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受過訓練的槍手速度和反應極其驚人。
張開謁能夠在瞬間擊中五個高速運動的物體,槍法已經出神入化。
在場的所有人都對他的槍法非常有信心,曾經張開謁一個人單槍匹馬,在城市中巷戰,憑借槍法干掉了奪取貨物的數十個武裝分子。
張佳甚至閉上了眼睛,等著槍響。
但是槍并沒有響。
嗖嗖!
一根筷子憑空出現,撞在了槍上面,巨大的力量好像攻城錘,直接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把槍擊落。
張開謁的另外一只手上居然也多出來了一支槍。
雙槍將。
但這槍剛剛到達手上,一根筷子橫空飛來,如瞬間移動的魔術棒,巨大力量再次把他的槍撞飛在地。
他身軀猛的匍匐,地面翻滾,想要把槍撿起來,再度射擊。
但又是一根筷子飛來,擊中了他的后腦勺神經密集處。
嗡......
他雙眼金星狂冒,整個人麻木,如泥一般癱倒,在地上喘粗氣,暫時處于一種半暈厥的狀態。就好像人深度醉酒,勉強可以感受周圍的一切,但身體動彈不了。
蘇劫慢條斯理的站起來,從地上把兩支手槍撿起來,放在桌子上,等著他清醒。
人的后腦腦干是調節心血管運動、呼吸等重要生理活動的反射中樞。而且沒有堅硬的顱骨保護,一旦被擊打,就會出現生命危險,所以在各種搏擊比賽中,是禁止擊打后腦的。
但在很多殺人技中,后腦是必然進攻之處。
但蘇劫掌握力量已經到達了精確入微之地步,小小的牙簽也可以穿透皮膚,扎入肉里,更何況是一根吃飯的筷子。
筷子很重,威力也比牙簽大得多。
蘇劫如果用力的話,這筷子插入人體扎個透心涼,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現場,鴉雀無聲。
張佳,張韻,孔觀,袁回,四人都不說話,似乎呆住了。
他們多少都會功夫,而且還不弱,可剛才好像看見剛才蘇劫似乎動了,也似乎沒有動,桌子上三根筷子就飛了出去,把兩支槍給打飛,另外一只把張開謁擊得半暈厥。
只有張曼曼勉強看清楚了,蘇劫手在桌子上一抹就收了回去。
在抹的時候,用了暗器手法,打出筷子。
他這抹的手法之巧妙,完全超過了古洋,似乎在他動手的剎那,給筷子注入了生命,使得筷子變成了三條飛蛇。
“果然暗器比身法要快很多,我如果用拳腳功夫撲上去,那就太慢了。”蘇劫心中感嘆。
哪怕是普通人扔石頭的速度,也比最快的運動員要快得多。更何況蘇劫專門的暗器手法,在瞬間彈射爆發力,射出的筷子,幾乎和弓弩都差不多了。
世界上最快的弩箭,射出箭的速度能夠到達一百多米每秒,是人體極限奔跑的十倍。
蘇劫的身法哪怕是再快,也不可能真的快如箭。
在真正的實戰中,暗器的確是最為重要的殺傷武器。
過了四五分鐘,張開謁才清醒過來,他看著蘇劫,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看見桌子上的手槍,還有地面上的筷子,艱難的開口:“你的暗器比我的槍還快?”
他語氣之中有些干澀,仿佛在咀嚼一枚苦果。
“子彈的速度和音速接近,我的筷子最多也就是4050米每秒而已,不可能比你的子彈快。只是我的反應比你人快而已。”蘇劫道,他邊說話,邊把筷子撿起來,在龍頭上沖洗了一遍,用紙巾擦干凈,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堂哥,蘇劫要殺你,也就是彈指之間的事情,他隨便拿個東西,就可以殺人。按照剛才的速度,就算是三五個你,拿著槍,他也能夠在你出手之間,把你們全部殺死。”張曼曼道:“這下你服氣了吧。”
“暗器是暗器,不知道拳腳功夫如何?”張開謁并不是很服氣。
“也可以試試。”蘇劫掃了張開謁一眼:“你的袖子里面藏著匕首,在靴子下面的縫合處也有匕首,全身藏了五把利器。這樣,你拿匕首來攻擊我,我不用暗器,就赤手空拳,你如果劃破我一點皮,我就算輸,張曼曼依舊支持你,如何?”
