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幫你洗?”
嗯,如今兩人獨處,他也可以給媳婦兒洗腳了!
只這么一句話,這么一個眼神,林微心里的警惕驀地拔高了一個檔次。
“不用!”
拒絕的再干脆不過。
大概是后世開放了許多,林微也沒覺得當著唐慎的面洗腳有什么不對。大大方方地坐下,脫鞋脫襪子,將白嫩嫩的腳伸進洗腳盆里。
絲毫沒有害羞或是不自在。
熱度一上來,林微瞬間覺得自己的毛孔都打開了。
人一放松,拘束感都少了許多。
“那個趙全亮,是你找來的司機?”
第一趟就是他開的車,看那開車的架勢,似乎不是新手。
唐慎守著個熱水瓶,瞄了眼她那纖細的腳腕子,見她問話,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說道:“他是從部隊里出來的,開車技術和修理技術都不錯,你盡管放心。明天他來幫著弄圍墻,你要是想出去逛逛,就把鑰匙給他。”
他明天去找張軍,然后再弄一條軍犬,回來的時間不確定。把鑰匙給趙全亮,既方便他回來進屋,也方便趙全亮干活,同時也方便林微去做自己的事情。
說著,伸手試了一下水溫,“抬腳,我再倒點熱水進去。”
林微笑看他一眼,直接擦腳,“泡腳也得看時間,這大晚上的,都凌晨了,誰還攢著勁兒泡腳…”
唐慎想想也是,趁著林微的洗腳水匆匆洗了兩下,端出去倒掉,把盆子放在廊下,呼了一口氣,這才進屋。
他進來的時候,林微已經鉆進了被窩,兩人的被子上面蓋著一條毛毯,看起來竟有些大被同眠的感覺。
看看中間留出來的一條涇渭分明的空處,唐慎有些遺憾的搖搖頭。
雖然有些旖旎心思,可他的理智還在,再加上兩人都是睡覺比較老實,沒有所謂奇葩睡姿的人,算是相安無事,一夜到天亮。
唐慎醒得比較早,見林微還在睡著,便輕手輕腳起了床,跑去外面買早餐。
買完早餐回來,趙全亮已經等在門口了,手里還帶著泥瓦匠用的工具。
“你在這兒等下。”
唐慎說完,把門開了一條只容得下自己進去的縫兒,進去之后反手把門關上,那樣子仿佛院子里有什么奇珍異寶似的。
看著門在自己面前迅速合攏,趙全亮一時無言。
昨天他就來過了,怎么今兒就不能直接進院子里了?
大冷的天,就這么對待一個來當苦力的人真的好么…
唐慎進去,發現林微已經洗漱好,里面的被褥也收好,趕緊把早餐遞上去。
“待會兒你吃完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這邊有趙全亮在,不用看著。”
說著,看了看手表,“你先吃著,我現在得出發,不然估計要很晚回來了。”
張軍家和軍犬贍養基地不在同一個地方,想要在一天辦成這兩件事兒,必須抓緊時間。
軍犬在國內算是武器的一種,部隊里的人或者退役的軍人想要領養,走一下程序,再在專門馴養它們的飼養員那兒基本熟悉之后,才可以領養。如果是人民大眾,想要領養軍犬,著實不太可能,除非在社會上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軍犬不好領養,不光是因為它們涉及到的東西,還有就是軍犬的血性,很多軍犬寧愿餓死,也不愿意換主人。如果是特種部門的軍犬,那就想都不要想了,它們有專門的養老的地方。
唐慎去領養的,并不是特種部門的軍犬,所以難度又低了一些。
見唐慎這么說,林微點點頭。
等吃完早餐,已經是唐慎出發十五分鐘之后。看了看時間,見趙全亮還沒來,林微只好拿出自己的記事本,看看上面記錄要帶回家的東西有沒有買齊全。
直到八點,林微實在忍不住去開了大門,才發現趙全亮已經凍得鼻子發紅地站在門口。
“怎么不敲門?”
林微一愣,趕緊讓他進院子。
“我剛來,還沒來得及敲門。”
趙全亮昧著良心,哆哆嗦嗦地說出唐慎臨走之前安排她的話,壓根沒提已經在外面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事實。
林微覺得有些不對經,但也沒發現哪里不對勁兒,首都的冬天給人的感覺慘白慘白的,透著一種粗獷的冷,人們的棉衣棉褲也是穿了一年又一年,暖和的程度越來越低,趕上這個陰慘慘的天,不冷也要感覺冷了。
趕緊把人領進院子,說著讓他去客廳坐坐,自己去了西邊耳室。
趙全亮是個勤快的,一進院子,二話不說,找了鐵锨,將一部分的水泥鏟到一邊,又把中間的水泥鏟了一點出去,這就要去拎水和泥。
“等等,先喝熱水。”
林微說著,把裝有八分滿熱水的搪瓷缸子遞過去,“暖和暖和再干活。”
趙全亮趕緊接過來,趁著熱氣暖暖手。
“嫂子,有啥可以讓我提水的東西,我等會兒要和泥。”
他剛才看了一圈,就看到了一個臉盆子。
“廚房里有水桶,用那個好了。”林微說著,動作麻利的去了廚房,拎著一個水桶出來,“你先喝水,我來壓水。”
桶里面還有一桶底水,剛好可以用來壓水。
趙全亮哪里敢勞駕她,三下五除二將水喝完,燙的臉都紅了,趕緊搶過林微手里的動作,“嫂子,唐隊說了,您把鑰匙給我就成,不用守在家里。”
林微笑笑沒說話。
地里的農活兒她做的少,可不代表沒做過。村子里的人結婚,家里實在沒房子要蓋房子的,那和泥,拎泥兜子,遞磚頭都能讓一眾孩子看傻眼,所以她對這些根本不陌生。
這趙全亮,估計把她當成什么什么都不懂的弱質閨秀了…
水泥兌了水之后,會顯得特別重,林微每次就拎個十斤左右給踩著梯子安插玻璃碴子的趙全亮送過去。趙全亮起初還不好意思讓林微干,后面見她更本不聽他的,再加上來來回回上梯子、下梯子,又跑著過來拎泥兜子太費事兒,也只好硬著頭皮讓她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