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句話可不僅僅只適用于大族群種類之間,同樣適用于圣女族人和那些抱養來的“底蘊”之間,畢竟,人性是最難控制的東西,特別是武者這個特殊群體,一向信奉強者為尊的宗旨。
縱觀古今,當“主”弱“仆”強時,仆人起異心背叛主人的事例可謂是屢見不鮮,所以,在這樣的環境下,夜曼瑤這掌權的一脈就不得不防患于未然。在體內用秘法刻畫陣符,擁有遠超本身境界戰力的做法,就成為了不得已而為之的必然選擇。
丁寧雖然得到了詛咒術的傳承,但卻因為覺得其太過邪惡而不喜,所以始終都沒有認真的去學習過。
但為了給玲瓏和獨行解開詛咒,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抽空研習詛咒術,只是圣女族所受的血脈詛咒是一種極為高端的詛咒術,以他目前的詛咒術水平還遠遠無法解除。
思慮片刻,丁寧爬了起來,在夜曼瑤詫異的目光中,取出一小木頭和一把金色的太刀,坐在沙發上開始雕刻起來。
夜曼瑤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慵懶的趴在床上,托著腮幫子好奇的看著他。
可隨著他的雕刻,夜曼瑤駭然發現自己體內鐫刻的陣紋似乎隱隱與丁寧手中那截木頭彼此呼應,有了某種奇異的聯系,這讓她茫然不知說措,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截木頭而已,怎么會跟自己體內鐫刻的陣紋發生了反應?
好在,那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只是一轉眼間就消失無蹤,仿佛只是錯覺似的。
夜曼瑤卻不會天真的以為那只是錯覺,怎么說她都是神武巔峰的強者,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丁寧手中的動作。
漸漸的,丁寧本平淡無奇的雕刻動作在她眼里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仿佛絕世高手在演練一套極為高深的刀法。
只是那刀法太過高深莫測,讓她這個從來修煉過刀法的人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注意力下意識的就放在了那把金色太刀之上。
“咦!”
之前沒注意還好,這一關注,她才發現那金色太刀上竟然氤氳著一層淡淡的靈光,這讓夜曼瑤悚然色變,忍不住驚咦一聲,震驚的看向面色有些蒼白的丁寧,心里卻掀起了軒然大波。
盡管丁寧的神識之力極為內斂,但在她的凝神關注下,如何能看不出端倪,丁寧看似在手工雕刻,實則卻是在用神識之力進行銘刻陣紋。
做為一名神靈師兼一名陣法宗師,夜曼瑤如何會看不出丁寧這是在消耗神魂之力進行陣紋銘刻,這可是傳說中的神陣師才能用出的手段啊。
雖然丁寧之前說過他是個陣法師,還曾經拿出過戮仙陣的陣圖,但夜曼瑤卻始終沒有當回事,只當他是個無意中得到戮仙陣陣圖的幸運小子罷了。
可這一刻,她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個小男人絕不是運氣使然,而是真正的陣法大家,在陣法的造詣上甚至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涉足到了神陣師的領域。
這讓她美眸中異彩連連,癡癡的看著專注的丁寧,眼底閃爍著迷醉之色。
若是丁寧知道她的想法,必然會哭笑不得,他確實是神陣師不錯,但此刻他卻并不是在鐫刻神陣,而是在銘刻神符。
陣法,符法,兩者之間別看只有一字之差,彼此還有著很多相通之處,但實際上卻有著很大的差異。
如果非要說出兩者之間的區 別的話,丁寧只能用物質世界和微觀世界來比喻。
陣法就如地球這個物質世界,而符道就像是納米微觀世界。
物質世界可包容微觀世界,微觀世界也可具象化成物質世界,這就是兩者的相通之處。
微觀世界可應用甚至轉化為物質世界,但物質世界卻不能轉化為微觀世界,這就是兩者最大的區別。
簡單點說,就是陣法無法轉化為符道,而符道卻可以轉化為陣法。
這樣聽上去似乎符道比陣法高大上了許多,實則卻不然。
畢竟,陣法是依據山川地貌甚至日月星辰來布設的,蘊含著天地大道之理,其威力足以毀天滅地。
而符道更像是一種基礎分子的排列方式,雖然同樣是借助天地元力,但其威力卻有著很大的范圍性和局限性。
所以,除非是把符道轉化為陣法,否則,其所能發揮出的威力是根本無法和陣法相提并論的。
而丁寧此刻就是在消耗神魂之力銘刻一種神符,這種神符不是來自于金色箔紙上的符文傳承,而是來自于鬼谷一脈的煉丹術。
聽上去似乎有些匪夷所思,煉丹術怎么會蘊含符道?
如果在丁寧沒有成為天丹師之前,必然也會認為這是胡說八道。
可在他煉制出第一枚一紋天丹看到丹藥上的丹紋時,就隱隱的有所懷疑,煉丹術很有可能也是一種符道的另類應用方式。
因為丹紋和符紋極為相似,都蘊含著天地元力,令其起到令人不敢置信的神奇作用。
為什么煉丹會煉制出丹紋?又為什么有著丹紋的天級丹藥才對神級強者的傷勢有效?
