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么樣?
看著是白仲謀和謝定安在斗法,真正起到關鍵作用的卻是徐天,連續地用神識漩渦,他的精神已經極度崩潰,沒有立即昏厥過去,就已經算是很不錯,很不錯了。
他立即吞下了養神丸,這是一種恢復神識的一級丹藥。這樣平靜了好一會兒,他猛地站了起來,喘息著道:“師傅,你快帶我去看看咱們掌門,我略懂醫術…”
“徐天,你這樣能行嗎?”就連賀千嬈,看著都不太忍心了。
“沒事,我能堅持住。”
“好,你跟我來。”
徐天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了,顧朝夕也是夠彪悍的,直接彎腰將他給抱在了懷中,大步流星地跟著賀千嬈走。這一幕,看得李黑和陸易、譚清爽等人都是一愣,心中是又同情又羨慕。
同情的是,徐天找這樣的一個道侶,這輩子有的受了。
羨慕的是,人家徐天還有道侶呢,可他們呢?還是孤零零地一個人呢。
只有魏清月,她的臉色不太好看,眼神中更是閃過了一抹狠絕。哼,就是徐天斷送了她的幸福生活,要不然她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嫁給方本草,過起了雙宿雙飛,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小日子。她卻忘了一點,神藥門給她和方本草訂婚,只不過是一個噱頭,實際上是想著把易天學院給吞并了。
這可能就是小家子氣吧!
徐天縮在顧朝夕的懷中,感到很不好意思,頭都快要埋入她的胸脯中了。這種感覺也挺舒服的,都讓他有了一種沖動,嘴唇在那兒拱來拱去的。顧朝夕的臉蛋兒微紅,又不好將徐天給丟下,連走路都有些輕飄飄的了。
哼,等晚上的,非連本帶利都找回來不可。
在地字四號院的房間中,謝定安盤膝坐在那兒,運功驅除毒素。尚青山和馬開元就守在他的身邊,寸步不離。當看到賀千嬈和顧朝夕、徐天進來了,二人都愣了一愣,問道:“賀長老,你這是…”
“他是我們地字四號院的徐天,你們都知道吧?他略通醫術,可以幫掌門師兄看看。”
“這個…”
馬開元和尚青山都有些猶豫了。
人心叵測,連地字三號院的白世鏡都背叛了易天學院,更別說是徐天了。一個在易天學院生活了那么多年,一個才生活了幾個月,這根本就沒有可比性。現在,謝定安在驅毒的關鍵時刻,真要是徐天有什么陰險的伎倆,謝定安很有可能就麻煩了。
賀千嬈冷聲道:“難道你們還不相信我嗎?我可以用我的人頭擔保,徐天沒有問題。”
“賀長老,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馬開元有點兒不太好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賀千嬈哼了一聲,把之前在九轉大峽谷和天字閣的事兒都說了出來。如果不是徐天,那些跟著方本草、白展風進入了大峽谷的人,誰都甭想活著回來。如果不是徐天,賀千嬈和熊闊海又怎么可能會擋住白仲謀、白仲鵲、白世鏡的攻勢?那樣也就不能給謝定安驅毒,爭取時間了。
他們都不知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如果沒有徐天,謝定安還能打過白仲謀嗎?天平左右兩邊的砝碼都是一樣的,隨隨便便地加入了一克,都會導致天平的傾斜。而徐天,他就是那一克砝碼的重量,卻至關重要。
馬開元和尚青山互望了一眼對方,終于是點了點頭,問道:“徐天,你打算怎么給掌門驅毒?”
徐天道:“我的幫掌門把把脈,你們不要急…”
這要是在花花世界,徐天隨隨便便就能將那些毒素給清除出去。可這是在修真界,毒中都夾雜著法力,極其可怕。徐天走過去,把手指搭在了謝定安的脈門上,他的脈搏跳動的頻率又急促又猛烈,這把徐天都嚇了一跳。
徐天不敢怠慢了,立即用神療掃視著謝定安的體內…我的天吶,可不得了。這是什么毒素啊,也太霸道了。在謝定安的經脈中,有著一條黑線在迅速地躥騰著,所過之處,把那些經脈全都給毀掉了。而謝定安,他在運功,一方面想抑制著這股黑線,一方面又要修復經脈。可是,破壞的速度遠遠大于他修復的速度,照這樣下去,再堅持一陣的話,謝定安很有可能就會全身經脈爆裂而亡了。
好歹毒!
徐天立即從儲物袋中摸出來了兩個大盆,低喝道:“你們快把盆中注滿清水。”
賀千嬈和尚青山等人不敢怠慢了,連續地往里面丟水球。而徐天,他也顧不得什么避嫌不避嫌的了,立即脫掉了謝定安的上衣,雙眼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這是在用神療,來追捕黑線流動的方向…突然,他把手掌印在了謝定安的一處穴位上,這樣持續了幾秒鐘,又立即將手掌放到了水中。
這一刻,清水泛起來了一股黑色的煙霧,看得賀千嬈和尚青山等人目瞪口呆。
一次,一次…漸漸地,清水變得越來越是渾濁。顧朝夕立即把另一個水盆推到了徐天的面前,把之前水盆給洗干凈,又丟進了一個個的水球,放到了徐天的面前。兩個水盆就這樣來回交替變換著,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徐天再次把手放到了水盆中的時候,水終于是沒有什么顏色變化了。
這說明,徐天已經將謝定安體內的毒素都給清理干凈了。現在,謝定安只是自己修復經脈就行了,沒有毒素破壞,這些對于謝定安來說,也不算什么難事。
徐天的臉色慘白,汗水順著額頭滴淌下來,連說話都不利索了,顫聲道:“掌門…掌門沒…沒事了。”
“哎呀,徐天,真是太謝謝你了。”
“我…”
徐天什么沒有再說出來,仰面栽倒在地上,當即昏厥了過去,他整個人早就已經累得虛脫了,完全是靠著一種精神意念在支持著自己。現在,謝定安體內的毒素清理干凈了,他的精神一松懈,就再也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