在那里存了十萬凱撒的巨額資金。”
這些同伴們立刻失去了睡意,清醒過來。“天,十萬凱撒,足夠我們干點什么,真是個好消息。”
“那我們殺了那個老頭。”有人提議,既然已經知道了消息,自然沒有必要繼續留著那個老頭。
“不,我們得有人去驗證消息的真假,等到確認消息是真的之后在殺了他,否則可能會錯過一大筆錢。”圖瓦提議。
“誰去?”眾人互相看著。
“為了避免意外,你們一塊去吧,我留在這里照顧那個該死的老頭,等你們拿到了錢回到這里,我們就解決他。”圖瓦繼續提議。
這時候其余同伴們都互相看了一眼,片刻后一名同伴展開雙臂,擁抱圖瓦。“你真是個好伙伴,我們會記得你的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