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重元的眼中,徐天可是一個大狠人,是誰把徐天給傷成這樣的?這可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寧重元輕喚道:“徐天,你…你感覺怎么樣啊?”
徐天喘息著道:“我…我這兒有藥水,你喂我喝一滴。”
“一滴?”
“對…”
“好,好。”
徐天想要用神識,把儲物戒指中的萬年石鐘液給摸出來。可是,他的身體極度虛弱,這樣強行運轉神識,讓他當即就又昏厥了過去。
這可如何是好!
寧重元看了眼站在旁邊,有些驚慌失措的孫冬梅,喝道:“你還愣著干什么呢,快去把咱們家的藥箱拿過來。”
“重元,我覺得這件事情,咱們還是…”
“還是什么?快去。”
“我看你是不把寧家給折騰進去,是不會罷休的。”
不管怎么說,孫冬梅還是將藥箱拿過來了,寧重元立即幫著徐天清洗傷口,又上藥又包扎的,一直忙活到了晚上十點多鐘。噗通!寧重元癱坐在椅子上,也是不住地喘著粗氣,他的精神太過于緊張了,好不容易松懈下來,就有些扛不住了。
徐天這樣,還能活命嗎?
寧重元和孫冬梅坐在沙發上,誰都沒有任何的睡意。這一宿,他們也不知道是怎么煎熬的,等到了大天亮,徐天終于是醒轉過來了。徐天沒有吭聲,神識默默地掃視了一下周圍,確保是沒有什么異樣,懸著的一顆心這才算是落下來。
他的傷勢,太嚴重了,禁不住發出了一聲痛楚的呻/吟。
啊?寧重元趕緊跑了過來,問道:“徐天,你…你醒了?”
“你給我吃一滴藥,就不要再管我了。”
“好。”
徐天摸出來了一瓶萬年石鐘液,寧重元小心翼翼地往他的口中倒。可是,他太過于緊張了,手一抖,竟然連續倒進去了好幾滴。轟!一瞬間,這股強大的炙熱氣息,就跟火山爆發了似的,在徐天的經脈中炸開了。
啊…徐天的口中發出了一聲慘叫,就這么平躺著,整個身子都繃緊了。他緊咬著牙關,豆粒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滴淌下來,分明就是在承受著一種莫大的痛苦。這一幕,是真把寧重元給嚇到了,他想說什么,可又幫不上什么忙。
孫冬梅過來將寧重元給拽了出去,連徐天自己都說了,不要再管他了,還在那兒站著干什么?現在,他們該做的都做了,生死就看徐天自己的造化了。天要收他,誰也擋不住。寧重元點點頭,終于是也退了出來。
這得是一種怎么樣的痛楚!
徐天的經脈和筋骨根根斷裂,又續接上,這就跟在地獄間輪回似的,讓人生不如死。偏偏,寧重元還給多倒了幾滴,徐天的氣息又比較微弱,根本就控制不住。漸漸地,他連靈臺的一絲清明都保持不住了,終于是昏厥了過去。
難道說,就這么死了嗎?徐天就感覺自己在空中飄蕩著,飄蕩著,意識越來越是模糊。漸漸地,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徐天的耳邊傳來了慕容熙月的聲音:“徐天,現在的熙月城一天一個樣兒,你什么時候回來啊?我很想問你一句話,咱倆訂婚的事兒,還算不算數。”
喬欣罵道:“徐天,你還是男人嗎?剛把老娘哄上床,你就想不負責啊?快給我起來。”
王七七問道:“徐天,我們西寧王家人還都在逍遙山呢,你得幫我把他們就出來啊?”
顧朝夕踢了兩腳:“快點兒的,咱倆該雙修了。”
寧云裳問道:“徐天,我和悅悅走了,你就不想再來找我了嗎?”
任青璇凄苦地道:“徐天,你要幫我修煉陰魂的呀?我不想就這么煙消云散了。”
這一刻,竟然又傳來了沈欺霜的聲音,大聲道:“徐天,你答應了我的事情,要破壞了我跟衛悲生的婚事,你什么時候來百花山莊啊?我們莊主非要讓我嫁給他。”
李瓶兒、聶無雙…這些人的身影,一個個地飄過,終于是轉化成了師姐紀纖纖的身影:“徐天,我相信你,你一定能行的。咱們說好的,要一起回陣門的,這可是答應我的。”
“師姐…”
徐天喊叫了一聲,終于是清醒了過來。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日落黃昏了,他昏迷了整整兩天一夜的時間。他的渾身上下就跟水洗了似的,連被子都被汗水給浸透了,內心是有喜又有憂。
喜的是,他終于是突破到了煉筋后期的境界,連后背和腳上的傷勢也都恢復了。
憂的是,那股炙熱的氣息太過于爆裂了,還沒有完全消化掉。徐天不敢爬起來,只能是默默引導著元氣,再次進入了淬體中。
突然,外面傳來了咣咣砸院門的聲音。
寧重元和孫冬梅,這兩天都提心吊膽的,這樣突如其來的聲音把二人都嚇了一跳。寧重元讓孫冬梅千萬不要亂動,就躲在房間中,他走過去將院門給打開了。在門口站著的是黃妃和遲之建,還有羅烈等十幾個修者公會的人。
寧重元問道:“羅烈,你們這是…”
羅烈道:“寧老板,我們是來搜查徐天的,他在你們寧家嗎?”..
“徐天?他跟我們寧家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怨,又怎么可能會在我們寧家呢。”
“哦?我們例行公事,要進去搜查一下。”
“這怎么能行呢,你們不能擅闖私宅。”
寧重元嚇壞了,橫身阻擋。可是,羅烈和黃妃、遲之建等人根本就不在乎,硬沖了進去。這要是讓他們找到了徐天,還能有好嗎?是,寧重元也巴不得徐天下十八層地獄,可寧菲菲和東方白還在顧朝夕和王七七的手中,徐天真要是出了事,她們又怎么可能會放過二人。寧菲菲是他的寶貝女兒,東方白是東方世家的人,絕對不是他所能招惹得起的。
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會把整個寧家都給賠進去。
可是,孫冬梅卻沒想到那么多,寧飛的一條腿讓徐天兩腳給踹斷了,這筆仇怨當然不能就這么算了。現在,終于是逮到了機會,她三兩步從房間中跑了出來,問道:“你們是來找徐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