這個發現讓丁寧大感興趣,經過仔細研究和不斷的試驗分析,最終得出的結論讓他喜出望外。
天級丹藥之所以會誕生丹紋對神級強者產生作用,是因為丹紋中蘊含著天地法則,而賦予丹藥丹紋的關鍵不是別的,而是丹決。
經過無數次的反復推衍和試驗,丁寧終于確定,丹決,其實就是一種另類的符道,由于這種另類符紋的存在才會賦予丹藥丹紋,令其蘊含有天地法則從而對神級強者產生作用。
他一向是個善于鉆研的人,既然知道丹決是一種另類的符法應用方式,自然而然的不會放過鬼谷一脈的丹決。
在片場拍攝的閑暇時間,他就在反復推衍鬼谷一脈的丹決,最終在九竅石人的幫助下將其完全破解。
草木金石皆可入藥,這絕不是一句空話,而鬼谷一脈敢說出這樣的大話,最大的底氣的就是他們這一脈的丹決。
鬼谷一脈的丹決對提煉金屬礦石和獸骨類所蘊含的自然元素融入丹藥具有著神奇的效果,卻對草木類的植物生命效果一般,這才形成他們獨具特色的金石流派。
而丁寧經過不斷的推演,很快就熟練掌握了這種獨特丹決,將其具象化后獲得了一種奇特的符紋,這種符紋具有著能夠增幅丹藥藥性的神奇效果,所以被他稱之為增幅符紋。
此刻,他銘刻的正是這種增幅神紋,再加上有著降龍木這個優良的符文載體,以及他不惜消耗神魂之力來提升符紋品階。
他相信,只要夜曼瑤隨身佩戴著他雕刻的蘊含增幅神紋的雕飾,在不損害她肉身的基礎上,會使她體內鐫刻的陣紋威力再度增加三到五成。
當然,
這只是他的推測,實際效果到底如何,還要等夜曼瑤最終確定才行,畢竟這是他異想天開的心血來潮之舉,首次把應用在丹藥上的符紋應用于人身上。
“喏,送給你。”
神魂之力的消耗讓丁寧感到一陣陣的虛弱,但臉上卻洋溢著滿意之色。
畢竟這是他首次把符文銘刻在降龍木上,雖然還沒有最終確定效果,但他卻能感覺到這神紋的完美。
“這是神陣?”
夜曼瑤接過雕飾,感應著體內的陣紋與其遙相呼應,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感讓她美眸泛著異彩,看著丁寧聲音顫抖的問道。
“神陣?”
丁寧有些訝然的看了她一眼,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是神符,能夠增幅你體內陣紋的神符。”
“你是神符師?”
夜曼瑤駭然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丁寧,大腦一片轟鳴,眼前這個小男人到底是什么妖孽啊?不但武道修為高深莫測,陣法造詣高深,醫術高明,竟然還是個傳說中的神符師。
要知道,即便是圣女一族,有著頗為完整的古老傳承,但幾千年來能夠成為神陣師的都是屈指可數,更別說傳承早就殘缺不全的符師了。
說句不好聽的,現在這年月,那些所謂的符師都是些只會鬼畫符的偽符師,根本算不上真正的符師。
所以,在現代,能夠刻畫法符的符師都極為罕見,更遑論是只存在于傳說當中的神符師了。
丁寧不置可否的一笑:“算是吧,你試驗一下效果,能把你體內的陣紋威力增幅多少?”
夜曼瑤緊咬著嘴唇,看著他沒有絲毫血色的臉,眼底閃過一抹感動之色。
深吸了一口氣,盤膝打坐,閉上眼睛開始勾動陣紋,陡然間,周身散發出毀天滅地般的恐怖威勢。
感應著這恐怖的威勢波動,丁寧悚然色變,毫不猶豫的爆射而起,手中陣陣符文閃爍,在四周墻壁上連續布下重重琉璃金剛符,這才暗自松了口氣。
太強了,連他都沒有想到,這神紋竟然讓夜曼瑤體內的陣紋威力不知增幅了三成,而是翻倍的增加。
光是她散溢出的可怕威壓,寧寧估摸著就不下于真正的半步入神強者,真要是全力施為,恐怕能夠發揮出真正的入神境實力。
這里可是他的家,他可不想被她無意中散溢出的威壓給毀掉,房子坍塌是小事,要是被自己媳婦們發現自己偷情,醋海生波那才是大事。
“謝謝你!”
夜曼瑤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舉動,連忙收斂氣息,睜開眼睛,眸中帶著難以置信的激動和興奮之色,鄭重其事的感謝道。
“怎么樣?能夠增幅多少?”
丁寧才不在意她的感謝呢,迫不及待的問道。
“增幅多少我不知道,但至少是兩倍,我現在要是全力施為,應該能夠發揮出入神巔峰的戰力。”
夜曼瑤根本不在意自己此刻還是一絲不掛,興奮的撲到丁寧懷里,一雙大長腿盤著他的腰,伸出皓腕摟住他的脖頸,眼睛里放著光,激動而興奮的道:“最重要的是,以前只要動用陣紋作戰,多多少少都會對我體內臟器產生一定的傷害,讓我苦不堪言,但現在,好像,沒有那種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