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蕾氣的是七竅生煙,怒火中燒,渾(身shēn)都在哆嗦著,緊握著的拳頭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一雙燃燒著憤怒火焰的美眸嚴厲的審視著四周,似乎是要尋找散布謠言者。
那恐怖的殺機四溢,嚇的站在她(身shēn)旁的選手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唯恐成為了她的撒氣桶。
可惜人海茫茫,想找到散布謠言者談何容易,這讓孔蕾氣的想要吐血,板著臉站在那里,猶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咬牙切齒的在心里暗自發誓,一定要查到是誰在惡意中傷她,抓住后非得把他大卸八塊,碎尸萬段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最幸災樂禍的恐怕就屬彭天潔了,抿著嘴在人群里一個勁兒的偷笑,她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向高高在上宛若神靈般的孔蕾如此失態過呢,恨不得親自幫著再去推波助瀾大肆宣揚一番。
恐怖的氣浪翻涌,讓人們的注意力從津津樂道的八卦中再次轉移到臺上。
只見丁寧和空中的驕陽竟然遙相呼應,宛若一顆小太陽般散發出炙(熱rè)的耀眼光芒,讓人無法直視。
翼人老祖眸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似有意似無意的看了彭天潔一眼,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潔兒突破大妖時,也曾經出現過這種異像,只是遠沒有丁寧這么炙(熱rè)霸道,更多的是光明圣潔之感。
彭天傲面色古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丁寧,感受著突破的氣息,心里突然生出不可思議的念頭,這小子,難道是在突破到大妖?
不…這絕不可能,一定是自己感應錯了,如果他之前連大妖都不是,又怎么可能會打敗妖王?那可是差著整整兩個大境界呢。
越級戰斗是天才的專利,翼人族也從來不乏越級戰斗的天才,但并不是說就可以無限制的去越級戰斗,能夠跨越幾個小境界打敗對手就相當不錯了,跨越一個大境界基本上就不可能了,更何況是跨越兩個大境界。
所以彭天傲很快把這個不靠譜的念頭拋之腦后,執著的認為一定是自己感應錯了,畢竟丁寧突破的氣息遠比一般的突破大妖氣勢要磅礴的多。
和他同樣想法的人不少,聯盟議長們都很快把這個念頭拋之腦后,覺得丁寧肯定是妖王境強者,是在突破一個小境界。
鶴老目光瞬也不瞬的盯著丁寧,仿佛那恐怖的太陽精火對他造不成任何影響似的,只是眸中閃動著驚駭(欲yù)絕的光芒。
他距離丁寧最近,感受的也最清楚,又哪里看不出丁寧確實是在突破大妖,只是突破的氣息遠比一般的大妖境強悍的多罷了,這讓他簡直不敢相信,出奇的憤怒了,翼人聯盟這是想要干什么?是想要扼殺天才嗎?
這么妖孽的一塊絕世璞玉,竟然被這些家伙殘忍的送到這個擂臺上與最低都是妖王八重天的強者爭鋒,還口口聲聲的跟他說是一次絕對公平沒有黑幕的選撥賽,特么的,老子信你才怪了呢,要是沒有黑幕,老子的眼珠子摳了給你。
就在鶴鳴臉色一沉,準備和翼人聯盟的議員們討要個說法時,異變再次發生。
璀璨的烈陽下,丁寧仿若太陽神下凡,周(身shēn)的光芒越來越炙(熱rè),氣息越來越強大,那恐怖的氣息鋪天蓋地,((逼逼)逼)的其他選手連連后退,臉上流露出駭然之色,這股氣息就算是絕頂巔峰妖王也要退避三舍,不敢輕捋其鋒。
孔蕾冷若冰霜的臉上首次動容,直到此刻,她才真正的重視起丁寧來,這個奪走了自己清白的男人,絕沒有之前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
丁寧感覺渾(身shēn)暖洋洋的,仿佛羽化升仙般飄飄(欲yù)仙,在上丹田和中丹田之間開辟出一座天橋,魂與(性性)靈相融于一起,形成一個虛幻的神魂,端坐在中丹田的魂臺之上。
而五臟六腑中的五行之力圍繞著中丹田開始飛速旋轉,五行相生不斷的衍生出風雨雷電暗霧光冰各種元素。
隨著元素力量不斷的注入中丹田,五行圖騰竟然逐漸具現,最終變成一尊凝實的煉丹鼎爐,神魂端坐在當中,仿若以(身shēn)為藥,(欲yù)將自己煉制成丹。
醫道通天,天路初現,五行為基,天地為爐,元素為火,神魂為靈,淬煉不朽神魂。
九竅石人微微發燙,傳遞來的信息讓丁寧生出明悟,目中綻放奪目的異彩,靜氣凝神,進入忘我之境,觀望著這一爐神魂大藥的煉制。
神魂寶象森嚴,如老僧入定無悲無喜,任由雷弧電蛇閃耀,風霧加(身shēn),虛幻的(身shēn)影逐漸開始變的凝實。
“吼!”
一股股滅魂蝕骨般的鉆心劇痛讓丁寧臉色猙獰,忍不住發出一聲野獸受傷般的凄厲嘶吼,煉魂之痛遠勝兵煉之苦,即便以他的忍受能力也無法承受。
眾人聞聲凜然看去,只見彭天寧散發著霞光的肌體黯淡,一絲絲血霧彌漫,肌膚竟然開始出現縷縷龜裂,竟似有一層皮膚在褪下,裂縫處竟隱隱閃現雷光火焰,讓人為之心悸。
“不好,他的(肉肉)(身shēn)強度不夠,強行突破遭受災難,必須要阻止他。”
彭天傲驀然站起,緊張的說道。
翼人老祖緊皺眉頭,(身shēn)體下意識的坐直,沉聲道:“等等看再說!”
