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了個大草!
唐慎冷不丁瞄見旁邊站著的大姑娘,一句粗話卡在了嗓子眼。
這到底是個啥情況?
他到這里不是來解決大舅子的事兒的嗎?他來這里不是偶然嗎?
那眼下是什么情況?!
估計是個瞎子都得知道!
簡直——
“不好意思,走錯地兒了!”
唐慎冷著臉,說著就去開門,推了幾下,不得不承認,門被人從外面杠上了…
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唐慎形容不出來!
他只覺得他的腳蠢蠢欲動,有種想把門踹個窟窿的強烈暴力傾向!
眼前這門,實心楊木,厚度三公分,細軟性穩,以他的力氣,只要固定門的鐵釘夠長夠結實,三四腳,他就能踹出窟窿來!再不然,直接鐵釘飛出,門板直接倒下!
踹,還是不踹?
唐慎死死盯著門,渾身的氣勢全放,凝重的讓人腿軟。
嗯,這是軍校,這是許叔的地盤,這是自家親爹會來休閑的地方…
不能踹!
不能踹!
深呼吸幾下,唐慎握著拳頭,極力克制著自己的破壞欲。
那手腕上青筋畢露,力量盡顯。
凌云心臟砰砰亂跳,看著唐慎刀削般頎長硬挺的背影,冷冽嚴肅的側臉,嘴張了好幾下,愣是沒有發出聲音。
早些時間,差不多有一個多月近乎兩個月的樣子,許校長給她看了一張照片,問她這個人行不行。如果她沒哈問題,年前就給她介紹兩人認識。
當時看到照片,心頭就是一跳,許良再說什么,她也沒聽進去,只是羞答答地點點頭,覺得能跟這樣的人相處一輩子,那簡直就是天大的福氣。
如今見了真人,多少天在腦子勾勒的人影化為實像,甚至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好的時候,那種驚喜就像是離弦的箭,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心里的喜悅一點點探出頭來,讓她不得不去主動搭話。凌云咬了咬牙,上前一步,羞羞答答地說道:“唐慎你好,我是——”
“我有對象了!你不用介紹你是誰,反正我也記不住。”
唐慎說著,看都不看凌云一眼,徑直走到窗口邊,縱身一躍,消失在許良辦公室。
有對象了?
凌云愣愣的,有些回不過神兒。
不是說他二十四五了都沒對象嗎?不是說他現在是一個人嗎?不是說倆人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嗎?
那對象難不成是騙她的?
其實他是看不上她?
甚至是,討厭她?
想到這里,凌云再也忍受不了,伏在桌子上痛哭失聲。
許良自覺任務完成,彎腰把煙酒收起來,笑容滿面地去了走廊的另一頭,差不多過了二十分鐘,才輕手輕腳地往這邊走,想看看什么情況。
結果還沒到辦公室呢,就聽見里面小姑娘的哭聲。
臭小子!
許良緊走幾步,一遍暗罵唐慎粗魯不會哄小姑娘,一邊急慌慌地去開門想要救場。
咦——
人呢?
一開門,許良愣住了。
如果不是窗戶開著,冷氣從外邊嗖嗖地灌進來,他甚至會懷疑,這么點大的地方,唐慎究竟有沒有來過。
幾步走到窗口邊,結果就看見人唐慎吊兒郎當地盤腿坐在他平時的座駕上,手里拎著一塊磚頭,時不時比劃一下砸車的角度,竟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
剎那間,許良瞪圓了眼睛,看著他,有種把他帶來的煙酒砸在他臉上都嫌輕的感覺!
混小子!
不知道那是啥嗎?
那是車啊!
車啊!
不是別的!
大概是感覺到許良的視線,唐慎微微抬眼,偏頭去看他,齜牙一笑,手里的轉頭做了一個狠狠下砸的動作。
許良心臟一跳,猛地閉上眼,咽了一口口水!
唐慎這倒霉孩子,啥事兒不敢做啊?
別說砸車了,要是有誰讓他不舒服,估計連人都能毫不手軟地砸下去。
這么短短一瞬間,許良腦子里閃過許多東西。
大院里就數唐慎和何盛無法無天,一來地位擺在那兒,二來就是倆人會給對方擦屁股。
就比如現在,如果唐慎砸了車,隔不了兩天,何盛一定會過來做笑面狐貍,一邊修車,一邊會財大氣粗地甩給他們一些想要而不得的東西。
嗯嗯,去年那些槍的設計圖紙就不錯。
許良一邊心疼著,一邊又有點小興奮,差點都要精神分裂了!
等了許久,也沒聽見動靜兒傳過來,許良忍不住睜開了一只眼睛,結果就見唐慎站在車頂上,沖他嘚瑟地笑著。
“唐慎!你大爺的,有種給我上來!”
許良指著唐慎,怒發沖冠。
啊啊啊!
氣死他了!
混蛋玩意兒!
別以為離得遠他就看不見他眼里的戲謔!
“那您瞧好了,我這就上去!”唐慎大刺刺地從車頂上跳下來,輕巧落了地,不緊不慢地把磚頭放回原地,這才大搖大擺地往樓上走!
大男人怎么能沒種?
沒種怎么生孩子!
他可是沒有忘記自家媳婦是多么想要孩子的!
許良轉過身,看著趴在桌子上哭的忘我的小姑娘,一時間犯了難。
唐慎這表現已經明明白白告訴了他,今兒這樁事兒他是強烈反對的。
都能跳樓了,那哪里還能有戲?
“咳咳!”許良清了清嗓子,斟酌著開了口,“小凌啊,你看今兒這事兒——”
“許校長,這事兒不怪唐慎。”凌云抬起頭,抽抽搭搭地說道,“是我出現的太突然了。”
她剛才回想了一下,唐慎進門看見她的時候,愣了一下。雖然那一下很快,但還是能反應出來點事兒。
許良有點不明白,什么叫出現的太突然了?她不是一直在辦公室嗎?
“唐慎知道我在這兒嗎?”
凌云掏出手帕擦了擦臉,巴巴地看著許良,聲音里還是有一絲抽噎地問道。
這絕對不能先知道啊!
先知道的話,別說屋子了,就是這棟樓他都不會踏進來!
可這事兒能說嗎?
許良咳了一聲,搖搖頭,“不知道。”
剛才喊她進來的時候,那些表現,足以表明這次見面就是一個偶然之舉。
若是他說知道,那不是自相矛盾嗎?
我不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