“你說的可是真的?”張開謁來了精神。
蘇劫看見他這個模樣,不禁心里笑了:“此人不大氣,心存僥幸,不是大才,不過能夠讓張曼曼收服他也不錯,志大才疏當個打手急先鋒還是可以的。”
“當然算話。”張曼曼表態了。
話音剛落,張開謁的匕首就拔出來,到手上,然后朝著蘇劫刺了過來 這刺殺的角度很刁鉆,找的是進攻盲點。
在刺到達蘇劫身上的剎那,蘇劫出手了,直接一攔,好像是“搖轱轆”,打在張開謁的手腕上。
那匕首直接被打飛,插在了桌子上,不停的晃動著。
然后蘇劫并不給張開謁拔另外匕首的機會,直接就是進身一逼,肘如犁頭,頂在對方胸口檀中穴的地方。
張開謁直接叉氣,這下是結結實實的暈了過去。
這是心意把之中的“搖轱轆”和“推犁頭”。
“搖轱轆”是用繩索吊桶把井水搖起來,而“推犁頭”是用犁頭把地耕開,都是干農活的基本把式,但在蘇劫的手上,就是殺人招數。
心意把的母把叫做“鋤镢頭”,隨后可以演化出來“搖轱轆”“薅雜草”“折樹枝”“推犁頭”“割麥子”“轉碾子”“搭耙子”等等。
都是土得掉渣的招式,但卻是中國功夫的最高境界。
一秒都沒有支撐住。
張開謁又暈了。
蘇劫把他拉起來,在胸口揉按了兩下,他哇的一聲吐出來了一口痰,這才清醒。
“好了。”張曼曼看見張開謁臉上掛不住:“堂哥,他是我爸那個級數的高手,你不是他對手很正常,遇到他真是你的奇遇,還擺出這個樣子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什么?”張開謁瞪大眼睛:“不可能,他是和龍頭一樣級數?那不是......我們張家也就只有一個龍頭。”
“沒錯,我們張家的功夫,如果有人能夠修煉到達那種神而明之的境界,就立刻可以成為龍頭。在我們張家之中,已經有六十年沒有人練成這種境界了。我爸一下練成,當之無愧就成了龍頭。”張曼曼道:“堂哥,你也是個強悍人物,所有才有野心,但在這種高手面前,真的是不夠看。”
蘇劫聽到了“神而明之”四個字,毫無疑問就是活死人的境界。
這種心理素質的境界其實很難說具體,麻大師分出來了粗想細想、非想非非想這些境界來,但是劉光烈老校長比他更進一步,用了七個字來概括。
很顯然,明倫七字的總結比起麻大師的要高明一些。
在蘇劫估算來,張曼曼老爸的境界應該比自己要高,因為歐得利上次在戰亂之地去對付他,張洪青受傷了,但順利逃脫。
哪怕是現在,如果歐得利來追殺自己,蘇劫還是難以逃脫。
由此可見,張洪青在自己之上,但有可能比歐得利略微遜色。
當然,這都是他自己的猜測,真正實戰千變萬化,誰也說不準。
“如果真是龍頭那樣的境界,十個我一起上,也只有一字死。”張開謁道:“但我還是不相信,他才多少歲?哪怕是龍頭,也是在三十歲之后才踏入了神而明之的境界。他連二十歲都不到,就踏入這個境界,那以后還得了?”
“這些不談,你守不守剛才的賭約?”蘇劫坐下詢問。
“如果我不守呢?”張開謁有賴賬的心思。
“那我也不會為難你,就讓你在床上躺個一兩月而已。”蘇劫用張開謁的話還回去。
“你!”張開謁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我遵守承諾,在年會上推舉你。”
說著,他把槍和匕首收起來轉身離開了這座房子。
“堂哥還是不太心服。”張曼曼搖搖頭:“老是耍這些小聰明,有什么意思?蘇劫,你說接下來該什么辦?”
“殺人容易誅心難。”蘇劫笑著:“我雖然武力上讓你堂哥表面服氣,但他心不服,我也沒有辦法。”
“其實我這個堂哥吃硬不吃軟,如果你對他狠辣一些,他就服了。就是你太手軟,這個世界,大部分的人都是服威不服德。”張曼曼說出來了一句經典的話。
“的確如此。”蘇劫對于“服威不服德”這句話這是非常贊同,“不過他畢竟是你堂哥,而且我看他和你以前是一伙,沒有必要下狠手吧。”
“那倒是。這位堂哥還好,我們是個利益體。其它的堂哥就很惡劣。”張曼曼對著張佳道:“張佳,你說呢?”
張佳這才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對對對,張開羽其實心思最毒辣,我聽說他也回國了一趟,還暗中調查你,本來他們都不把你放在心上,但你在國外和許家的那單生意做得很好,現在都忌憚了起來,連剛才的開謁堂哥也都心理不舒服,我出去和他談一談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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