其余眾人或擔憂、或緊張、或關切、或幸災樂禍、或暗自冷笑。
白熏兒和幽以及彭天潔目中關切,悄然握緊了拳頭,若不是丁寧精神傳音告訴他們不用擔心,他們恐怕已經忍不住沖上臺了。
孔蕾美眸眨也不眨的看著丁寧,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直接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心(情qíng)前所未有的復雜難明。
按理說丁寧強行突破出現意外,死在眾目睽睽之下最開心的應該就是她了,可事到臨頭,她卻發覺自己怎么也高興不起來,還隱隱的有些傷心失望。
這讓她悚然一驚,難道自己與他就喜歡上了他?否則為什么會這么在意他的死活?
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會喜歡上這個卑鄙無恥趁人之危的(陰陰)險小人,之所以不希望讓他死在這里,是因為他還沒有當著阿潔的面慘敗在自己手中,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把他的尊嚴狠狠的踩在腳下踐踏,為自己和阿潔狠狠出一口惡氣,才會這么不希望他死去,對,就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孔蕾為自己找到了理由,不斷的給自己施加心理暗示,到最后連她自己都信了,愈發心安理得的開始為丁寧擔心了。
諾大的演武場鴉雀無聲,充斥著壓抑的氣氛,讓人心里沉甸甸的,(胸胸)口發悶,即便是那些心里樂開了花,暗自幸災樂禍的家伙,臉上都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關懷之色。
因為他們都察覺到了面色古井無波似乎不為所動的翼人老祖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似的,氤氳著強絕而恐怖的力量,一旦釋放出來,將是毀天滅地般的恐怖災難。
彭天寧注定要隕落,他們犯不著在這個當口來幸災樂禍,招惹這個一點即燃的火藥桶,那是會死無葬(身shēn)之地的。
人群中,幽無間目光幽怨,心里默默的念叨著:“你可要撐住啊,我全部(身shēn)家都押在了你(身shēn)上,你要是完蛋了,我也要破產了,我特么的怎么就信了白小樓那家伙的鬼話押注在你(身shēn)上呢,真是個坑哥的東西。”
白小樓也很無奈,他的直覺告訴自己丁寧能夠取得最后的勝利,哪里會想到能出這么檔子事,真特么的見了鬼了,心里哀嚎道:“無間啊,哥對不起你,這下子咱哥兩都要破產了,以后就結伴去要飯吧。”
“特么的,真疼,比兵煉還疼一百倍!”
丁寧心里暗自嘟囔著,強忍著那錐心刺骨般的疼痛,額頭上的汗珠如同雨點般灑落,混雜在開裂的(肉肉)(身shēn)縫隙里,汗水一蟄,那種感覺別提多酸爽了。
可這樣的疼痛和煉魂之痛簡直是不值一提,那種來自靈魂深處,連昏迷都無法昏迷的疼痛,簡直是讓他痛不(欲yù)生,只能憑借著頑強的意志力在苦苦支撐,臉上的肌(肉肉)都疼的一個勁兒的直哆嗦,嘴唇都被他無意識的咬出血來。
全部心神都用來苦苦抵抗靈魂深處傳來的非人疼痛的他卻沒有發現,緊閉的意志之門隨著煉魂的進行,竟然緩緩的打開了一道縫隙…
“d,老子就不信了,你還真能疼死老子。”
丁寧因為疼痛而猙獰的臉上,露出一抹狠戾之色,堅毅的嘴唇緊緊抿著,暗自發狠。
轟隆隆!
體內傳出一聲雷鳴般的劇響,五行之力衍生出的雷電如同毀滅一切的風暴,轟然把已經凝聚出的神魂炸開。
丁寧哇的一聲,張嘴噴出一大口鮮血,頭疼(欲yù)炸,神智渾噩,目中露出一抹駭然之色,(肉肉)(身shēn)的龜裂對他來說無足輕重,分分鐘都能修復,可神魂被轟碎,這是要他的命啊。
不就是升級為神武境嗎?怎么會這么難呢?
丁寧想不通,也來不及多想,他要自救,看看能不能把轟碎的神魂黏合起來,否則,他真的會死在這里。
可雷霆風暴絲毫沒有打算放過他的意思,一道道粗暴的雷霆不斷的轟擊著他的神魂,每一擊都讓他在死亡線上掙扎,嘴里的鮮血跟不要錢似的向外狂噴,轉瞬間就成為了血人。
丁寧沒有想到的是,他碎裂的神魂此刻竟然出現了異變,竟然化為五個小一號的神魂虛影,繼續承受著煉魂之痛。
“老祖!”
彭天傲焦急的站起(身shēn)來,求助的看向翼人老祖。
翼人老祖神色黯然,嘴唇囁喏著,歉意的搖了搖頭:“他體質古怪特殊,我也無能為力,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彭天傲沮喪的一(屁pì)股坐下下來,痛苦的揪住頭發,丁寧的出現對翼人族來說,是能否把翼人聯盟的話語權牢牢抓在手中的關鍵,翼人族對他寄予了太多的希望了,可現在,隨著丁寧的死亡,一切都將化為了泡影,這是他無法承受之痛,心(情qíng)頹廢到了極點。